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疼得几乎晕死过去。
    他的后背完全被汗水湿透了。
    可偏偏这样，沈牧还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从刘志武手中接过枪后，他再次将枪口对准阿龙另一只脚上的大拇指。
    阿龙真正意义上产生了种自己会被玩死的感觉，发自灵魂的恐惧，当即颤栗着道：“你们想要什么，大家都可以谈的。如果我死了，你们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不是吗？”
    “他说咱们捞不到好处。”沈牧再次将目光转向藏锋、悍马、刘志武。
    藏锋眼底闪过丝寒芒，指尖的锋刃再次弹出。
    阿龙都要吓得哭出来了，屎尿屁也不受控制齐齐崩了出来。
    他几乎用出了这辈子最卑微最讨好的语气道：“五位英雄，求求你们，开个条件好不好！只要你们有要求，一切好商量，真的！”
    “你就是马王爷？”沈牧问。
    阿龙点头。
    “这个答案我不满意！”沈牧开了一枪。
    阿龙的另一只脚上的大拇指爆裂开了。
    “你不是马王爷。”沈牧神色平静。
    藏锋、悍马、刘志武马上满脸诧异的看向沈牧。
    之前就是沈牧说阿龙是马王爷的，怎么现在到了这里，阿龙都承认了，沈牧又说阿龙不是马王爷呢？
    他们觉得很难理解。
    阿龙则眼底满是震惊和惶恐。
    沈牧微微偏转了下枪口。
    阿龙知道他肯定是瞄准自己其他某个部位了，赶忙道：“我真的就是马王爷。”
    “这个答案我非常不满意。”沈牧这次连开两枪。
    阿龙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彻底失去知觉了。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沈牧神色很平静。
    阿龙额头冷汗如雨下，身体痉挛如筛糠。
    沈牧开始将枪口转向膝盖。
    “对，你说的对，我不是马王爷。”阿龙妥协了。
    脚趾被打爆，腿脚最多不利索，不至于残废，可如果膝盖骨穿个孔，那这辈子就没办法离开拐杖了。
    “无论是做好事还是坏事，能把事情做大的，都要有大魄力，你差得太远了。”沈牧解释了句。
    阿龙神色惊异。
    藏锋等人却恍然大悟，跟着又问：“那老大你之前为什么说他是马王爷。”
    “别人在电话里就是这么叫他的。”沈牧说着，眼睛再次一眯，缓缓道：“我之前也误以为他就是马王爷，不过从今晚他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不是马王爷，而是马王爷的傀儡。我说的对吗？”
    最后一句，是针对阿龙的。
    阿龙没有吭声，可是眼神和神色却出卖了内心的想法。
    显然，他没有想到沈牧会知道自己电话里的内容，更没有想到沈牧能猜出这层关系。
    外人都知道马王爷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谁都不知道，马王爷除去神秘外，还额外给自己设置了个傀儡。
    阿龙就是马王爷的傀儡。
    马王爷的工作，明面上都是他代劳处理的。他就充当了马王爷的壳子，而马王爷则真正的隐在幕后，暗中操控着他，再通过潜伏颇深的他来操控整个灰色产业链。
    “真马王爷是谁？在哪儿？”沈牧再度发问。
    阿龙没有吭声，正在电脑前忙活的网管却突然停下动作，说出了个名字：“陈昌龙。”
    阿龙马上扭过头去，反应奇大。
    沈牧觉察到这个细节后，也转头看向网管。
    网管拉开座椅，转过身，平静道：“真的马王爷就是陈昌龙，也就是老大你之前打脸过几次的高新区乞丐团队负责人。傀儡每天都将账号转入了一些特殊的银行账户中，我追踪那些银行账户，发现其资金流动虽然经过多次处理、多次转化，但最终全都转入了陈昌龙明显。”
    “陈昌龙就是真马王爷？”沈牧再次将目光转向阿龙。
    阿龙眼神中除去震惊外，也只剩惊恐了。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再清楚不过了，灰色产业链的收益在经过自己的手后，至少经过了三次转化，每一次转化都非常巧妙且经过保密处理，就连是明海市最高明的黑客来查都看不出问题。可网管才做到电脑前多久？不到五分钟，居然全都查出来了？这是什么实力！
    就在他震惊时，地面突然再次震颤了下。
    他大脑接受到炸裂般疼痛的信号时，脚掌上仅剩的几根指头已经全部被打爆了。
    是悍马动手了。
    悍马俯视着他，仿佛巨人在看着蚂蚁，神色愤怒道：“我们老大问你话呢！”
    阿龙呆滞的点头。
    他现在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
    沈牧这几个，没有一个是普通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身后不说，每个都身怀绝技，每个都能玩他跟玩儿地上蚂蚁一样。自己再抵抗只会白白多吃苦头。
    得到他的答案后，沈牧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干脆道：“去找陈昌龙。”
    “陈昌龙是？”刘志武、藏锋等人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沈牧抬头看看天花板，冷笑道：“这栋别墅就是陈昌龙的，阿龙是陈昌龙老婆的保镖；另外，陈昌龙还有个身份你们肯定都知道乞丐团伙在高新区的负责人，陈区长。”
    “什么？”刘志武目瞪口呆。
    陈区长就是马王爷？
    “以前听说过，在古玩圈中有一种造假手段叫做以真造假，就是一些高明的工匠为了保存某些稀世珍品，故意用真品伪造成价值相对低的藏品，以更好的保存下去。没想到现在居然在现实生活中亲眼见到了。”沈牧冷笑。
    谁能想得到，乞丐团伙中的一名高管，每天都在很多人面前曝光的家伙会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马王爷？谁又能想得到，传说中所谓的马王爷真身难寻，其实难寻的只是马王爷的傀儡？
    论套路，如果不是真相大白，谁能想得到马王爷可以玩儿得这么深？
    光是隐藏自己，就设置了至少两个超乎常人想象的难关！
    半晌之后，刘志武才回过神来，呆呆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兄弟宁愿一辈子呆在部队里枪林弹雨了，就是因为这帮孙子套路太深，跟他们玩不起。”
    “咱们确实玩不起，但是也别忘了，咱们手中还有武器。”沈牧说着瞥了眼手中的枪，杀机四溢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