他是极宠的,不是亲儿子胜似亲儿子,并且完全不像是宫里人托孤的模样对薛齐的态度有异,反而就只像是对自己的亲儿子一样,不见任何恭敬,只有一片拳拳爱意。而且,若真是她之前开脑洞想的那样,他们又怎么会接受自己的雇佣,还对自己泄露了不少信息呢?难道说,他们虽然是被拜托的人,但后来遇到了什么,导致陷入如今的窘境,不得不求助于人?至于他们对消息的泄露……一部分是为了取信于她必须说的,而另一部分,则是他们演技不过关,不小心漏出来的?
叶清溪实在想不通,便只得暂时压下疑惑。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反正她也无事可做,之后慢慢试探吧。
至于薛齐本人,恐怕是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吧?
有了薛大叔和薛大婶二人的帮忙,叶清溪终于过上了跟在宫里差不多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她本想去买些成衣来穿,不过薛大婶做衣服手艺不错,说是何必浪费那钱,便揽下了帮叶清溪做衣裳的事。衣料是叶清溪自己去布庄选的,不好不差的那种,她多买了好些,让薛大叔扛回家,并让薛大婶给每个人都做套新衣。二人跟她客气,但到底被叶清溪以各种理由说服了,二人对她感激愈盛。
又过了七日,四人都穿上了新衣。叶清溪也逐渐重新习惯了在宫外的日子,每日里无所事事,不是看看书,便是练字,偶尔看薛大叔和薛大婶忙碌。其实她也没多少事让他们做,但二人根本闲不下来,听叶清溪偶然说起秋千,薛大叔就用略显拙劣的手艺给她在院子里打了个架子,真给她弄了个秋千。她谢了薛大叔的好意,干脆让他将秋千下方换成椅子,是她过去在公园里常见的那种。之后她又请薛大婶做了不止一个抱枕,她就可以舒舒服服地靠在秋千椅上慢慢晃荡,在刚刚好的日光下或看几页书,或闭目睡一会儿。
这些日子她跟薛齐的交集少得可怜,薛齐住在后头,平常他也不太爱出来,见到她时他基本只是看她一眼,根本懒得跟她有更多交流,她也无能为力。
叶清溪本想着尽快去找来卫桑给薛齐看病,不过其一,她不知卫桑有没有出宫,其二卫桑的医馆并不在京城里,而是在报国寺山下的桃花镇里,过去总要有个半日多,因此,她便打算再等等。
是日微风习习,被阳光染得带上些许暖意,叶清溪倚坐在秋千椅上,昏昏欲睡。此时,薛大婶正在厨房忙碌,薛大叔出门买东西去了,薛齐又在屋子里待着,院子里一片寂静,岁月静好。
叶清溪忽然察觉到些许不太和谐的感觉,慢慢睁开眼,便看到薛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在一旁看着她。见她突然睁眼看过来,他蓦地退后一步,因偷窥被人发现而羞窘,面颊泛红。
叶清溪正要开口打个招呼,却见薛齐已压下心中的尴尬,视线斜着道:“哼,连妇容都没有,真是不成体统!”
叶清溪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说她坐没有坐相,太过随意了。
叶清溪根本不在意他这种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话,见他视线不经意地划过她坐着的秋千椅和那柔软的靠枕,她大方地站起来道:“你要来坐坐吗?”
薛齐的脸腾地红了:“谁、谁要坐啊!”
叶清溪道:“我请求你来坐一下……不骗你,坐着真的很舒服。”
“我才不坐。”薛齐脚下就像是生了根,不走,却也不过去,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
叶清溪突然笑了下,出乎薛齐意料的快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臂,几步带得他来到秋千前,趁着他脚步不稳时将他按坐下去。
薛齐终于反应过来,口中恼怒地叫道:“你干什么!”说着就要起来。
可叶清溪手搭在他肩膀上,就让他这病弱的身体不得动弹,她笑道:“坐都坐了,何必再折腾?我听薛大婶说你熟读诗书,过目不忘,正好我有些字不大认得,你给我说说吧。”
她将放在秋千架旁小桌子上的书拿起来塞到薛齐手里。
薛齐原本想走的,可看到手里的书,他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盯着那书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他再不提要起来之事,微微仰头嘲讽地问叶清溪:“你又不能考状元,看书做什么?”
因为我有钱买得起啊!
叶清溪暗暗回了句抖机灵的话。书在这个时候还算是比较珍贵的,不是后世那种随便买买的,因此薛齐从前看的书都是别家的,自家只有寥寥数本,还是他强打起精神自己手抄的,这些事都是薛大婶透给她的。
而叶清溪作为一个土豪,自然是跑去书局,各种都来一本,几乎搬了小半个书局的书回来。这个时代她喜爱的消遣实在太少,每天宅在家里的话,也就只能看看书消遣了。
“打发时间。”叶清溪并不理会薛齐的嘲讽姿态,只是微笑着翻开他跟前的书,到了有她拿树叶做的书签的那一页指着一个字说道,“这个字念什么?在句里是什么意思?”
薛齐诧异地看向叶清溪:“你真识字?”
不怪他惊讶,这时代的识字率不高,会读书写字的女性就更少了。当初那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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