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过多久, 就有几个小太监抬着软轿急急忙忙的跑着过来。
“请郡主上轿。”
程今今望了望四周,也没看到周言的踪影,她对着抬轿的小太监问道:“你们督主呢?”
“督主与皇上有要事商议,差奴才们送郡主回宫。”小太监垂着头道。
他还是不愿见自己,程今今垂下头来, 眼神黯淡,撩起轿帘, 径直上了轿子。
这轿子外头普普通通的,里面却别有洞天。
角落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整个轿里暖融融的,软座上铺着细软的鹅绒垫子,坐上去整个身子都陷在里面。
那垫子上还放着块棉厚的软布和一双崭新的绣花鞋。
程今今心里一软, 她就知道,无论他表面上如何冷淡疏离,到底心里还是在意她的。
她心情愉悦,干脆脱了湿透的鞋,盘腿坐上了软垫。
轿子摇摇晃晃的,长春宫很快就到了。
程今今擦了脚,穿上新鞋,回到了宫中。
*
过了一日,连绵不绝下了几日的小雪终于停了。
程今今带上小桃出了宫,马车摇摇晃晃的行到了督主府,她撩帘下了马车。
门口的侍卫见她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态度十分客气,但也未允她进府,只说要进去通传一下。
瑟瑟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程今今脸上,她动了动冷的发麻的双脚,缩着身子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侍卫才出来对她说:“我们督主说,今日不想见客,请郡主先回去。”
“大胆,我们主子可是堂堂长乐郡主,你们不说请她进去候着吧,就连把椅子,连杯热茶都没有,叫我们等这么久,竟想就这么把我们打发了。”
小桃见郡主冻得通红的脸,心疼的不行,语气也硬了起来。
这周言之前不过是郡主身边的卑躬屈膝的小太监,如今一朝得势,就如此忘恩负义,竟连郡主的面子都不给了。
小桃想着郡主自醒来之后便急着问她周言的近况,又连身子也不顾,急急忙忙的要进宫,这种种举动,让她心里竟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或许郡主急切地回宫,是为了周言。
哪怕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这个念头又多可笑荒唐,但郡主这几天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将她的猜测证明的死死的。
可这是为什么呢,小桃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原因。
但郡主想做什么,她就是拼尽全力,也必会支持。
刺骨寒风里,两人孤零零站在一溜侍卫面前,显得格外的势单力薄。
那侍卫听了小桃的话,只是嗤笑一声,语气也不如刚开始的客气。
“姑娘怕是从前耍威风耍惯了,可您要知道,这里是督主府,是京都,不是镇南王的封地,。”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先皇太后相继离去,镇南王一脉虽是皇室近亲,可当今圣上与镇南王的旧怨,是人尽皆知的,皇城里的人向来拜高踩底,今日见她,能恭敬的喊一声郡主,已算是给足面子了。
小桃听了这话,自然是脸都气绿了,张嘴便想将这侍卫骂一顿。
程今今立马拉了拉她,态度极好的与这侍卫说:“劳烦您再去通传一声,就告诉你们督主,今日他若不出来,我便一直等在这,直到他来为止。”
那侍卫见她态度端和,举止有礼,又看到她被冻得通红的小脸,心里也稍稍软了些:“行吧,您在这等一下,我去通传看看。”
“多谢了。”
侍卫躬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郡主,您为何如此低三下四的。”待那侍卫走后,小桃才一脸怨念地说。
程今今望着督主府门口那两只气势雄壮的石狮子,神色有些黯然:“我想见见他,但他不想见我。”
小桃半是疑惑半是恼怒地说:“郡主为何如此执着,当年他在您身边时,咱们对他多好啊,可如今呢,他便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吗?”
“小桃。”程今今转过头来望着她,平日里亮闪闪的双眸布满黯淡无光:“他许是误会了我。他当年尚在病榻,我便一走了之,再无音讯,他必定是怨我了。”
小桃不理解,那周言只是个卑贱奴才,郡主离宫,若是要他跟着,他便跟着,要他走,他也只能二话不说的离开,怎还敢对郡主生出怨念?
她没再说话,只是握紧了郡主一片冰凉的手,企图在这寒风天里,给她些许温暖。
如程今今所料,没过一会儿,周言就肃着脸来了,他阴沉地开了一眼程今今冻得通红的双颊,凉凉地说:“跟我进来。”
程今今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心中偷笑,连忙拉着小桃跟上。
督主府内自是一片繁华,陈设摆饰,无一不精致,就算是身为郡主的程今今,也暗自咂舌。
三人一路走到书房门口,程今今转头对小桃说:“你去偏厅等我会,我与督主大人有要事相商。”
周言瞥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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