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哲看了他一眼,干脆两脚齐上,牢牢的压住顾铭,他朝指尖上涂了点口水,一点点的往那个小眼儿里推,为了让顾铭不那么疼,又重新捏了顾铭的东西,手法熟练的上下撸动。
顾铭越是喊不要郑哲越是要玩顾铭,这小子想杀他,他要铁石心肠折腾他,给自己解恨,可弄着弄着郑哲就觉得不太对,因为他手脚并用的累的要命,顾铭好像也没怎么遭罪,还似乎被他被伺候的很爽,小脸蛋红扑扑的,已经要射了。
顾铭嘴唇微张,急咻咻的喘气,他少经人事,受不了郑哲这么弄他,同上次不一样,这次顾铭有了不同以往的感觉,他被弄浑身酸麻,屁股里被根手指抠搅,前面被撸着,爽大于痛,所以顾铭没能坚持多久便不行了,快到的时候他大腿开敞,筋肉绷紧,肛口将郑哲手指咬的很紧,毫无预兆的就射了个酣畅淋漓。
虽然顾铭这样子很诱人,但郑哲实在没有干他的心思,他找毛巾擦了手,给自己点了根烟,重新坐在床边生闷气。
他的心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尖锐的疼了,他觉得他已经皮实了,但同时又觉得疲惫,他跟顾铭越打越凶,现在都已经动了刀子,如果自己还继续强留他,这以后还不定打成什么样的。
郑哲想了一会,想通了,可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但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郑哲没有继续干想,他转身摸了摸看了顾铭好半天,最后将他的双手从床头拆下来,朝着那白屁股上狠拍了一把:“起来,滚吧。”
顾铭扭脸看了他一眼,脸上还带着红晕。
他虽然疑惑,却没有停歇,顾铭麻利的从床上跳下来,去衣橱翻了条裤子就往身上穿。
郑哲看顾铭忙活的身影,抽了口烟:“高兴了吧?小顾铭。”
顾铭脸上没有高兴的神情,他在郑面前像个白兔子似的跑来跑去,将自己穿戴妥当,该拿的都拿上后,便头也不回的就往出走。
郑哲盯着他的窗外头绰绰的人影,神情肃然,他把烟拿起来放在唇上,烟灰掉了他一大襟,火星子都要烧到手,可郑哲却毫不察觉似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外面,似乎看见了什么骇人的景象。
他的神情愈发恐怖,他忽然意识到了,他的梦走了,他留在这儿还为什么奋斗?就算攒了很多钱开了旅店也没意思了,顾铭都不在了,他的小伙子让他给放跑了!
郑哲如风一般的窜出去,几乎是狂奔着出了门,他像头野驴似的连跑了两条街,跑的路人频频侧目,自动让道,还以为是在抓小偷,可看了半天也只有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才明白过来这孩子可能只是在锻炼身体。
顾铭站在郑哲家门口的柴火垛后,眼看着郑哲追出去。
他本来是想尽快跑的,可刚出门就听见身后的动静,便灵机一动的躲起来,顾铭庆幸自己的决定,这会儿见郑哲跑远了,他也便放心的迈开步子,朝着反方向走去。
天已经开始发黑,顾铭有些漫无目的,他不知道该去哪儿落脚,他认为张春天家是不能去的,郑哲反悔的这么快,肯定会去那边找自己。
但更让顾铭头疼的还不是这件事,他现在剩下的钱很少,之前浪费了一张票,剩下的又不太够,想走都成问题。
他垂头丧气,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儿,也没有热乎气儿,他之前光着腚在冷屋子里呆了半天,手脚都冰凉,也没吃饭,现在饿的肚腹抽搐,直反酸水,浑身都难受。
他将手插进裤兜,想着给自己暖暖手,这条裤子的裤兜很深,顾铭刚伸进去个指尖,就摸到了一张半硬的纸壳。
顾铭眨了眨眼,指尖稍一用力,直接将那张纸掏出来。
是郑哲的存折。
当初顾铭随手就给塞进这条裤子里,不成想今天刚好给穿了出来。
顾铭觉得自己十分幸运,先前灰败的面皮上有了些喜色,连走路的步子也轻快了,这里的钱对顾铭而言简直是一笔巨款,他之前不想要,现在却正好需要。
由于有了前几次的逃跑失败的经验,顾铭这次长了心眼,他在路边叫了一辆车,跑到一个比较远的市区,他用他自己的钱先找了个地方住下,吃了一碗带肉的热汤面,又在房间里找到洗澡的地方。
他在菜窖里呆了那么久,浑身都是土,腿根也黏糊糊的,正好该清理,顾铭精光赤条的站在花洒下,用香皂将自己洗出原来的摸样,用毛巾擦净后,整个人粉白喷香的盖上棉被,在大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晨顾铭去银行把钱提空,一百的票子捏在手里薄薄的一沓,有了这些钱顾铭没有着急去车站,而是叫旅店的伙计帮他买了一张车票,在本地住了几天才走。
顾铭趴在火车的窗户边,看外头的风景开始急速后退,直看的他气血微微上涌,很快就涌出了一张红润鲜活的小脸蛋。
东北现在虽然还是春天,但春寒还很重,可是越往南开,天气越暖,等到过了山海关,路边高挺的杨树都变成芦苇荷塘,瘦筋筋,雾茫茫的。
几年前顾铭穿过一片芦苇上了车,如今总算是回家了。
第章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
郑哲总觉得顾铭好像出去上班了,或者出去玩了,晚上就能回来了。
于是郑哲没事就出去找,寻思不定哪天就把这小子从某个旮旯里揪出来了,他从春天找到夏天,直到六月份张春天都找上门了,顾铭也没找回来。
郑哲没有搬家,他妈跟郑言已经走了,他放着自家的楼房不住,还呆在这个小破屋里等着顾铭回来。但住了一阵子郑哲也不好意思,毕竟现在不同以往,艾金已经走了,他不好还在那住着,可他也不想走,想着万一哪天顾铭要是想通了,想回来了呢?
郑哲整天往家买好吃的,他仔细的回忆顾铭当时喜欢吃的东西,就只能想起红肠,于是他每天往回买红肠,一排排的挂在屋檐下晾着。
东北红肠因为都很咸,又多是风干,所以挂在外面一时半会也坏不掉,可因为红彤彤一大吊很形状淫靡,味道荡漾,很快就招来了一帮苍蝇,还有一只肥大的野猫,它每天晚上偷偷的来,起初是自己,后来还呼朋引伴,把郑哲的红肠啃的惨不忍睹,令人一见倾吐。
郑哲早晨起来看见外头的红肠都被撕的不像样了,便举着小棍一个一个往下摘,想着这种事自己以后肯定不会再干了,太费钱了。
念及至钱,他便开始找自己的存折,顾铭不在家,他可以随便的翻箱倒柜,但郑哲找了好几天也找不到,无奈只能去银行又补了一个。
郑哲知道钱被提空的时候呆住了。
那天风很大,街边又很吵,郑智化的歌似乎还没过时,卖磁带的商家把音响都搬到街道上,大唱特唱,唱的郑哲脑仁儿嗡嗡作响。
春暖花开的季节,郑哲的骨子里却尽是寒风冷雪,他双脚泥泞的站在街边,发了一会呆,后又艰难的调动身体,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沉默着往家的方向走。
他当年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现在想回家了,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也轻松,一切又回到了远点,反正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从头再来,有的是精力重头做梦。
郑哲走了两个小时走回自己的家,从腰间那一大串钥匙里找出自家的楼房钥匙,开门进屋。
屋子的家具都被他妈用床单盖上了,估计怕落灰,郑哲熟门熟路的摸进自己的房间,那里倒是没怎么变,郑哲的高中课本还在书桌上放着,上头还放了一只纸鹤,估计是郑言叠的。
郑哲鞋也不脱,踩的满屋都是大泥印子,他张开双臂往自己的床上一躺,天气还早,郑哲心里憋着一股劲,蠢蠢欲动,然而他不想让这些情绪发泄出来,他闭上眼开始睡觉,以为睡着了就好了。
结果他在半夜醒来,满脸眼泪,整个人几乎炸裂。
他起初还安慰自己没什么,认为自己一定能像个爷们一样无视这事,可他到底也没能脱俗,他像个娘们似的窝在家里哭,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乍一看像是成了精的大眼蜻蜓。
不过这种悲伤也没能持续太久,他很快就哭够了,正无聊的时候,肖亮找上门了。
于是他又开始整日蓬头垢面的跟肖亮喝酒,听肖亮整日毫无新意的重复着那些安慰他的话。
这也不能怪肖亮没新意。
肖亮本来日子过的好好的,结果张春明的人都找到他家去了,说找不到郑哲了,怎么也联系不上,肖亮没办法,加上也担心,便去郑哲之前常去的几个地方晃悠,最后敲开了郑哲老家的大门,才看见面肿眼红的郑哲。
郑哲很久不出屋,头发乱的都站起来了,脸上也开始冒了青胡茬。
他这副尊容直看的肖亮心里发酸,把正事也忘了,三天两头的跑这边来看他,试图问出他心里的事儿。
郑哲不肯说话,肖亮又实在是不知道郑哲为什么伤心,就一遍遍的安慰他:“老六,你到底怎么了……”
“……”
“不要伤心,歌词唱的好啊,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说完肖亮自己也笑了:“哎,你看你把我气的,我得问为什么啊,老六,到底什么事啊?我陪你喝了好几天了,你好歹也得让我知道我为什么喝这个酒啊?”
郑哲今天洗了脸,看起来还有点精神气儿,他脸稍稍恢复了些血色,望着肖亮带过来的小纸包:“你这是什么?”
肖亮想起来似的,转身将那个纸包拆开,他小姨子从福建打工回来了,带回来一点当地的年糕,尽是些红润润的饼子,里头裹着豆沙,吃起来味道跟东北豆包有点像,但是没有那么酸。
“这是你嫂子的妹妹从外头带回来的,我特意拿来给你尝尝……”
郑哲本来都想开了,可这会儿看见那小红饼还是难受,他现在看不得红,也看不得苹果车,他偶尔出门买东西看见这两样东西都绕道走。
肖亮一看他神情不对,又忙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纸:“老六,艾金写信来了,这家伙在南方混挺艰难啊,说他咱们这边职高学的根本不行,因为重点学习做袄,所以职高老师光教怎么把袄缝平,别把里头的棉花缝鼓包了,结果去南方发现人家根本都不穿袄,艾金白学一门手艺,而且裁缝现在也不吃香,只能在商场给人溜裤边,过的老艰苦了……”
郑哲接过艾金的信,对着那满纸的草爬子看了半天,实在辨认不出个个数,便又塞回肖亮手里:“他怎么不给我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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