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响起一声笑:“抱歉,手滑。”
游松半蹲着,双臂随意搭在膝盖上,一只手还有刚才抓她留下的泥。
余男瞪着他:“你故意的?”
游松拍怕手,笑说:“你手上有泥,的确手滑。”
他伸手:“这次行了。”
“这次手不滑了?”
游松说:“拉拉看吧。”
他表情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姿态。
余男看了半刻,笑了下,“不用你。”
游松有些意外,收回手:“你自己上来?”
余男没鸟他,现在比之前情况强,双腿□□些不如之前陷得深,臀部着力面积大,安静坐着一时半刻不会往下陷。
只是她浑身狼狈,双腿沾满污垢,像在泥巴里打了滚。
游松觉得有趣,也不伸手了,蹲那想看她到底有什么法儿。
余男坐着不动,在泥下轻轻竖起脚尖,崩成一条直线,腿慢慢往外抻。
一条腿成功解脱后,在动另条腿,臀部随动作往下陷了点,尽量并紧双腿横在泥面上。
她缓口气儿,抬头看,那人嘴角含笑,观赏动物似的看着她。
余男咬了下唇,解下蓑衣铺在旁边的淤泥上。
游松眼前不由一亮,看着她动作,笑容放大,眸中染的暖色自己都没发觉。
那边余男已经慢慢往蓑衣上爬。
蓑衣有硬度,面积大,短时间内完全能支撑她的重量。
余男动作极慢,由坐改为跪,蓑衣中间凹了点,她赶紧双膝分开加大承重面。
下面不动了,余男试着站起来,她低着头,双手抠着石壁,还没站稳,上头一道大力突然拽住她手腕,一拎一提,身体一轻,他大掌环住她的腰。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回到堤坝上。
提她跟提小鸡儿似的。
游松说;“还不笨。”
余男瞪他一眼:“说了不用你帮忙。”
游松笑了下,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依稀能看见乌云团团挂在天上,星很少。
他低头看她一眼,率先往前走;“回去吧,可能还有暴雨。”
余男犹豫:“可章启慧...”
“她没往这边走。”他打断她。
余男问:“张硕找到他们了?”
“没。”
余男‘哼’了声,又在自以为是。
游松说:“他们肯定没进山,她和你想法能一样么?章启慧虽然任性冲动,只想闹个别扭让人哄,那小胆儿敢往山里跑?”他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除非那种真不想让人找到的。”
游松目光笃定,似乎洞悉一切,他说:
——除非那种真不想让人找到的。
余男抿了下唇,问别的。
“那他们能去哪儿?”
“谁知道。”
她愣了会儿。
游松往回退两步,拽她发梢:“傻杵着想啥呢?”
余男‘嘶’一声,从他掌中拉出头发,雨水已经把发丝打湿,头顶还沾了两块泥巴。
游松没耐性:“腿软要人背?”
她激他:“倒也行。”
游松低头扫了眼她沾满泥的腿,嫌弃说:“当我傻。”
他先走了。
余男侧头看向池子里的蓑衣,中间一道凹痕,旁边已经被稀释的泥水漫过,没的要了。
她跺掉脚上的泥,抬腿跟上。
余男打开手电筒,一束微光只够照亮脚下的路。
游松走在她身侧,半臂距离,不远也不进,看了眼她手里的电筒,问:“你不怕?”
余男后知后觉“怕什么?”
游松睨她“女人不应该装柔弱装胆小?”
余男侧头:“你们男人喜欢那样的?”
“喜欢。”他忽然贴近,热气呼到她耳畔“不过我比较重口。”
余男拿手挡了下“重口怎么没见你去吃.屎。”
“昨晚不刚吃过?”
她顿了两秒,想起来“...恶心。”
黑暗中传来一阵轻笑。
两人边走边聊天,时间似乎比来时快不少,路也没那么长了。
余男滑了下,游松拽住她胳膊往上提,站稳后又松开。
“这片儿你来过?”
“没。”余男为他解惑:“我从小在山里长大,摘蘑菇采松子,打兔子野鸡,漫山遍野的捉迷藏。那会儿村子里电灯少,比这黑的多,学校要翻过一个山头,自己走夜路是很平常的事儿。”
游松冷嘲热讽;“平常还掉泥里了?”
余男:“...”
游松忽然问:“那七岁以前呢?”
余男微怔:“什么意思?”
游松想起那次老胡脱口说的话,也没深问,随便道“我是说一直都满山跑?”
余男半天才‘嗯’一声。
她晃动手中的电筒,雨丝在暖黄色光源下闪闪发光,像一点点细小的晶片,紧密的完全分不开。
两人浑身湿透。
雨丝砸在脸上和肩头,周围太暗,她偏头只能分辨他的大致轮廓。
游松问:“看什么?”
“你没穿蓑衣,或是雨衣?”
“老胡那雨衣穿不下。”
“...哦。”
走过一段平整路面,前面开始上坡,路面泥泞,他们尽量挑有草的地方走。
游松问:“之前也遇过这种事儿?”
“那到没有。”她说:“不过外一出了事,旅行社的导游要比现在的责任大。”
游松说:“看你不像这种人。”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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