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锁在摊在案上的那封圣旨。
这封圣旨若是宣出去,恐怕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转念间,他又想起了李徽明的母亲,曾经他最宠爱的娴妃。她眉目柔顺,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性子也是不争不抢,恬淡平和。
但她却在为自己诞下二公主后便血崩而亡,而他的二女儿,也因为胎里不足,在刚满月后也去了。
那时李徽明才四岁,他穿着一袭孝衣呆呆地站在他母亲的棺椁旁,瘦弱单薄得像一片褶皱的宣纸。元成帝想,或许他有母妃教养,就不会变成如今残暴贪婪的性子。
他握拳的手紧了紧,终是轻叹一声,阖上眼眸。
“拿去宁王府,去宣旨吧。”
***
荆州城南的府邸,谢衍摆弄着手里的荷包,他今晚要去赴周则置办的酒宴,上次顾岐拿来的避毒香囊再次派上了用场。
苏怜正站在红木架子旁,拿着铜火斗帮他熨着外袍。本来谢衍想让她别忙活了,但是苏怜一直坚持,非要做些什么,才感觉自己不是他的拖油瓶。
谢衍无奈扶额,只能随着她瞎忙活去了。
“你在里衣里带好香囊了吧?”
苏怜一边用手扯平他衣领上的褶皱,一边柔声问道。
谢衍靠在软榻上,扭了扭僵直的脖颈,打趣道,
“怎么,害怕我中了情香?”
苏怜抿抿嘴唇,耳尖微红,又想起了许久之前的那次荒唐,她面皮薄,稍想起来便臊得不行。
“你若是中药,就活该泡在凉水里,好好清醒清醒。”
她嘟着嘴,小声地抱怨着,语气十分愤愤不平。
谢衍抬了眉稍,吁了口气,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觉着不必泡凉水澡,说不定周则周大人已经给我准备好美婢了。”
“你!”苏怜虽然知道他在说笑,但还是气得牙痒,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
没羞没躁地胡言乱语。
苏怜转过身狠恶恶地睨了谢衍一眼,瞧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气得一个激灵,手里的火斗直接落在衣服上,一时都忘记去拿。
她正想着该说点什么反驳时,忽地闻见一阵糊味。一低头,才发现缂丝的袍子被灼热的铜铁烧了个大洞,正在那里惨兮兮的冒着白烟。
谢衍也闻到了,他连忙翻身下榻,将烧红的铜火斗移开,看着他胸口绣着金线祥云的补子被烧了个大洞,倍感无力地叹口气。
他伸手捏着苏怜绯红的脸颊,咬牙切齿地威胁,
“损坏朝廷官服,该当何罪?”
苏怜瞪着水眸,红着耳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时间讷讷无言。
谢衍看她不语,便勾起嘴角,笑着替她答道,
“那就罚你…没收五本话本子,尤其是那本侯门娇娇。”
苏怜一瞬间瞠目结舌,惊得张开了嘴,她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喂…我还差十章就看到结局了,你…!”
谢衍面不改色,
“六本。”
苏怜不再说话,只能忍痛割地赔款,不断妥协。最后送谢衍出门的时候,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嘴角都要耷拉到下巴了。
直到谢衍坐上马车,渐行渐远时,苏怜才一扫阴霾,兴致勃勃地走回厢房里,从架子上翻出她的话本子,坐在榻上便开始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她要在谢衍回来之前看到大结局。
话本子这件事上,她绝对不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白天有事,本来想带着电脑出门码字的,结果电脑没充电,又忘记带充电器…我昏了昏了。
晚上多一点点字数~
☆、谋逆
一场酒筵时间过得极快, 热络的氛围中推杯换盏, 三番四次地换着话头,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虚话,整个晚上便也这样过去了。
谢衍撑着手肘, 斜靠在矮榻上。因为屋内的气温过热, 他松了松领口,袒露出胸前的一线肌肤。他手里持着酒盏, 唇边带着享乐沉迷的笑, 目光虚浮地扫过屋子中央的铜炉。
依然是熟悉的香味,月季花的甜腻香气中,掩盖着麝香的浓靡。
身侧的舞姬素手纤纤, 拿着玉壶,妖娆地弯下身段,如同水藻般柔柔地靠在谢衍身上,又为他斟了盏酒。
“大人, 请。”
语调仿若拐了十八个弯, 尾音慵懒尖锐,带着摄魂的钩子。
谢衍侧头睨了她一眼, 没有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酒杯, 反而是微仰起头, 眼里尽是撩人的火焰。
他本就生的眉眼深邃,俊朗风骨,这样一撩人,那久经风月的舞姬也一下子羞红了脸。
她明白这位贵人的意思, 她伺候过的许多人都爱玩这种调情的把戏。
美艳的舞姬咬了咬唇,伸出白皙细指,捏着酒杯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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