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旬了。
这时候,正是要填各种毕业表格的时候,因原来班上班长出国交流没回来推迟一年毕业,让清境当了他们这一年级的班长,清境便要管理这一群没有任何集体观念的博士生,以前没什么事的时候倒还好,清境还没有太痛苦,现在则是要一个个地联系,通知事情,说事情要怎么做,一群人又极品得不行——在职生,工作之后又重回学校年纪已经不小的脱产生,还有就是清境他们这样一直读书的学生——其中各人,性格没问题的还好,要是性格本身就扭曲的:恃才傲物到想让人朝他面门拍砖的;社会上摸爬打滚后油滑得什么事不想干总让清境帮忙的;忙着在学校里勾引本科生闹得全学院都知道的;被老公宠得除了专业什么事不会干指示清境帮忙干的;仗着是少数民族就正大光明极品的……各种人,不一而足,现在全在清境手下,清境只能以人为本的方针,只能把每个人都当上帝供奉着,他们要干嘛随他们干,出了事,再被他们打电话腆着脸过去,开头语就是:“看吧,我说了那样做是过不了的,要这样……”
然后把人好言好语地教育一顿,想以后这人总会接受一点教训了,不会以为世界围着他转。
清境每天都在心里吐槽骂人,遇到本校一起读上博士的同学,叫鹌鹑,嘴巴比较严,一向喜做严肃状,却总和清境吐槽导师门下另外一个博士,清境就拉他去自己寝室里,对他抱怨,诸如“郝贱师兄有多极品你知道吗,前段时间送了我一大提月饼,肯定是他家吃不完已经坏了才送我的,然后现在随便遇到什么事,都说,小清啊,这个你帮我办了吧。卧槽,小清?劳资还是白素贞呢!他导师要签字的表格,也让我去帮他办,他导师在国外没回来好吧,我只好自己给他签了名,也不知道像不像!”
以前清境胖嘟嘟的时候,鹌鹑看他背地里嘴贱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他瘦下来成了男女莫辨现在这幅模样,还说以前一样的话,就有种受不了想去捧住清境的脸,让他不要做破坏形象的事的冲动。
虽然心里很有这种渴望,却也只能压抑着,面无表情地说,“你管郝贱去死,他本来就是那样的贱人,前段时间你出国去了不知道,他老婆找到学校来找他,他正骗了他一个小师妹在一起手牵手,直接被他老婆抓个正着。”
清境震惊道,“他有老婆了?”
鹌鹑说,“是啊,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别说老婆,女儿都六岁了。”
清境道,“好贱,太贱了!”
鹌鹑道,“这种人,你干什么去管他,他再让你帮着做事情,你就嘴里答应着,根本不要去帮他做,不,你去把推迟毕业的表帮他填了,让他推迟一年再毕业吧。”
清境,“你心里好黑暗!”
鹌鹑道,“哪里黑暗了,像他那样,也可以毕业?今年刘老师那边的,只有一个能够按时毕业,剩下十几个要推迟。他们那边那么辛苦都不能毕业,像郝贱师兄居然毕业了,不是让世人心里不平衡吗,不利于社会和谐啊!清境,你做点对这个社会好的事情吧,去帮他填一套推迟毕业的表。”
清境,“……”
清境把一直面瘫着说这样整死人不偿命的鹌鹑盯着,鹌鹑是当年本科他们学院的院草,在一群邋遢的男生之间玉树临风,洁癖得有人在他面前抽支烟烟灰不小心飘到他袖子上了,然后就和人打架,把人打得鼻血长流不止送医院。因为洁癖他只好搬出学校住,毕竟不能因有人动了他的纸巾就又和人打架。
清境对着鹌鹑发泄完了自己的郁闷,就说,“走吧,出门吃饭。”
鹌鹑道,“吃什么,我不吃校食堂。”
清境道,“那吃什么,出去吃小炒。”
鹌鹑道,“现在去买菜,在你这里煮吧。我不吃外面的东西。”
读博之后,已经可以申请单人宿舍,不过鹌鹑依然没回校,一直在外面住,因他的洁癖,清境从来没有去过他的住处,原因是另一个同学对他说,去了鹌鹑哪里,在玄关门厅,就被他拿着鸡毛掸子在他的身上扫灰尘扫了几分钟。
清境道,“你煮我才在寝室吃,你不要指望我煮。”
鹌鹑说,“嗯,行。”
鹌鹑本名叫安淳,比清境高不少,从椅子上起身后,就对清境说,“一起去买菜吧。”
两人一路去校内的菜市场,一路被人偷偷摸摸地看,鹌鹑总喜欢面瘫——别人以为他是傲气,清境知道他是没睡醒——因为他这面无表情,路人就不敢直接打量他,只敢偷偷摸摸看。
清境小声对鹌鹑说,“你看大家都看你,每次和你一起走路,都特别有成就感。”
鹌鹑道,“你想多了,他们是在看我和你两个。”
清境,“……”
鹌鹑刚说完,就直接伸手把清境的肩膀一搂,把他的人朝自己身边搂过来,两个人贴得非常近。
清境说,“干什么你!”
鹌鹑道,“你看你左边。”
清境一看过去,几个路过的附属中学的女学生一副亢奋的神情叽叽喳喳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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