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卸妆水才能擦掉。”钟楚寰把捡起来的东西都给她放回梳妆台上,从没拆封的那一系列东西里挑出一只装着卸妆水的盒子,拆开外面的塑料包装。
“你这么擦会把脸给擦坏的。年轻也要爱惜自己的脸。”他把淡蓝色的瓶子放在桌上,又从另一只塑料盒子里取出化妆棉,将瓶盖拧开,倾倒,让化妆棉吸饱了水分,敷在她画得风中凌乱的眉毛上。
化妆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楚寰轻轻一擦,原本洁白的皮肤和柳叶眉就露出来了。
“给,你自己学着擦。”他把化妆棉递给白纨素,她对着镜子浪费了三块卸妆棉,才把满脸的化妆品给擦掉。
对着镜子看见脸已经恢复如初,白纨素把卸妆棉抓起来丢进梳妆台下的废纸篓,把桌上的化妆品一抓一把,直接一股脑塞进化妆笔筒,一脸冷漠的恼意:“我学不会。”
她可真粗糙,也真暴躁。
“后天就要上班了,你最起码学会画眉毛吧?”钟楚寰把不该装进化妆笔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又拿出来。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操心这些,似乎不论是站在王帆的角度,还是站在魏璇的角度,他都不应该。
可她每次找麻烦的时候,他最终还是接下了那些麻烦。
“你给我画。”白纨素气急败坏地抓起眉笔,快速递到钟楚寰面前。
她又来找麻烦了。
钟楚寰像接下麻烦一般接下那根眉笔,将笔芯转出。
“闭上眼睛。”钟楚寰可不希望他一边画,她一边用一双大眼睛瞪着,那样容易手抖。
白纨素果然闭上眼,钟楚寰左手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顺着她眉毛的走势,像画素描一样,细细地描起来。
她脸盘洁白,深棕色的眉笔将眉毛画成弯月,更显得眉眼细致如画。如果她不张嘴说话,这张脸简直纤尘未染,可以把全世界的人都给骗了。
但他知道她洁净的容颜下面有未知的陷阱。她确实是个危险的女孩子。
“别晃。”闭着眼睛的白纨素好像没法保持平衡太久,身体开始缓缓左摇右摆。当她晃得厉害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向前,猛然抓住了钟楚寰身上浴衣腰带的两侧。
他停了笔,身子也被拉扯得晃了晃。白纨素一个抓不稳,索性抱住了他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万字三合一~
这是我第一本一章没倒的,前两本都是倒v,靠80w和140w的字数跟每周榜单…苟出来的收藏orz
这本不会爆字数,正常字数完结,我不会鸽也不会坑。大家不要惊恐哈哈哈
知道有几位喜欢看我文的小天使一直在支持,还帮我不停推文安利,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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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自己的文不喜欢作话放文案,有眼缘的戳收藏,感谢
第19章 嫉妒
她穿着那套新买的藕粉色睡衣, 外面的长睡袍敞开着,里面是吊带衫和带花边的短裤两件套。这件吊带的领口有点大……
钟楚寰仓促地哼了一声,白纨素睁眼了。发现自己的额头正顶在尴尬的部位,手也放在好像不该放的位置。
他这腰, 手感还挺好的。
钟楚寰把眉笔拍在桌上, 推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身上分开。
“去把脸洗干净。”神色游离,他的呼吸明显乱了。
回到楼上卧室,钟楚寰关上门, 径直进了盥洗室。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纠结,眼眶很红。心跳得好像全身都在发抖,但是再三端详,这影子也并没见抖动。
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答应滑稽的要求、做出越轨的举动,敏感,暧昧和暴露后的惊慌失措。钟楚寰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个女人给控制了。
再这样下去就完了。全身燥热难耐,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些可耻的东西。
钟楚寰烦躁地解开衣带,一把拽掉身上穿的浴袍, 走进淋浴间把冷水开到最大。
冰凉的水就像倾盆的雨,可燎原的火却没有第一时间止息。表面的温度下降之后, 心跳得一下又一下更沉重了。
放在外间的手机突然响了, 铃声吵吵闹闹,许久都不停歇。他只得关上花洒,围了条浴巾出门。
是王帆打来的电话。
“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王帆那边响起电视机逐渐衰减的声音,他显然正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电视,电话接通时调低了音量。
“刚在洗澡。”钟楚寰一边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渍一边回答。
“洗澡?”王帆意味深长地怀疑, “字面意义上的洗澡还是引申意义上的洗澡?我怎么听你这声有点不对啊兄弟,说话怎么还带喘气儿的。”
“一边儿去,”钟楚寰就烦他洞察力这么强却一门心思不在正经地方,“我刚运动完不行?”
“什么运动啊,你身边现在有别人不?”
“没有!”钟楚寰把毛巾丢在盥洗台上。
“那我跟你说个事儿。”王帆这才进入了正题,把声音放沉,“交易的时间又变更了。”
这句话倒听得钟楚寰立即头脑明澈。他走到卧室落地窗前把内层窗帘也拉上,门锁好,返回盥洗室:“做这种交易,买卖双方为了安全频繁变更交易时间是常态吧。怎么,这次已经确定了?”
“我们另外的线人接近的那个送货的马仔最近开始足不出户。让线人约他出来嗨,他说下下周才有空。”
交易日期应该就在下周之内的某一天。
“他们这次交易得有些仓促,按照以往的习惯似乎突然提前了不少。看来他们怕这批‘货’放在手里夜长梦多,有点辣手心了。”王帆直接输出了他的结论,“‘货’肯定不是s4,很可能就是我们之前缴获的s3+,他们急于处理掉。”
“明白。”
“至于着急处理的原因,除了货不安全,更有可能的是缺钱。展扬告诉我,这代s3+的原材料稀缺昂贵,那帮人是下了血本的。资金回笼、销赃分红,下一代、下下代才能陆续出来,这东西才能转。热钱到手,很可能就是最终目的。”王帆嘱咐道,“这前后你一定要盯紧魏璇。他见了什么人,跟什么人合作,哪些人在交易前后都来过,举止可疑,都要报告给我。”
“知道了。”人力资源部消息灵通,在集团里布一布完全不知情的内线,获得董事长室的一切活动信息易如反掌。
“魏璇不一定永远在公司活动。最近我们观察发现他回家的次数变多了,他家里近期的情况你了解吗?”
钟楚寰曾经去过溪里庄园,把能汇报的情况都汇报给了警方。但魏璇的私宅几乎与世隔绝,也极少接待来宾,外人只能知道基本情况,很难了解他都在里面干什么。
“不清楚。他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不到十个佣人,接待的客人也不多。”
王帆唉声叹气:“可惜现在他又不是嫌疑人,查不了他。要是能在魏璇身边也安个人就好了。”
“魏璇身边除了他那个司机,从来就没有别人。那个司机就在他家里住,其实还相当于他的助理和管家。”钟楚寰指的当然是封龙。
封龙这个人很忠诚,话也很少,只负责魏璇的生活安排,从不过问公司业务。魏璇的生活和工作就像他的衣着品位和为人处世的态度一样,极简、严谨、无懈可击,绝对找不到一丝破绽。
“唉……真难,真难。”王帆一边挠头一边感叹,思绪混乱。想把一切都查清,恐怕未来还是路漫漫。
“你记得就好了,小心为上,别暴露。”王帆嘱咐完,又换了个话题,“之前那个小姑娘的情况怎么样了,你有没有给保护起来啊。”
钟楚寰语气平淡:“一天到晚盯着呢。”
“一天24小时盯着?”王帆的语气像灯泡一般亮了。
“怎么可能,一天内可以称之为白天的一共也不会超过16个小时。我总不能不睡觉就盯着她。”
“那怎么不行?你这次没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王帆的话题又开始脱轨了,“你可以白天带在身边保护,晚上搂在怀里保护,这样就绝对安全了。放心,没事,追求美好是每个人的人生任务,是应该积极鼓励的……”
钟楚寰一皱眉,索性掐断了电话,把手机丢回了洗手台。
**********
听到楼上房门不轻不重关闭的声音,白纨素出了好久的神。
刚才的气氛不同往常,当她听到他喉咙里发出的沉闷声音,睁眼看到他的慌乱神色,以及突然被他推开时,就已经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好像控制不了她自己了。
在一次次不自觉以身犯险之后,终于得到的答案让她有种心满意足的快感。但她也不知道追求这样的快感到底是为什么。
白纨素从床头的购物袋里拿出刚买的洗面奶,进盥洗室把脸洗干净,又用护肤品抹了一遍脸。刚刚护理过的皮肤吸饱了营养,透射出更好看的光泽,散发着年轻女孩子独有的芬芳。
她收拾好东西,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只留了床前的一只落地灯,拉开被子返回床上躺下。也许是生理期的全身不适,炎热夏夜的床铺也显得僵硬冰凉。
白纨素把这一切归罪于空调。
明明床上已经没有别人了,刚才那股陌生的、带着不久之前刚刚熟悉的香味的气息依然萦绕在鼻尖,仿佛有热流,沿着额头阵阵吹下。
她叹了一口气,把手伸进了枕头底下,摸到了姐姐的那本日记。
夜深人静,她又把日记翻出来细看,辗转反侧。
那本被换过封皮的书就放在枕边。白纨素回程若云店里的那天本来带在身上,想顺便和同为书粉的程若云分享一下自己搞到了签名版,但这时却突然联想到了那张被他夹在书里的“白船”照片。
姐姐的家里也有那张照片,同一场景,同一角度,差不多的色彩,可能就是同一台设备。钟楚寰称拍摄照片的人是“一个朋友”。
照片被洗了出来,被林俊勇收藏在影集里,拍照片的人肯定认识林俊勇。
钟楚寰和舅舅林俊勇有交集,那他会不会从一开始就知道认识她、知道她是谁,却一直只字未提呢?
白纨素眼前发白,脊背涌上一股寒意。她猛地坐起身,从床边摸出手机,给程若云发去了信息。
“姐夫,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个人?”
**********
周一早上七点半钟楚寰来客房门口敲门时,看见房门半掩,白纨素已经换上了周六新买的黑色正装连衣裙,在化妆镜面前打扮好了。
他敲门叫白纨素出来吃饭。她能正常上班之后护工就走了,因此早餐又是钟楚寰准备的。
白纨素转过身来,她脸上已经打好了粉底,仔细画过了眉毛、口红,薄薄地打了一层腮红,认真梳过了头发,粉润而有气色。
原来昨天她闷在这房间里一天是在对着视频苦练化妆、试穿高跟鞋,这姑娘可真是要强。
“今天需要我带你去行政部报到,挨个介绍吗?”钟楚寰今天换了件普通的浅蓝色衬衫,打了领带。坐在餐桌边吃饭时他还是那张冷冷淡淡的脸,就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不用,我自己去。”白纨素三口两口吃完饭,拿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小手袋,“走,去公司吧。”
钟楚寰把餐桌上的晚盘收拾进厨房,穿上外套,白纨素已经在玄关等着他了。两人刚刚出门,钟楚寰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说了句:“你口红需要补一下了。”
白纨素翻了翻手袋,取出一根口红:“帮我补一下。”
“车上有镜子。” 他故意没接。
“帮我补一下。”白纨素故意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现在她找茬,是不是连理由都不需要了?钟楚寰转过脸,接过口红取下口红盖。
晶莹透亮的粉色膏体和她的唇是同色系,也同样是邪恶的东西。他闭上眼睛就来,睁开眼睛才能驱散的颜色,让他没能睡好觉。
他这回没有小心翼翼,而是一只手索性抓住白纨素的下巴轻而利落地托起,拿着口红毫不犹豫地涂了上去。
白纨素睁着眼睛盯着他。怎么了,他还有气?
是怪她,还是怪自己不争气。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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