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书读的快要死了,连续大半年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差点抑郁。有一天半夜两点从实验室回家,巴尔的摩很冷很冷,我边啃汉堡边想,如果现在路边有馄饨卖,50刀一碗我都舍得。”
“你是学霸诶,也读的这么苦?”
“头上那学霸的光芒,……。”成栎赞了口美味继续道:“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很辛苦的。”
“你学有所成,学有所用了。”靓靓说:“现在苦尽甘来呀。”
苦尽甘来?成栎暗暗一笑,读医哪有苦尽甘来一说?
“靓靓,在很多外科医生的眼里,病人只分能治疗和不能治疗的。”成栎见她眼角眉梢都是愁容,安慰道:“叔的毛病不算棘手,属于能治疗且能治好的。你不必过于担心。”
“嗯。我知道。”靓靓点点头,“虽然我的专业知识让我明白这不是大事,但是他是我爸,你也说了没有一个手术是百分百的,所以不一样的。”
成栎点点头表示理解。
但他也不再说什么了,默默的吃完了一碗馄饨,还把大玻璃杯里的冰激凌都解决了,拿纸巾擦了擦嘴。
成栎晚上住靓靓家,他上大学那年,程叔在枫城的旺地外滩买了新房,一家搬离了原来的公安家属楼,他近些年回来虽少,但是程驽飞还是专门给他留了个房间。
近段时间听说老房子要旧城改造,程驽飞还专门打了电话跟成栎说:“还好那旧房子留到现在,现在拆迁,你没卖了也是赚了呀。”成栎笑笑说是,他不愿意拆的,母亲离世这么多年,这幢家属楼的小宿舍,是母亲留在世上的唯一念想了。
第二天早上是阴天,没出太阳,病房里的程驽飞早早醒了,换上手术服躺着看天花板,他一夜没睡,隔壁床有个帕金森病人,一晚上在拍床,砰砰砰震天响,是帕金森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从四楼病房的玻璃窗看出去,对面急诊住院的大楼灯火通明,赭红色的墙,白色小小的窗户黑灰色的框,人影瞳瞳。他想,生病可真不好啊。
确诊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腿脚越发的不利索,本来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年纪大了,没想到居然是这玩意。孩子们虽然说这是良性的,割了就没事,但是他又不是没常识,这玩意长在脊椎骨上,可不是小问题,他有个同事,做个椎间盘突出的手术三年了还要靠轮椅,这又不是割盲肠,放个屁就好了。
他看到成栎推门进来,旁边有一个年资轻的医生跟着,护士已经给他量了血压体温和血糖,成栎蹲下身,柔和的灯光映在他脸上,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年轻、温和、坚定,充满了抚慰人心的力量,他平视着程驽飞:“程叔,阿姨和靓靓在做术前谈话,我去准备,你不要担心。”
程驽飞胸脯拍的啪啪响,嗓门又虚又大:“我才不担心。”他看见成栎笑了笑起身,他看着成栎的眉眼,想起成思宇和贞月——思宇当年是刑警队里有名的帅哥,眼睛深邃明亮,睫毛像水草这么长,笑的时候左半边脸隐隐还有一个狭长的酒窝,成栎比思宇更清秀俊逸点,加上多年手术台练出来的平静和沉稳,靓靓说,成栎是智慧和美貌并存的典范。
程驽飞被抬上手术床,床头支着吊瓶,他听见靓靓对旁边的工友说:“师傅,小心点搬,轻点哈。”
他想,万一我真的醒不来,这辈子有什么遗憾呢?老婆孩子都很好,这么多年唯一犯过的错就是——成思宇。
“阿萍,阿萍!”程驽飞抬起头,大声叫老婆的名字。
何娟萍急急低下头,贴在他耳边说,“老程,不要紧张,没事的,我们就在门口等你。”结婚三十多年的老伴啊,手用力握着他。
程驽飞不再说什么,看见妻子和女儿身影渐渐远去。
麻醉生效了,他在昏迷之前心里默默的念叨,思宇,你儿子长大了,我把当亲生的孩子一样看待,他很好,如果你在天有灵,请原谅我。
靓靓和何娟萍在手术室门口静静的等着,早上八点推进去的,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屏幕上滚动的手术完毕的病人名单,却迟迟不见程驽飞的名字,母女俩就静静坐在椅子上,时间实在是过的太慢了,每一秒都是煎熬。
靓靓:“妈,我去给倒杯水,你坐下来,坐下来。”
“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还没出来。”
靓靓:“我去看看。”其实也看不了什么,无非还是在手术室门口徘徊,走过来走过去像困兽。
又过了一会,何娟萍忽然眼睛一亮,轻叫了一声:“靓靓,你爸出来了。”
靓靓疾步奔去,两个医护推出一张床,是程驽飞,氧气管插在他嘴巴里,麻醉还没过,双目紧闭,一张脸毫无血色,何娟萍抓住一个人便问:“手术可好?”
“家属让一让。”一个医生样子的人喊了一声:“手术都好,我们现在去ICU。”
“都好还去ICU?”靓靓瞪大了眼睛,“不是应该回病房吗?”
“我是手术一助,您是程靓靓吗?主刀特地让我出来告诉你们,病人年纪大,肿瘤壁压的破碎黏连,时间长损耗大,去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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