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尴尬，于是把那篇被慕渊嫌弃的字揉成团，又重新铺开一张纸，“师父，那要不我现在再写一篇给你看看？”
    慕渊微微颔首，“好，为师不急着走，你慢慢写。”
    她就知道他不急……叶翩翩提笔，一笔一划写得极慢，仿佛很认真的模样，其实是在磨时间。
    夜很安静，落针可闻。
    叶翩翩在写前一篇的时候，慕渊离得远，所以她很自在，现在他就站在她的身旁，气场强大得不容忽视，她莫名有点紧张，在他的注视下，手心渐渐渗出一层薄汗。
    忽然，“啪”的一声响，书案上的灯花爆了一下，她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字更丑了……
    “小翩儿，不是这样写的。”慕渊轻轻叹气，“持笔姿势都不对，难怪字这么丑，来，为师教你。”
    听到“为师教你”四个字时，叶翩翩吓了一跳，脊背条件反射般僵直，而慕渊已经站到她身后，大掌包握住她的手。
    淡淡的冷梅香笼罩下来，叶翩翩呼吸一滞，心跳不由自主加速，她盯着慕渊覆在她手上的大掌，脸上又悄悄热了。
    这男主为什么这么喜欢对她手把手教学的？
    白天教她弹琴，夜里教她练字？
    是了，差点忘了，男主今晚的目的是刺激女主，等叶云裳赶来，看到他和她这么亲密的一幕，肯定要醋意大发的。
    慕渊带着叶翩翩的手在纸上笔走龙蛇，“记住为师的这个姿势和力度。”
    他站在她身后，与她相隔有半拳的距离，但叶翩翩仿佛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传递过来，热得她脑子有点昏。
    “师父教得很好，我记住了。”叶翩翩熬不住，想收回手，摆脱他的影响。
    慕渊却握紧她的手不放，“只要小翩儿想学，适合教的，不适合教的，为师都可以教你。”
    “什么是不适合教的？”叶翩翩随口问道。
    慕渊在她身后默了一下，忽然低低一笑，嗓音似乎压低了一些，“你觉得呢？”
    气氛莫名其妙透出一丝丝暧昧。
    叶翩翩脸上直发烫，她觉得……她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为什么会联想到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叶翩翩仓惶摇头，“我……不知道。”
    慕渊微微侧首，眸光落在她粉扑扑的脸蛋上，薄唇饶有兴味地微微勾起，“小翩儿，怎么回事，脸又红了？”
    像被发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叶翩翩心中霎时慌乱一片，还没来及说什么，慕渊又道：“小翩儿在为师面前，似乎特别喜欢脸红，嗯？”
    叶翩翩脸上更加滚烫，脸红到了耳根，“师父，你别笑话我了，我……我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精，太羞愧了！”
    她在内心不停地祈祷叶云裳快点来，再快点，是不是已经进了落霞轩的大门，是不是已经穿过游廊，是不是已经开始踏上阁楼，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推开房门了……
    叶翩翩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如此期盼一个人的出现，为了促进男女主的感情发展，她也太难了！
    “为师没有笑话你。”慕渊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揉她的头发，“为师喜欢看你这样，很可爱。”
    “……”他的戏演得很真，若不是明白他的意图，若不是对书里的人物关系了如指掌，叶翩翩都要以为自己是穿成女主了。
    “小翩儿，今晚是不是泡了花瓣澡？”慕渊突然问。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叶翩翩有些茫然，摇头道：“没有，怎么了？”
    慕渊没有回答，握着她的手带她继续写字，可一个字只写到一半又停住。
    叶翩翩疑惑，刚要问慕渊，却察觉到他的气息罩了下来。
    他低下头，薄唇贴近她的耳畔，嗓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喑哑。
    “小翩儿，你好香。”
    霎时，叶翩翩脑子里传来“轰”的一声，大脑空白一片，她无力招架，双腿一软，手中的毛笔重重一顿，笔尖戳在纸上，浓黑的墨在纸上洇开了一大片。
    就在这时，两扇门板被人从外面推开。
    女主叶云裳终于出场了！
    叶翩翩如蒙大赦，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忙挣开慕渊，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叶云裳自然是已经看到慕渊和叶翩翩亲密的一幕，眼底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她今晚像平常一样煮好茶，去锦华居找他，幻想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她，会疼惜她在思过崖受的委屈，会跟她解释叶翩翩为什么搬进了落霞轩的事……
    结果发现他不在，她便抱着怀疑的心态找来叶翩翩这里，没想到他真的在，还与叶翩翩贴得这么近，他的唇更是几乎要亲到叶翩翩。
    即便是对她，他也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
    她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她难以接受，直直地看向慕渊，声音干哑，“师父……你们在干什么？”
    “师父前面在教我练字。”叶翩翩简单地解释道，更多的解释就交给慕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