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钱，信用卡好像刷不出。
    大概率是被顾尔西停掉了。
    她又打开微信，微信里一样。
    “唉，总共要多少钱啊？”杜美悦问。
    收费室的工作人员说：“你不会看账单吗？”刷了半天，一个都没付成功，工作人员都烦躁起来了。
    “我数学不好。你帮我算一算。”杜美悦不好意思地冲人微笑。
    工作人员算了算，说：“还缺一万六千二百三十八。”
    杜美悦在内心小声问系统：“嗨，我能预支一万六千二百三十八天的……”
    “不能。”
    “艹。”
    “你怎么能讲脏话？”
    “给不给吧，不给我一会从楼顶跳下去。”
    这座医院大楼总共十八层。
    系统：“……”
    杜美悦拖着病怏怏的身体，打算去乘电梯到医院顶楼。
    系统：“你打电话给顾尓西，他现在还是你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打电话给他？我自己给自己找羞辱吗？”
    “他缺点就是对你太善良了，你试试看呗，口气委婉一点。”
    杜美悦想了想，“算了，反正都这样了，试试看吧。”
    她打通了顾尔西的电话。
    “说。”顾尔西似乎不太想跟她说话。
    “老……老公……”杜美悦听到这人声音，冷不丁结巴起来，“那个……那个……我想，问你借点钱……”
    “嘀”一声。
    通话已结束。
    杜美悦无奈地耸了耸肩。
    系统说：“嗨，有个好消息。刚收到一个任务，只要你做一件好事，就可以消除一个不堪记录。”
    杜美悦歪着头，等待系统告诉自己。
    系统告诉他：“有个人现在正在医院顶楼露台，准备自杀，大家都没有发现，你要是能让那个人暂时打消自杀念头，就算一件好事。”
    “我还想自杀呢。不如结伴一起算了。”她碎碎念，“还六千万？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打死我也没有那个本事还六千万的高利贷！除非我能像英国女王那样年入过亿。”
    系统“叮叮”响了一下。
    杜美悦问：“你叮叮什么，重启吗？”
    系统道：“为你选择合适的职业规划中。”
    杜美悦道：“不需要。”
    系统：“……”
    “我现在要去救人了。”杜美悦气鼓鼓地说。
    抱着一丝希望，杜美悦乘坐电梯到了顶楼。
    她爬上顶楼的天台，在楼顶的巨大水箱旁，果然发现一位面色不大好的病人。
    对方面色很差，很瘦，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
    书里的杜美悦好像现在也才二十五岁不到，年纪轻轻就和顾尔西结婚，好像结婚一年多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年多，不太记得了。
    “嗨，小哥哥，自杀呢？”杜美悦走过去，自来熟地在年轻男病人旁边坐下。
    男病人愣了一下。
    系统道：你打招呼的方式可真是清奇独特。
    杜美悦没理会系统，道：“我也是。一起啊？”
    男病人微微攥紧了小拳头。
    杜美悦深吸一口气，兀自说：“这操蛋日子真他妈的没法过了。”
    在男病人复杂的眼神注视下，杜美悦继续说：“我初恋情人利用我感情骗了我所有钱，还害得我欠下六千万高利贷，我现任老公要跟我离婚，我去娱乐会所买醉后被人迷晕，现在发现得了艾v滋。爹妈不管，亲朋远去，还要羞辱般地面对旁人的议论。”
    男病人似乎被她的故事吓到了，竖起耳朵听。
    杜美悦顿了顿，道：“厚着脸皮撑到今天，实在撑不下去了。反正现在不死，迟早也要被高利贷人打死，还不如自己跳下去体面点。”
    男病人小声道：“你……有点惨。”
    “怪自己，怪我有眼无珠，识人不明。”她表现得心如死灰，一想到自己真的要偿还高利贷六千万，就忍不住想哭，都不用刻意演戏，眼圈刹那间就红了，“还能怪谁呢。”
    男病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递给杜美悦：“别哭了。”
    “谢谢你啊。想不到临死前还能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她擦掉眼泪，把手帕塞进自己兜里，“我用过了就不能还给你，不能把这脏病传染给你。”
    男病人挠挠头，说：“没关系，那病……眼泪不传染的。”
    “不，我死就死了，不能连累旁人。”说着她胳膊捅了捅男病人的胳膊，“唉，说说你呗，怎么着了想着要死呢？”
    “我得了癌症，太疼了。”此刻，男病人想到自己仅仅因为疼就不想活了，实在有些惭愧，毕竟他这个癌症医生说了，是有一定可能控制住的。
    “唉，咱们两个苦命啊。”
    “你比较苦。”
    杜美悦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