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数学技术是远远比不上现代的, 林先生教的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儿科。
可她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在林先生看来,就是不敬师长, 不务正业,他之前就对长乐郡主的懒散颇有微词,今儿上课见这位郡主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便想着治一治她。
“啪啪。”林先生拿着戒尺重重的敲了敲桌案,看到坐下的人都被惊得正襟危坐, 这才严肃开口:“郡主,我想请问一下,刚刚我说的这道题,你觉得应该怎么答?”
程今今正兀自发呆,突然被叫到也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周言在后面轻轻拍了她几下,才突然发现整个学堂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吓得“唰”一下,站了起来。
林先生是个年纪不大的中年人,但却是十足十的古板做派,他面容微肃道:“郡主,请问我刚刚问的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嗯......”程今今根本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更别说答出问题了,她眼神飘忽,语气愈发心虚:“刚刚先生说的问题的答案......”
坐在前头的三皇子,暗暗在桌下对她比了个“三”,程今今当下脱口而出:“答案是三。”
“啪”的一声,戒尺狠狠地抽向程今今桌案,声音大的令她当即心中一跳,面色发白。
“错,是三十。”林先生厉声开口:“我观这几日郡主的心思并不在读书上,平日懈怠懒散,怎么能做好学问。”
程今今心里暗暗叫苦,三殿下你要提醒也提醒个完整版啊,这样不是陷我于不义之地吗?
她只得微微低头,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先生,学生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三皇子见状也拱手求情道:“林先生,郡主年岁还小,总是有些贪玩的,不如先生饶过这一次,想来她下次是万万不敢的。”
一旁的大皇子嗤笑一声,不阴不阳地说:“郡主如今年幼,就不懂得尊师重道之礼,想是以后更加无法无天了,三弟如此包庇,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她好。”
他这几日早就因为程今今袒护三皇子而对她心生不满,如今正是打压二人的好机会,他自然是不肯放过。
林先生听完三人的争执,才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今日念郡主初犯,就不予重罚,就二十下手板吧。”
他大手冲着他身后的小太监一挥,那小太监转眼间手上便出现了一根又细又长的树枝。
要知道,用细树枝打手板可并不比戒尺轻多少,程今今看着那小太监越走越近,认命般的闭上眼睛,颤巍巍的伸出双手。
闭上眼后,那脚步声愈发的清晰起来,一下一下,似是踏在程今今的心上,冷汗渐渐浮上她的额头,双手也抖得更加厉害了。
突然,脚步声停了下来,接着便是树枝又急又快的划过空气,发出一阵令人发紧的声响,只听“啪”的一声,程今今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背后却传来一阵闷哼。
程今今转头看去,只见那小太监站在周言面前,高举着树枝,面色狰狞,用尽全力似的,正准备狠狠地抽下第二棍。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硬生生的替周言挨下了这一棍。
“郡主。”
“今今。”
满座皆惊,那执刑的小太监被吓得立马扔了树枝,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程今今硬生生受下了这一棍,疼的冷汗直流,这小郡主的手又嫩又细,平日里各种脂膏抹着,花水泡着,轻轻一掐便会留下印子,更别说被做惯粗活的小太监,用尽全力抽了一棒。
她紧紧捂着被打的手,牙关紧咬,疼得半晌也不出一声。
周言在一旁急的快发疯了,这小郡主怎么这样傻,平白无故的伸手挡着做什么。向来学堂内,皇子公主身份金贵,若是受罚,便是身边的奴才替他们受着,他们只需看着长个记性便是。
哪个主子会这样傻乎乎的伸手替奴才挡着的。
周言眼底浮上心疼,他看着小郡主眼角浮上泪花,忍不住心神意乱,连声音都带上了颤:“郡主,先把手松开,给奴才看看伤。”
程今今听到周言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这才缓了缓神,将刚刚被打的手松了松。
一旁的三皇子见状,赶忙围了上去,但看清程今今手上的伤,却是惊得退了几步。
只见那又白又嫩的手上,赫然是一道又长又深的血痕,旁边的皮肉被打的翻开,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重刑一般。
周言看着面前疼得颤巍巍的小手,心底跟针扎了似的疼,他感觉刚刚那一棒子,似乎不是打在小郡主的手上,而是打在自己的心里。
用尽全力的,把他的心打的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他忽而想起七岁那年,他被养父母骗进宫,躺在又冷又硬的破旧小床上,硬生生地受了一刀,当时他想,也许自己这便是人世间,最苦最痛的事了吧,可现在想想,那痛竟还比不上如今的千分之一。
微风吹拂,案上的书页被吹得缭乱。
程今今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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