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左手还吊着点滴。她抬头看他一眼,笑了下:“我够不着。”
她眼神带尾巴,扫的他心痒,刚过去不久的画面浮现在眼前,耳边是她嘤嘤的呜咽声。
游松磨磨牙,狠声说:“再有一次弄死你。”
余男没吭声,就着他手把水喝干净。
游松坐回沙发:“说说吧,怎么回事?”
余男看着点滴瓶:“有人害的我。”
“知道谁么?”
“我哥。”
游松嘲笑:“你那救命恩人?男朋友?”
余男不语。
他说:“救你命还是推你进火坑?”
药点完,余男恢复不少体力,她下床,低头瞟到胸前,里面内衣没穿好。
她看他。游松说:“看什么?没让你裸.奔不错了。”
余男剜他一眼,对他没顾及,直接伸手进去调整。
游松似笑非笑:“不记得了?”
“记什么?”
“你没憋死还要多谢我。”
余男没什么表情:“谢谢你。”
他往她腿上扫一眼:“你欠我可多了。”
“债多不怕压身。”
游松好气又好笑:“心真么大。”
几名警察在走廊上,吕昌民伤的不清,住在其他病房,门口有人把守。余男循立做好笔录,警察问话,她实话实说。
两人从医院出来,天色笼罩在苍穹之下。
风从湖面来,冲散白日余温。
余男活动了下胳膊腿:“里面那是什么人?”
有人明知故问“哪个?”
她瞪他,游松说:“你们大理的杰出企业家。”
余男皱眉:“吕昌民?”
“他似乎认识你,对你挺感兴趣的。你们见过?”
“没。”
在门口站了会儿,她说:“我去个地方,你回吧。”
游松表情戏谑:“找你救命恩人去?”
余男往前走“吃醋了?”
游松说“没工夫吃闲醋。”
余男说:“那就别阴阳怪气。”
他落后一步,看着她背影,黑夜里笑了下:“反正没事,送你。”
车上,没人说话,余男只简单指引他几个方向,路程不远,在一处高等别墅区停下,这里是白振阳这次回大理买的,房子简装,能住人但设施不全。
余男白天刚来过。
游松说:“我跟你进去?”
余男解开安全带:“不用,你等我会儿。”
她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游松摇下车窗。
“有趁手的工具没?”
他打开后备箱,递根铁棍给她,余男接过看了看“这你还留着?”
铁棍是敲断秃瓢手骨那根,那日回大理被游松顺手带回来。
他说“用着挺合手。”
余男掂了掂,转身走远。
游松看她背影融进黑夜里,勾起唇玩笑说:“悠着点,别搞出人命来。”
☆、游&鱼33
别墅里灯火通明,有人心乱难眠。
余男按半天门铃里面才有动静。
白振阳浑身邋遢,醉意熏熏,手里拎着酒瓶,目光已经无法聚焦。
他认不出来人,嘴里断断续续的嘀咕:“我要参加普林斯顿的美术展…除了画画,什么都没有…三十多岁了,不能从头再来…我是个穷光蛋…没人喜欢我…”
余男握住铁棍的手紧了紧,上次见他这样,已经八年前。
那年她才十六岁,辍学后来大理找活计,白振阳当时怀才不遇,他画的东西没人赏识,靠在天桥上给人画像谋生。当时他们合住几平米的民工房,没有窗,只睡木板床,床中间靠几米破布做阻挡。
白振阳时常喝醉,只在酒精催化下规划美好未来,余男陪着他,他们大醉一场,天亮以后,不知疲倦的踏上征程。
那段时间,余男同时要打几份工,她性格好强能吃苦,每天下班已经过了午夜。白振阳骑一辆破自行车去接她,她坐后面,迎面吹的是洱海的风,耳边是单调又有节奏的链条拨动声,眼前是他的背,洗白的衬衣被风鼓起,带着汗水的味道。
余男一度觉得那感觉不错,虽然穷迫潦倒,生活却充满希望。
那时候,白振阳对她来说,是亲人是朋友,还有点捉摸不透的其他感情。
他们彼此扶持,生活慢慢好起来,而后,那段时光变成永不褪色的记忆,酸苦,艰辛,现在回想却仍然惆怅。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展成这样。曾经相依为命的两个人,行同陌路还不够,非要加点仇恨才肯罢休。
白振阳不容易,这点她清楚。
他今天所做的,她能理解,却不能原谅。
余男无力,铁棍松了手,落在门边只听见一声响。
白振阳被余男推一个趔趄,他倚着门框痴痴的笑。
没多会儿,一盆冷水泼到他头上,白振阳张大口,不笑了。
他安静下来,水珠滴滴答答从额头往下流,眼前身影变清晰。
白振阳用手挡住脸,好一会儿,传出呜呜的哭声。
余男把水盆扔一边儿,在沙发坐下。
白振阳慢慢挪过去,半跪在她面前“男男…”他哽住,声音沙哑。
“谁让你做这些的?”她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害她,除非有人指使。
白振阳伏在她膝盖上不吭声,她感觉有热热的液体落在皮肤上,灼烧一瞬,慢慢转冷。
余男说:“你知道今天过后意味着什么?”她抚摸他的发“我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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