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左妹妹!”
她无语,回过头:“我叫余男。”
张硕立即改口,又叫一遍:“男妹妹!”
余男抖了下,浑身发冷,“你别恶心人。”
自从知道余男身份,张硕态度三百度大转变,之前畏她憷她疏远她,见到她躲避三舍,现在却说不出的亲切,说话细声慢语,总想攀亲带故,管她叫声妹。
余男随意说:“你也来看他?在里面。”
张硕想聊会儿,在下面昂着头:“你这干什么呢?”
余男乱讲“除草。”
“上面有草?”
“有。”
“看得见吗?”
“还行。”
“我帮你?”
“不用。”
“那我给你扶梯子?”
“...”
余男不说话,张硕悻悻,提着兜子进屋去了。
她用剪刀把窗框上缘的藤蔓修剪整齐,掉下的枝条重新缠在绳索上,看了看,又把一些干枯变黄的叶子摘下来,到最后,实在无事可做,静静盯着叶子出神。
没多会儿,游松出来,她目光顺下去,游松说“你下来,我有事要说。”
“什么事?”
游松站在下面抬眼皮,昏黄灯光将他额头纹路加深,寥寥几条,格外沧桑有味道。
他看着她,说“张硕拿到张曼和邵淑敏办公室的钥匙模具,回头让人做出来。他懂电脑,找机会在监控上做手脚,你进去看看。”
余男低着头没吭声,不知想什么。
游松:“跟你说话呢。”
余男低低“嗯”一声,她转个身,踩住梯子想下来。
梯子一共十级,横梁是拇指粗的铁棍子,用久了,里层的亮铁露出来,光滑没阻力。
“其实你们...”她说着话,注意力不集中,脚下踩空,往下连踏了两级,将将站稳那刻,游松冲上来托住她腰臀。
“...没必要还插手吕昌民的事,我自己应该能解决。”
话脱口,收不住。
她说这话时,一半重量还在他手上,一时找不稳平衡,全靠他在后面托着她。
余男脚下还剩一级阶梯,站在上面,正好和他一样高,她想稳住身,耳后传来一声嗤笑。
随后,只感觉后腰一轻,他松手,片刻失重,余男一屁股跌在石板路上。
她叫了声,位置没多高,跌下来也不至于疼,却晃了她一下。
她抬头瞪着他,游松居高临下:“你这叫卸磨杀驴?”
余男咬紧唇,哼一句:“你承认自己是驴,那我无话可说。”
游松弓下身,大手捏起她脸颊,脖颈被抻的又长又脆弱。
两人靠的近,有呼吸喷到她脸上,他咬着后槽牙:“对,我是驴,还是头活驴。”
“知道活驴干什么最厉害?”他笑了下,“别惹急了老子,到时候照样办你,管你愿意不愿意。”
游松扔开她的脸,转身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停下。门口暗,他一半身体隐在黑暗里,却仍向以往一样壮硕高大,几乎遮住整扇门。
夜凉如水,月光稀薄。
停了良久。
“我和他的账跟你没关系,不光他,还有刘大疤,即使不是为了你,就单单为这十七年。”
“办完这件事...”他开口,语调郑重其事。
一阵微风吹过,墙头藤蔓摆了摆,几片枯叶扑簌簌在半空飘。
风只吹一瞬间,不大的小院中只留沙沙余声
他苍凉的声音隐在那背后,“这件事结束,我会回济南。”
叶落,风息,他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们不爱我了,那一定是更新太慢了,呜呜~求花,求收,求调戏,么么~~
☆、游鱼51
游松先出来,回车上等张硕,张硕走到院子里,提议明晚大伙坐下来正式吃顿饭,刚好莫惜瞳是后天的飞机,就当给她践行。
余男觉得吃饭没必要,张硕一口一个妹妹,叫的她头皮发麻,汗毛都立起来。
张硕走一步跟一步,她第一次发现他这么难缠,最后余男没办法,勉强点头,他才肯离开。
他走后,小院里终于安静。
余男站了会儿,突然的沉寂令她有些不适应。
她低着头,地上是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由院门通向门廊里,余男双手束进口袋,在小路上默默走了几个来回。
客厅灯火通明,她往屋里望了眼,隐约可以听见重播新闻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来一阵咳,余男脚步顿住,声音持续很久,一声声咳嗽像从肺里发出来,连成一片没间歇。
蒋奇峰半靠在沙发上,毛线帽搁一边,由于病痛折磨他头发掉光了,只剩三根指头的手,扭曲抚在胸口上。
一杯水递到他面前,蒋奇峰抬起头,接过慢慢喝下半杯,又咳几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像被抽去半分魂魄,整个人几乎摊在沙发上。
余男拳头攥紧又松开:“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蒋奇峰胸膛剧烈起伏,半天才平复:“我的身体我清楚,还能勉强撑一段日子,”他缓了口气,“放心,死不到你家里。”
他说话尖酸刻薄,曲解人意,和以前没分别。
余男觉得自己多余问,转身往厨房走。
走一半,听他说:“再给我倒杯水。”
余男脚步一顿,还是折身给他倒水。
蒋奇峰终于正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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