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竟是应了下来。
    优美的唇勾起，少女望入男人眸中，神色一片诚挚。
    就仿佛……她真的做好了和他共度一生的打算。
    殷厉一顿，微凉的长指轻移，摩挲过了颜妩的唇。
    “皇嫂能接受臣弟，实是令臣弟受宠若惊。”
    少女的笑意深了一分，并未回应这句恭维，只一扬手。
    镣铐的碰撞声再次响起。
    “既如此，为表诚意，皇弟也该接开哀家的束缚罢？”
    殷厉眸中诡色一闪：“皇嫂莫急。”
    他低笑着，薄唇噙着邪肆的弧度，动作和缓地起了身，又给她掖好了锦被。
    “皇嫂终日劳累，而今大婚前……还是好好歇着罢。”
    话落，男人再次抬手覆上少女的脸颊。
    迷香的气味一瞬侵袭。
    颜妩不意外地心下一叹，并未反抗，登时又陷入了黑暗。
    *
    接下来的日子，少女主神几乎是一直缠绵在榻，多眠少醒。
    而当她每次醒来时，殷厉却都会在侧，隐匿在一旁，“指点”着她的动作。
    颜妩也并未反抗，十分乖顺地向下交代了她应承联姻的决定。
    于是，两党人士迅速达成了共识。
    几天后，正在“自省”的殷元弘“自裁而亡”，只留下了一封罪己诏，以及传位于皇叔殷厉的旨意。
    后者接旨，不日，又谓遵从先帝托梦，将迎娶太后，且立废帝仅二岁的九皇子为储君。
    大婚开始筹备。
    颜妩却仍旧“卧病在床”，被某位即将正式登基的摄政王监控着，根本未曾踏出寿安宫寝殿半步。‘
    宫中也早被男人控制了起来。
    不知其用了什么法子，宫外的宁远博等人也似乎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因此朝堂局势是和谐万分。
    直至半月后。
    新君的登位大典暨帝后婚典终于举行。
    这场空前的典礼流程极为特殊。
    少女太后从宫中出了阁，被在摄政王府出发的男人接到了皇家庙堂，在大殷先祖牌位的面前行了拜礼，结为夫妻。
    之后，在堂下众臣的见证下，他登顶大位，她则再次受封为皇后。
    而在这一项项仪式中。
    颜妩的寄体仍一直处于几近昏迷的状态。
    上轿时，是被殷厉手下的宫女搀了上去，到行礼时，则是被男人一直握住，灌输入内力，竟也没让众臣看出任何不对。
    当然，颜妩自己……也并未挣扎。
    盖头下，少女根本是直接阖着眼，半梦半醒地走完了全程。
    权当是继续睡了个修复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被送入了寝殿，触到软榻那刹，更是索性靠着床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唔。
    总归几刻后，便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呢……
    一室喜庆。
    暖融的烛光在房内燃烧，驱散了夜的冷清。
    一众宫人守在榻边，皆是低眉顺眼，不敢向上多看一眼。
    直至长靴的踏地声传来。
    男子森冷的嗓音响起：“下去。”
    无人敢质疑这命令不合礼制。
    一众宫人只默默退了下去，甚至没发出一点响动。
    须臾，寝殿内便只剩下了两人。
    殷厉眯起了眸，看着眼前少女靠柱熟睡的这一幕，神色莫测。
    约莫几息后。
    他才无声地迈步上前，抬手，轻轻掀开了盖头。
    几乎是同时，颜妩警觉地掀开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