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合适了。
姜令原本想着是让洛河留下,但朝花也不是不行。
洛河窃窃私语,“朝花制药太苦,又不会洗衣做饭。”
姜令目光一闪:选她!
庆凤殿灯火辉煌,因为百里枯荣进进出出,忙得焦头烂额。
姜令母亲的线索中断,也不再打扰他们,带着洛河出了皇城,返回将军府。
夜幕拉开,长安街上老老小小出门晃悠,吃穿杂物一应俱全,酒楼附近搭着彩台,飞镖,射箭,灯谜,猴戏……很是热闹。
姜令递给洛河一袋碎银,让他自己去挑些喜欢的。
洛河浅笑,欢喜接过,小心仔细藏进胸口去,模样不像是家大业大圣医楼楼主,像极某个缺钱的铁憨憨。
躲在暗处监视百里墨熙的陆栖又是一个喷嚏:?还得加衣!
见洛河拿钱不去花,一脸乖巧呆在姜令身边,心底不觉一暖,“等皇帝过完生辰,我就要回北疆。这段日子我会尽量陪你,虽然不要求你全部学会,至少保住自己,有保护你在意那人的力量。”
洛河紧跟姜令的脚步一顿,灯火从身后照亮,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语气带着伤感,些许无奈,“师父,不想我去北疆吗?您的‘血延’都没有解开,就不要我了吗?”
姜令一愣,勾上唇角,半是宠溺,半是哄,“你若要跟着我,自然不能不带。”
洛河蓦然抬起头,暖暖灯光散下,在他脸上晕开一圈一圈光彩,愈衬托越加分明的五官,带着几分男子的成熟气,眼中星河璀璨,熠熠生辉。
此时洛河身高不高,才到姜令的肩膀处。姜令拂着洛河的头,轻声,“乖!”
“师父!”数十步外,杜清砚大声叫道,“师父,徒儿来接您了。”
姜令侧身,果然后面跟着朝花,杜清砚一蹦一蹦窜了过来。
朝花一副不待见,“明明是自己贪玩,趁你和陆栖不在给溜出来的。”
当然如果不是姜令让朝花看护好杜清砚,估计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杜清砚不满朝花拆台,找到机会报仇,“师父,朝花把洛河煮的饭菜全吃了,一点儿也没有给你留!”
“臭小子,就你吃得最多!”朝花气他恶人先告状,抡起拳头要揍,杜清砚被训练地已经可以机敏闪躲了,两人绕着姜令打闹。
洛河在一侧说道:“师父我饿了!”
才想起到现在,他们二人还没有吃晚饭。
再饿不能饿孩子,姜令就近找了家酒馆,打算先喂饱洛河。
才刚坐下,窗外一楼响起争执声。
杜清砚寻声观望。
一个锦衣素服,发冠简单的普通公子于一个灯谜老伯在争吵,大致是因为,老伯让看客们猜灯谜,猜者交三文,猜错者无奖无罚,猜对奖五文。
这引来许多文人学子,交钱猜谜。基本是猜对者少,猜错者多。
没想到来了个学识不错的年轻人,要求一个不落,全部要猜,且全部猜对。那摆摊的老伯就不乐意了,不说年轻人作弊,就说年轻人没猜对,引得外观的文人纷纷鸣不平。
奈何老伯耍赖收摊要走,年轻人只能拉扯住老伯,试图与他理论。
“年轻人,我每夜出摊挣个伙食钱,长安街上猜灯谜的这么多,你干嘛往我身上讹钱。”
瞧瞧还是年轻人的不对!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混账模样。
年轻人拉住老伯的灯台,好脾气的和老伯好好理论,“既然你定的规则,我猜出灯谜,就应当遵守!”
老伯费力想扒拉走年轻人,一边抢回自己的灯台,一边呼呵:“看你穿着,也不缺我身上这点钱。现在你把灯谜全都猜出来了,我得出钱再去请人出题目,还要损失一大笔钱呢!”
年轻人还是不肯放弃,拽着灯台不放手,周围众人指指点点,有人骂老伯黑心,有人骂年轻人不懂善念,断人绝路。
突地,老伯亮出灯台下的利刃,众人如鸟兽散,附近七八步为一圈,不敢再有人上前。
年轻人扣住灯台的手渐渐放下,嗤笑一声,不像是害怕老伯手上的刀,反而像是对心底某种一直以来的坚持,忽然间就放弃了,任其轰然崩塌,垮下。
老伯晃晃刀,推开年轻人,大摇大摆又支起灯谜摊,做起生意。
杜清砚看不下去,在楼上喊道:“嘿,不要怕他!我帮你!”
猴子一样窜到一楼,窜了出去,站在年轻人身侧。
杜清砚才要动手为年轻人讨“公道”,老伯后面不知何时站出数名大汉,“小子,很嚣张啊!不先问问这地盘谁罩的?”
杜清砚才意识到有些冲动,又不好大喊师父救命,师弟还在楼上,多少不能怂过头,硬撑也得抗一阵!
杜清砚硬着头皮,站在年轻人身前,将他护在身后,“小子,在你地盘也不问问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爹是姑苏太守(被削职前),我是太守(被削之前)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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