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勇者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弓箭手盘起腿又接着说:“打仗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这种事多了去了。就他事多,还让你去救他。呵,怎么不能死他呢?”
说着他凑过头兴致凌然的问:“跟我讲讲呗,往日里对这些小事你可都是不听不问不理,今儿怎那么好心了?”
勇者眨了眨眼,从记忆扒出了那时的事。
他听说有人找他觉得意外,就跟着传信的士兵去了。老实说,已经许久没有同伴之外的人来找他与他说话了。
他进了军帐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地上,一见他走近,眼睛亮的放光,支吾着让他走近些。
勇者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单膝跪地。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腿,用尽全力的说:“求求你,救救我,把灵魂卖给魔鬼也可以,我不想死。”
“可是我不会救人。”勇者认真的说,可是男人似乎只觉得他是在推诿。
“是代价不够吗?我愿意、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钱?”勇者顿了顿,“我要钱做什么?”他的一切都受人制衡,有了钱也无处花。
然后他就被男人狠狠的推了一下,他没倒,男人反而重重的摔在地上。
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气声,两只眼睛通红的瞪着他,像是在看杀他的那个人。“怪物!怪物!我就知道你就是个怪物!你这种怪物根本就没人心,也没有人性!”
他的声嘶力竭引来了外面的士兵,勇者被冲进来的士兵挤出了帐子,默默看着里面乱做一团。
“怎么了?发什么愣?”弓箭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勇者思绪拉回了当前,缓缓,一字一句都像在斟酌的说:“我只是以为……”会有一个人是把我当做人的。
但是弓箭手没有听完,他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唉,我可没工夫听你闲扯,”他眨了眨眼,“反正呀,我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行了,决战之日估计也快到了,你好好修养,到时候一举歼灭他们。那时候呀,我也就可以回家找我漂亮的未婚妻了。”弓箭手伸了个懒腰,下了山坡。
勇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应了声好。
一天又一天,决战之时将近,魔族的骚扰越发频繁。兵营没事就要出动一次,热闹的紧。勇者不用出战,于是就整天待在树下。白日里看云聚云散,夜晚看满天繁星,一看就是一天。
法师和弓箭手不再常来找他,他们如今忙于奔波支援,着实没有什么时间。刺客倒是还总是跟在勇者身边,不声不响,不时下山去战场上转悠一圈再一身血的回来。
“这一仗打完你想做什么?”决战前夜,勇者靠在树干上像往常一样看着远处的灯火和天上的星光。他这话问出了许久,没有人回答。
他其实也不需要人回答,能有个听客已经是件很好的事了。
于是,他自顾自的接着说:“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去那些不是那么需要勇者的地方看看。我还想有一个名字,真正的名字,而不是像‘勇者’这样的名号。”
即使知道明天决战过后自己就不在了,想要再行走世间又要等下一个四百年,可是那时他早便忘了如今的这一点心念了吧。
他抬起手,搓了搓手指,仿佛还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的血的温度。“我想去看看是什么让生命不愿意走向死亡。”一双双垂死中的眼睛从他脑海中闪过,他看到了里面的执念。
“哭是种什么感觉?笑又是什么样的?”他转头看向树上,慢吞吞的说。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张或哭或笑的脸,勇者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干干的什么也没有。又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角,扯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最后指尖落到了心口“还有爱和心痛,那些又是种什么感觉?”
刺客躺在树上闭着眼,好像是睡着了。直到好久没有声音传来,他才忽的睁开眼微微侧过头向下看去。透过枝叶可以看到勇者已经靠在树干上睡了过去,神情平和的像个孩子。
有些事你最好不要去想,也最好永远都不要去体验。刺客翻身下树静静的看着勇者的睡颜,握着短刀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将刀收了回去,改从包里取出一条披风盖在了他身上。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战鼓声已震彻天际。
勇者倒提着刀,一步一步走上战场。他面前是千军万马,那是敌人。他身后也是千军万马,却不一定是朋友。
不发一言,刀光一闪足下一蹬他已如闪电一般刺入敌阵。他身后万箭齐发,各种魔法毫不吝啬的投向魔族大军。
一团又一团火光就在他身边炸开了花,附魔的箭矢无数次险而又险的从他身边擦过钉在地上或钉在魔族身上,而他只管冲锋,挥舞着刀,势不可挡。
一团黑雾不知从何时开始缠绕在勇者身上,如影随形。黑雾张牙舞爪的时而像是只狰狞的凶兽,时而化作人形,就像勇者有了一个实质的影子。
它不断地在勇者耳边喃喃,絮语不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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