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佳明脑子笨，没明白沈牧的意思，照实回答说：“我进去后没看清楚，刚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一只妖怪趴着，吓得我赶紧跑了，就摸了一个小镯子出来。”
    重新说旧事，牛佳明一脸遗憾，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拿的少了，还是当初害怕逃出去了。
    沈牧问道：“妖怪的长相，你看清楚没有？”
    牛佳明回忆说：“看着像条长虫。”
    长虫就是蛇，这两座坟的规格都比较高，哪里来的蛇？沈牧猜测可能是蛟龙之属。
    唐朝初期的王坟？还是两座？沈牧心念一动，不会是那两位吧？
    “牛佳明，之前你挖的洞，现在还在不在？”
    牛佳明摇摇头：“不知道，我跑了之后再也没下去过。”
    沈牧问：“现在让你下去，你还能找着吗？”
    牛佳明很有信心，拍着胸脯说：“肯定能找着，我挖的洞和别的都不一样。”
    沈牧没明白他说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但沈牧很有兴趣过去看看，千年前的两位失败者，还有为他们建造坟墓的那人，对两位死者都是什么情感。
    “那走吧，我们去看看。”
    牛佳明再笨也明白沈牧的意思了，立马转身就走。
    沈牧一脸纳闷，他这是干什么去？
    身后的温妮莎说：“你真要下去？”
    “好奇，下面太脏，你就不要跟下去了。”
    没一会，牛佳明背着一个大包回来了，兴冲冲的：“老板，咱们走吧。”
    沈牧指着他背后的大包：“你这是？”
    牛佳明一一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都是以前沈牧听过没见过的，洛阳铲，斧子，锤子，绳子，短柄锹等等。
    沈牧看了看，纳闷问道：“怎么没有传说中的黑驴蹄子。”
    牛佳明解释说：“以前也没遇到过粽子，后来修行了，遇到过一次，没用黑驴蹄子就把粽子打散了，之后就不带了。”
    沈牧点点头，粽子其实就是僵尸，黑驴蹄子之所以能产生作用，效果和黑狗血是一样的，具有破邪作用，修行人本身就足以打败粽子，自然就不需要其他辅助工具了。
    牛佳明一一展示过后，把东西有全部塞了回去，说：“老板，我准备好了。”
    沈牧点点头，对温妮莎说：“我跟他去看看，你在这里照看着，顺便让成小凡发一条条令，以后招收员工，测试一下人品。我们和其他部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万一找来一个不懂事，害的可是所有人。”
    温妮莎点点头。
    沈牧对牛佳明说：“我们走吧，你想怎么过去？”
    牛佳明愣了一下。
    沈牧知道这家伙也没什么主意，一把抓起他的领子，直飞上天。
    牛佳明被沈牧提着飞行，一开始吓得尖叫起来，然后兴奋的哇哇乱叫：“老板，飞行的感觉真好啊。”
    沈牧无奈一笑，这家伙说话总是傻里傻气的，颇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没一会，牛佳明指着下面说：“到了。”
    此时他们的位置已经接近洛阳城，沈牧按头落下，果然在下面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和之前的大坟不同，这里的气息通畅，他能看到下面的东西，果然如牛佳明所说的一样，有些许妖气在，但并不重，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妖怪。
    那边，牛家明已经开始准备了，他在找他以前留下来的盗洞。
    找寻了半天，牛佳明欢喜叫了一声：“找到了，在这里。”
    牛佳明扒开一处草丛，露出一个圆滚滚的盗洞，很有艺术性，只是洞口并不比人的身体大多少。
    只见牛佳明先把绳子一头固定好，拉了拉，先把包顺下去，然后身子一缩，竟然一下就下去了，非常顺溜。
    显然，多半是练过缩骨功之类的功夫。
    沈牧没有练过，也不会从这么小的盗洞进去。
    他看了一下距离，单脚跺下。
    本来一尺见多的盗洞顿时塌方，出现一个长宽一米多的大洞。
    牛佳明在下面吓了一大跳，看沈牧下来，说：“老板，你这样动静弄的太大会被发现的。”
    沈牧走在前面，反问一句：“我们是盗墓贼吗？”
    牛佳明挠挠头，一拍大腿：“对啊，现在我不是盗墓贼了。”
    两人沿着不大的盗洞往前走，忽然前面豁然开朗。
    牛佳明从后面走过来，指着一角说：“我那时候就在那里发现长虫的……哎，怎么没有了。”
    沈牧已经看到了牛佳明所说的长虫，竟然是一条青龙，这种存在可是极为罕见的，而且在这里的，竟然还是一条纯血青龙，只是形态有些奇怪。
    那青龙从阴暗处爬出来，显得有些气若游丝，几米的距离竟然走了好几步。
    牛佳明看到青龙，吓得大叫一声，然后一下窜到沈牧的前面，手里拿着工兵铲：“老板，你先走。”
    沈牧笑笑，把牛佳明退到身后，面对青龙。
    青龙体积并不大，十多米长，但身上的龙鳞以及龙头都在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被在这样一条生物盯着看的感觉并不好，沈牧冷哼一声：“退下。”
    青龙没有退，依旧直勾勾看着沈牧，眼神中，有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种感觉，沈牧在康回身上感受过。
    那是一种相近的气息，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好像他天生就是一位王者！
    沈牧心念一动，惊讶道：“你是李元吉。”
    青龙眼中忽然流下泪水。
    沈牧终于感觉到这条青龙哪地方不对劲了，他竟然没有龙气？
    自古以来，不管是金龙还是青龙，亦或者是更低级一点的蛟龙，身上的龙气是标志。
    但没有龙气的青龙，沈牧还是第一次见。
    随即，沈牧就明白了，李氏皇朝气数已尽，李元吉因为皇朝而衍生出来的龙气自然就消失了。他生前为齐王，龙位较之五爪金龙低一阶，所以是青龙真身。
    当年玄武门之变，李元吉和李建成在凡间的身份死了，而本体却活了下来，只是被囚禁在这无尽的地牢之中。
    青龙趴在地上，忽然口吐人言：“外界如何？”
    沈牧说：“唐皇朝灭亡已久，外面换了新天。”
    青龙对这个并不感兴趣，问道：“她，她之后怎样。”
    沈牧懵了一下，随后知道他说的是谁，齐王妃，也就是他老婆。
    这个沈牧实在不好开口，顿了片刻说：“她寿终正寝，后半生过的，不算太差吧。”
    实际上，他老婆被他哥抢走了，还生了儿子。至于他自己的儿子，一应被杀光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牛佳明说：“你问你老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