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风桓穿戴齐整,就准备出门,但刚开门,就被丹歌叫住了,“哎!你可别跟他们说我被软禁在这儿了!”
风桓扭过头来,问道:“怎么,你怕你最后洗不白?”
丹歌笑道:“我是怕你不好做。我洗脱了罪名,而你却冤枉了好人,到时候他们还不冷嘲热讽?”
“那我倒该感谢你了?”
“那倒不必了,毕竟我要在这高级宾馆待一天呢!”丹歌说着已是站起了身来,直奔卧室而去,“哎哟哟,睡一睡风家大少爷的被子。”
风桓撇嘴,心中暗叹他的这屋子怕是要遭殃了!他扭头欲走,恰瞧见了桌上放着的那两张丹歌带来的纸,那上面记载着风家十九年前与三十年前,天上大火星的明亮程度及异样。
他爸爸风和恰要他找这两页东西,且这两样东西在手,如果观象台存留副本,也可以进行比对,进而确实丹歌的罪行成立与否。想到这里,风桓走过去拿上了纸,才开门离开了房间。
丹歌听到关门声,才从卧室里探出头来,一瞧,果真那桌上的两张纸已是没了。他连连点头,风桓不念情面对他产生了怀疑,可看风桓的做事态度,显然这人做事是绝不徇私的。“虽然刻板了些,但也蛮可爱的。”
他叹了一句,扭身钻进了被子里,他可真是困了。他以为向风桓交代了事情就能好好睡上一觉,谁知道风桓这里就不好交代,害得他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些能证明自己无罪的事情,这可搞得他更是困了。
“好在风桓不是什么审讯的高手,也不是不近人情的铁面,否则他只要熬着我,我就耐不住困顿,为了贪图一觉,什么都招了!啊——,呼。”丹歌喃喃了这么一句,就此进入了梦乡。
而在风桓这一边,他离开了自己屋子,揣好了那两页纸,径直向隔壁风标的房间走去。等他来在了风标的院中,这四面守卫的统领,已经在大门边恭候了。
统领一拱手,笑道:“大少爷,今天似是起晚了些。”
风桓一挑眉,道:“你察觉得这么仔细?我确实是稍稍贪睡了一会儿。”
统领道:“您往日都是六点钟就出门,夜里一二点钟才能入睡。虽说您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可小的们一个个却对您的身体忧心着呢,您如今这晚起,身子许是顶不住了,您可要注意休息啊!”
风桓连连摆手,道:“大比刚过,今天的事情较少,我就迟起一会儿,倒不是说身子不行了。您没日没夜受着这里,才需注意休息啊!虽然是夏天,可夜里头风凉……”
“您说的是啊!昨夜里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遭了什么寒风,一个个儿竟被冻上了,险些冻伤着!”统领道,“虽然是在冰内,隔着厚厚的冰层看不真切,但我也见这是那时候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跟着一个浑身通黑的猫狗一类离开了院子。
“今儿早我们刻意观察,见那屋里的丹歌大爷从外头回来,我们料着就是他了!”这统领说着已是低下头去,静待风桓的反应了。
风桓的双眸一亮,这统领上来关怀他的身子,原来玄机在这儿!他照着这统领的话,把各人的健康提及,而统领借机把健康摆在头里,再提这夜里的失职,却让他不好惩处了!而这统领倒是也随之透露了一些有用的东西,那浑身通黑的猫狗之类,或许就是丹歌描述之中的地府贡差,一只黑猫!
“这么看来,丹歌所说这贡差,恐怕是确有其人!”风桓想了想,问道:“弟兄们都给冻上了?”
“可不是嘛!”统领点头,“这里里外外三二十人,都冻上了!我料着那丹歌大爷虽然日前在与莽夫一战中大发神威,可也不以为强悍到什么地步,没想到他却是已经恐怖如此,能在我们毫不察觉之下,冻上我们全部!”
这统领一句话恰说在点上!风桓昨日在圆台上感知过丹歌的力量,那是短暂的强提修为,而丹歌的真实修为,应当和他弟弟风标差不多,绝不能做到顷刻间冻上这么些人。于是就有两个可能,一是丹歌又一次强提了修为,二是那黑猫所为。
风桓暗道:“如果那黑猫确实是地府贡差,它到底是神职,踞在神册之上,修为必然不容小觑。我倒更倾向于第二点,而这一点如果成真,丹歌的话就值得一信了。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余证据,如果那黑猫只是寻常生物,而丹歌强提了修为呢?这也不无可能。”
风桓想着,再次问向了统领,“你们在遭受冰冻之前,就没有察觉到庞大的力量来袭?”
统领答道:“没有!想必那丹歌大爷敛气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哦!他今早回来看了一眼又出了门去,往您那边拐了,您没见着?”
“没有,许是游逛去了。”风桓说完这一句,心中叫苦,他本还打算让这些守卫分一些去看住丹歌,可他这么一说,就不好再差使了。
风桓想了想,也就作罢,偌大的风家,凭着丹歌跑,又能跑到哪儿去呢?而且那家伙自认无罪,偷跑的几率也是很小的。
风桓朝统领拱了拱手,安排一声多休息,就走过了院子,推门进入了风标的屋中。至于那统领没听得风桓的责罚,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而同一时,他对于丹歌就更是敬畏了,他以为风桓这不追究,是因为他们被冻牵涉到了丹歌呢!“风家的客卿长老,有些厉害啊。”
风桓如果能听到统领此时的感叹,一定苦笑,他此番不正在追究着丹歌的罪过,乃至于已经把丹歌给软禁了吗?!
风桓心中怀着百般心思,走进了风标的屋中,屋内的子规风标沈灵儿已经起来正在用早饭,而天子不知何时,也是在了。几人见风桓到来,连忙招呼,请风桓入席,一同吃一些早点。
风桓明知丹歌就在他屋中,却装作不知,环视一周后,微皱眉头,问道:“哦?丹歌呢?怎么不见他。”
“哈!”子规轻笑了一声,“丹歌这人缘儿倒是委实可以,天子进门头一问,就是问到丹歌,没料到大公子来这头一问,也是他!此时一并给你们回答了吧!昨夜,丹歌的女朋友地府的贡差来看他,他悄声儿地离开了房间,两人必是缠绵去了。”
“女朋友?”风桓想了想,他只记得丹歌说的是个朋友啊,他忙问道:“女朋友?女性朋友?”
“不!”子规摇头,“是女朋友!我不说他们去缠绵了吗?是关乎爱情的那种女朋友。”
风桓一挑眉,“你是说,地府的贡差是丹歌的女朋友?这听着可厉害啦!那女孩,漂亮吗?”
子规摇了摇头,“我并不曾见过她的真容,至于丹歌昨夜见到了没有,我是不清楚。我只知她声为女声,在人间行走时,形貌是一只通体为黑的猫。”
风桓眼珠子一转,觉得也不可信,丹歌子规本是一伙儿,子规这话也许只是为丹歌圆谎!他扭头望向了风标,道:“你们没有跟出去看看?”
“嘻嘻!”风标神秘一笑,道,“我们就从门缝里打量了一下,就瞧着那黑猫和丹歌渐渐走出了院子,可惜没听到什么情话。”
“哦……”风桓暗暗点头,暗道,“这么说来黑猫确有其事,而是不是贡差,就不好说了!我那两个猜测,只要否定了第一,第二个黑猫是否贡差之事,就能坐实!”风桓想着眼珠子一转,心中已有了策略。
天子在一旁看着风桓今天的兴致颇高,十分健谈,他感觉有些奇怪。他还记得风标回族后时常提及丹歌,风桓还颇有醋意,怎么此时这风桓三句两句,总不离丹歌左右,提及丹歌之事,更是颇显关切?!“他接下来如果还说丹歌的话,那就必是有些猫腻了!”
风桓道:“哦!方才进屋,我和这院子守卫的统领谈了几句,那统领暗赞丹歌在昨日圆台对阵莽夫之时大发神威。昨日对战之时我就在圆台边,知悉丹歌用了提升修为的术法,那术法我看来颇为玄妙……”
天子微微眯眼,余光打量着风桓暗暗点头,“是有猫腻无疑了,难道他看上了丹歌的提升修为的方法?不可能吧。”
风桓的后半句话说出:“那术法施展之后是否有什么副作用呢?亦或有其他怎样的限制呢?”
子规道:“那术法没有副作用,但每日只能发动一次。”
风桓道:“每日是指……”
子规道:“零点为界,左右为两日。”
“哦……”风桓恍然,他暗道,“昨夜我们回来就近乎零点,那么丹歌出门就在零点之后,他可以再次施展那强提修为之法!冻伤守卫也不是难事,这么说来,那黑猫是不是贡差,也无法定论了。所以我从这里得到的讯息,还真不能给丹歌定罪,也不能给他脱罪,我还需到别处找找。”
想到这儿,他倒也不急,就认认真真吃起早饭来。
天子在一边看着风桓没再发问,似乎心中拿定了什么主意,这让他更是好奇起来,“他似在调查丹歌。难道丹歌犯了什么事儿吗?”
第三百一十五章 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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