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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1章 能做的

    司空半语摆了摆手,示意倪青绫不要说话,他抬眼 看着陈问咸说道:“你想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便是我们的事情了,换个地方再聊如何?”
    陈问咸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容我说几句话。”
    “恩……”司空半语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陈问咸目光扫视过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文学院的院长吴明德身上,朗声道:“今日陈某在此的所作所为,尔等是不是感觉倍感的愤怒,是不是感觉颜面扫地?偌大的一个学院,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与陈某讨教一二,你们可知何为脸红二字?”
    所有人闻言,都不敢说话,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被人这样按在地上摩擦,要说不愤怒那是假的,人生在世,哪一个不是需要三分薄面的。但是陈问咸却是在他们擅长的领域上,将他们打败得体无完肤,就算是心有不甘,也只能忍着,谁让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呢?
    特别是吴明德这个院长,此时更是无地自容了,身为一院之长,学生讲师教授的无人能够站出来,哪里有什么脸呢?
    “呵呵,陈某知道,你们的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偌大的文学院,而今你们看看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乌烟瘴气、文武不成,文不传文,气节败坏,学得半吊子就开始自以为是,学生没有学生的求知,老师没有老师的职责,你们这样下去,我华夏的文学,何人挑起梁子?你们对得起这里的十几位先贤吗?”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你们每一天都走过此处,这些先贤的都在看着你们的进进出出,而你们……却只是看到这一道石雕的风景线,可曾看到他们的期望,可曾看到这英魂?可曾感受到文者之英灵?”
    众人沉默,他们无言以对。的确,而今的文坛,早已经失去了该有的气节,所有人奔向的不再是文以载道,而是文以载金,而今还有多少人是愿意一心一意的于文学之路上走完自己一生的,更多是期望以此作为打开纸醉金迷的大门,享受着人伦荣华,甚至抛弃一切所谓的书生卷气而变得庸俗不堪。
    其实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的,只不过就如同别人面前的炫耀一样,往往都会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说出来,展现出来,从而去收获别人羡慕嫉妒的目光和赞许,但是自己心里流血的部分,深深的将之潜藏起来,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到,说是心照不宣,也可以说心中的阴暗。
    “或许你们的不少人,都一直在想陈某到底是什么身份吧!你等的事情,为什么陈某会说三道四。很不幸的告诉你们,因为陈某有这个资格,因为这是祖训,陈问咸这个名字,你们也许有人有着些许映像,因为这华夏师范大学的起源,乃是此人一手经营创办而来的。”
    “陈某身为陈问咸的后人,一直牢记祖训,此地乃是文坛圣地,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岁月如何变迁,这里永远是传文传道之处,永远都是圣洁之所。时至今日,陈某看到而今的华夏师范大学,实在是痛心疾首,我实在无法想象,先辈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样的感想。”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陈问咸,他的先辈是华夏师范大学的创办人?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学校的历史,或多或少还是有人了解一些的,但是陈问咸到底是何许人也,却是没几个人听过。
    “你……你是陈先生的后人?”吴明德瞪大着眼睛看着陈问咸,很是不可思议,作为一个院的院长,对于华夏师范大学的起源可是清清楚楚的,刚刚听到陈问咸这个名字就感觉有点熟悉,而今听着陈问咸自报家门,他终于想起来了,华夏师范大学,原在前清时期,叫做京师大学堂师范馆,由当时的管学大臣张百熙主理着,而陈问咸便是皇帝派下来的监督,只不过此人深居简出,极少显露人前,故而就算是华夏师范大学的学校历史当中,也仅仅是一笔带过而已。
    但是华夏师范大学一直流传着,有着一个暗处的监督,在引导着华夏师范大学的路,让之不至于走弯,保存着文坛传道的圣地。只不过多年以来,随着前清的灭亡,而陈问咸和他的后人都没有再次出现在这学校当中,也被人当作了野史了,并没有过多在意,却没有想到今天,这个传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陈问咸轻哼一声,看着吴明德说道:“看来并不是没有人认识,至少你还知道我这个监督的存在。今日陈某时间并不多,故而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和训斥与你,但是我告诉你,若是下次陈某回来,此地还是如此不堪的话,陈某宁愿将之毁掉,也不想让你们这些浪荡之徒,毁掉前辈先贤们的气节荣光。”
    说完,陈问咸扭头朝着司空半语继续道:“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此地陈某不想多看一眼。”
    司空半语站起身来耸了耸肩,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清吧!”
    “啊……”吴明德看着司空半语和陈问咸离去的背影,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当两人走出学校大门口后,陈问咸的脸上露出释然之色,瞥了一眼司空半语,叹息道:“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呵呵……只是有点愧疚,毕竟我这个监督,并没有尽职尽责,这么多年看到它的变化,却没有真正的出手将之扭转过来。”
    这个学校就如同它的孩子一样,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只是他陈问咸,却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变化,却无能为力。若非是到了现在的弥留之际,怕也不敢站出来说出这番话,一饮一啄之间,似乎早已经注定了许多事情,亦或是……命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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