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你说我的见解有问题是吗?你是指待分支点那一块还是我叙述的梅点素数拆分化?你能找出不对,你尽管去和评委说,可惜你连第一轮的代表都不是,你能当场背出一段数据,你能总结新的猜想吗?”
“数学不需要固守成规死记硬背,数学要的是大胆创新不惧荆棘。”
“我告诉你,如果你只会在背后嚼舌根,你三年之后依旧只能在台下看着我!”
她轻蔑一笑,扬长而去。
学术事业最怕同行打击,她解决了魏平远带给她的愤怒,同样也在魏平远心里留下了永远的阴影。
后来魏平远回到沪旦固执的将她讲话的那段视频调出来找到不对,并且用大量的时间去证明。
他打听到了余梅芝的邮件并且把她的错误发了过去。
结果是——拒收。
现在的沪旦的那个学生比当时的她还狂妄。
余梅芝这么想,心里的傲气肆意增长,同时也有点嫉妒。
初赛的前十五名代表依次就位。
首先上场的是燕大的杨渊,他是那种清瘦的长相,头发留得很长,看上去没怎么打理过。
与不羁的造型不同,他在谈论到他的“二分透视空间聚化函数时”,逻辑严谨,声音带有活力和感染力,好像在进行一场激情的辩论会,评委们问了他几个刁钻的问题,杨渊都一一解释,没留下任何疑点。
周粥听他的讲话,很多地方听不懂,很多知识都没有接触过,但依旧能感到震撼。
而杨渊的思维能力极其发散,随口一点便是一个令人脑袋发蒙的专业名词,他在评委们满意的掌声中下了台,而此时观众席响起了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
太牛了。
数学的大门周粥还仅仅只摸到了边角一缘而已。
“杨渊果然是能力者啊,强悍如斯!”耳边传来师兄们对她的夸赞,她心中一动,莫名想说:“若干年后,我也会很强,比他更强。”
意识到自己思维的不对劲之后,周粥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头发还在,她为什么想不开。
数学什么的……是她可以妄想的吗?
尽管……倒也没有那么难。
杨渊之后,其他代表一个一个上场。
到了余梅芝,她用一贯冷淡清晰的风格介绍自己的计划——“单线程跳跃参数固化,这是我的思维走向。”
余梅芝娓娓道来,说到一半,突然坐在正中间的老人抬手打断了他,这个老人正是昨天叫住周粥的那位。
“你的思路好像出了问题……”他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用最慈爱的脸说出最锋利的话,“昨天你介绍得太快,并没有提到详细参数,但是今天我们看了你的研究资料,”杨志武教授举了举自己手里的A4纸,“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可变值确定下来也是可变的,不会固化。”
这完全和周粥的结论一致,只不过她由于最近一直在看《单线程概论》当下就嗅到了不对劲,而评委们当时主要在意的是余梅芝的思维走向,却没预料到细节。
十分钟后余梅芝脸色惨白下台,与下一个上台的魏平远擦肩而过。
她收拾了自己的情绪道:“恭喜。”
魏平远一言不发,只当没听见。
周粥看出此人在遭受打击之后,身上的锋芒小时了大半。
而她所在的z大,同行的师生也一副低沉的做派。
实际上余梅芝的见解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只不过漏掉了一处细节,或许是由于她的自大漏掉的。
这次的揭穿相当于一个教训。
或许她也遭到了她曾经给予魏平远那样的打击,周粥想。
于是在余梅芝途径过她们那一排的时候,周粥从包里翻出了一叠A4纸。
“你好,余师姐,这是我昨天写的,有兴趣你可以看看。”
在这种圈子里,周粥没兴趣搞落井下石的戏码。
白洁的手腕从衣袖里伸出来,捏着A4纸的指甲上面点缀的是半透明的桃红色。
这种漂亮鲜活的样子让余梅芝有些恍然……她常年混迹于图书馆和实验室,已经很久没有装点过自己的什么部位了。
她注意到上面的方程是单线程程式的反向推演。
低头看去,坐位上的少女带着口罩,露出来的眼睛形状漂亮,同样鲜活透着生气。
在A4纸交接的刹那,少女压低的声音穿进她耳朵:“余师姐,人是不是该问自己的年少轻狂负责?”
余梅芝手顿住:“你什么意思。”
周粥弯了弯眼睛:“单线程的错点可以简化,从自然到数字,人是不是也可以简单点。”
余梅芝此时眼睛已经带上了点敌意,周粥却把那叠A4纸抽了回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在余梅芝错愕的视线中,用手握了下她的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向我的师兄魏平远道个歉。”
“简单点……嗯?”
两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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