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度抿着唇不语。
江恒自然也没想过他会开口回答,他揭开香炉盖子,从旁边的锦盒里拿了一颗饵块大小的香料,扔进香炉里。
房中香味更甚,江恒猛吸了一口,盖上香炉的盖子。
“又要过年了。”他喃喃自语,撑着桌子起身。
他原本府里便养着一群侍妾,与孟知语成婚后,又带了一大群侍妾回来。侍妾们有专门的院子,他迈出门去,往那边院子走。甫一进门,便被蜂蝶围住,这群侍妾多是不入流的女子,有青楼来的,农家来的,总归是一群狂蜂浪蝶似的人物。
她们身上各位脂粉味道一齐涌上来,江恒面上笑着,笑意却未到眼底。
“哎呀,侯爷,你好久没来看人家了?”一侍妾甩帕子,扭捏道。
“对啊,侯爷,你是不是不爱人家了?”另一侍妾丢出帕子,从他脸上拂过。
江恒伸出手,勾住丝帕嗅了嗅,满是享受的样子,说的话却让众人一顿。
“今日本侯前来,是想问问前些日子,都有谁去找过夫人?”
一说起夫人,众人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夫人是谁。夫人可不就是温慈公主。
温慈公主不受宠,这是众人皆知的。
故而有些没脸没皮的,当时上赶着到人面前卖弄,孟知语是一概不计较的,倒让她们觉得无趣。
江恒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有人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江恒笑眯眯扫过众人,道:“替夫人撑腰的意思。”
他掸了掸身上的脂粉,忽然严厉道:“凡有欺辱夫人者,皆送出府去。”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人便上前来。那群女人又是闹腾起来,江恒却是绝情的很,转身就走,丝毫不带留恋之色。
不止侍妾,丫鬟也处置了一批。如此大手笔,又惊得京中几层浪花。
一浪接一浪,终究涌到孟知语面前。
宫中生活寂寥,八卦便是排遣寂寞的好方法。此事是阿幸先听说的,她性子喜热闹,喜欢同别人玩在一块。
这日是一个晴天,阿幸从外头回来,知语在院子里温酒,便听见阿幸说:“殿下,侯爷遣散了好些侍妾,是不是要来接你了?”
孟知语的扭伤还未大好,不能走很远路,不过勉强可以在宫中行走。她命人在院子里架了张小桌子,旁边置了个小火炉,炉上温着一个小银壶,桌上置了几只小杯。
银壶中温着一壶忘忧酒,酒已经温热了,孟知语用镊子夹起银壶的盖子,另一只手拿了一个小勺子,舀了一勺倒进杯中。
阿幸噗嗤噗嗤跑过来,在她身边蹲下,继续讲八卦:“殿下,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孟知语放下盖子,不疾不徐捏着被子尝了一杯酒,这才开口:“听见了,你说侯爷遣散了一堆侍妾。”
阿幸点头,笑起来:“这难道不是做给殿下看的吗?”
杯子很小,一口酒没了。她拿帕子擦嘴,开口:“或许是,或许不是。”
阿幸撅着嘴看她:“你总是这样子,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事。”
她有什么好关心的,孟知语失笑,又舀了一勺酒。“好了阿幸,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会见分晓的。”
阿幸撑着起身,正欲开口,忽然听见身后的声音道:“看来朕来的很是时候,阿幸,再去置办些下酒菜来。”
阿幸反应机灵,迅速行礼:“见过皇上。”
孟知语自小凳上起身,亦福身行礼:“臣见过皇上。”
陈祝山解下斗篷,递给旁边小宫女,而后在孟知语对面坐下。
小桌是很小的,原本在孟知语身边还好,陈祝山一坐下,更显得桌子秀气。
陈祝山一点也不顾忌,“酒香四溢。”
他说着,吸嗅了一口,伸手拿过孟知语的杯子,将她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孟知语脸色微变,面上不发,重新拿了只杯子。
陈祝山似乎在仔细品味,咂摸片刻,而后夸道:“好酒。”
孟知语低着头,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微抬眸看了一眼,还是给他也满了一杯。阿幸去得很快,而后便有人端着下酒菜过来。下酒菜是一盘青豆,一盘酥肉。
陈祝山夹了一块酥肉,又喝一杯酒,“知语方才在聊什么?”
他的语气是宽容的,像是和朋友在闲谈,眼神却如同鹰一般盯着她。
孟知语垂眸喝酒,“没什么,闲谈罢了。”
陈祝山并不追问,轻易地转开了话题。“梅园的梅花开了,知语想去看吗?”
孟知语抬眸,看着陈祝山,她时常佩服他的这种虚伪。那夜他们共枕同被,陈祝山说,知语放心,朕不会对你如何。
她背对着陈祝山,并不答话。诚然,他确实没做什么,甚至比她入睡还要早几分。
这实在令人疑惑。
她的目光带着如此明显的探究,陈祝山摸了摸脸,不解道:“朕的脸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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