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疑惑,谢衍竟然只上了一层桑皮纸。
以往暗卫抓住紧要的犯人,为了加快审讯速度,直接三张天官面具,骨头再硬的犯人都会老老实实地吐出真相。
谢九川屏住呼吸,只等那张湿冷阴寒的面具覆到自己脸上,然而半晌,他都没有感受到有人动作。
张开眸子,谢九川在一片阴暗中看向谢衍,他眸中神情难辨,如同暴雨前的雷云。
身前的黑衣暗卫正捏着黄纸一动未动,僵住身形觑向谢衍,似乎不知是该贴还是该收。
不知过了多久,谢衍鼻息渐长,最后咬着牙挥了挥手,将屋里的人全都摒退出门。
那暗卫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中的桑皮纸,随着谢七舟躬身退出去了。
四处透风的柴房内,只余下暗涛汹涌的对峙,以及落针可闻的窒息般的寂静。
最后是谢衍先开了口,他沉着嗓子,语气带着少有的狠戾,
“说吧,从去年二月开始,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九川挑眉一笑,他平日里看着沉闷寡淡的样貌,在昏暗中突然妖冶起来。
他薄唇微张,却未发一语,只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得格外开怀。
谢衍见他非但不答,反而是笑得诡异,故而不得不狠下心来,步步紧逼。
“白藤是吗?你在我饮食中下的西域奇药?”
谢九川的嗤笑声戛然而止,他眼中淬着寒芒,
“看来侯爷身边的能人志士不少,这等罕见的药材,都可以分辨一二。”
谢衍转了转手中的扳指,接着道,
“你处心积虑想瞒住我的,我已经全然记起,你又何必再垂死挣扎。”
谢九川垂着头不答,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疲惫不堪地轻叹了一声,
“是苏怜告诉你的吗?”
听到谢衍默认后,谢九川嘴角牵起苦笑,
“她倒是对你死心塌地。”
说罢,眸仁中褪去光彩,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萧索颓唐。
谢衍抽出怀中的两样物什,一件是那方满载着谜团的帕子,一件是红蜡封住的家书。
“开门见山,以物易物,我们做个交易。你将这帕子里的隐秘一字不落地告知,我将你父亲的遗书给你,如何?”
谢衍问的极为果决,一字一句带着千金力道。
谢九川身形颤了颤,他艰难地抬头,对上了那双深井般的眼眸。
是怨恨也是怀疑,将过往的手足情谊抹地一干二净。
他干哑地笑起来,似乎比刚才还要放肆,
“原来…你还是没记起全貌,那方帕子的事,你怕是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谢衍不理他的试探与挑衅,他神情未变,依然沉声冷静道,
“这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做,怎能不做。我还想看看…我枉死的父亲,到底给我留下什么遗言呢。”
谢衍捏着信封的手指一紧,心下了然。
果然,谢九川已经查出他父亲的真正死因,怪不得他起了二心。
“你不是想知道秦将军的帕子上留了什么话吗,我来仔仔细细地告诉你。”
谢九川的声音渐渐放轻,像是青烟一般从远处袅袅传来,语气间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癫狂,还有势在必得的讥讽之意。
谢衍压下心中的不安,微微颔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帕子上的词,是西平乐。而交帕子给我们的掌柜,当时只留了一句话…”
“元初三年,斜安谷破阵,你可还记得?”
谢衍眸光凝滞,顺着回忆的蜘丝马迹,逆流而上,将多年前的那一次破阵重现在眼前。
他当时刚学过八卦周易,奇门遁甲之术只看了个皮毛,而他师父便狠下心来,将他与谢九川两人扔进了斜安谷的竹林里,里面布下阵法,让二人自己领悟,破开阵型。
还记得他与谢九川在其中熬过了整整三日,滴米未进,只靠着露水过活,最后终于寻得玄机,绕出迷途,柳暗花明。
当时的破解之法,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第一处怪石处,向右行五步,第二处湖山石处,向右行九步…
五…九?
电光火石间,谢衍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那阙西平乐,
稚柳苏晴,故溪歇雨,川迥未觉春赊。驼褐寒侵,正怜初日,轻阴抵死须遮。
一句为五字后,二句九字后…
那便是溪阴!
大燕朝有两处说不得的江湖,一处是江阳楼,是义士侠客伸张正义之处,那里的人光明磊落,自有风骨。还有一处,便是溪阴阁,里面多为女子,修的诡谲多变的杀术,只为收钱替人取下仇敌的项上人头。
谢衍还记得他绕过两处假山怪石后,地面崩裂,万箭齐射,是实实在在的死门。
若是他没猜错…
秦烈的死与溪阴阁有关!
谢衍心中骤跌,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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