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摊子上见过一次,便馋的不行。
***
叹春楼
谢衍盘膝坐在竹席上,对面坐着两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正低着头等候谢衍差遣。
屏风后面,坐着一排酥.胸半裸的琴娘,轻挑琵琶,红唇微张,缓缓地哼着教坊花歌。
谢衍眉头微蹙,世间万种音律,他最是厌恶此处的靡靡之音。
然而为了掩人耳目,他不得不打发叹春楼的姑娘奏着乐,让她们时不时再装作情浓,发出些矫笑轻吟。
他手里捏着茶杯,眸色幽深狠厉,盯着刚刚从宫里传来的最新密报。
宛州兵械失窃案,三皇子一派历经三个月,终是调查个“水落石出”。
今日早朝,三皇子李徽明上奏,将南直隶兵械库丢失的一百三十箱铁箭,并上三百支连弩归责在了五年前的一个死人的头上。
自己撇得倒是一干二净。
谢衍冷笑,按捺住自己的滔天怒火,思绪回到了压在心底的陈年旧事中。
五年前,虎贲将军秦烈于湘水战败,连失祁州,泉州,充州三城,皇上震怒,直接下令他回京受审。
虽为受审,但圣上却已经决定将其斩首以疏雷霆之怒。
秦烈是谢衍的老师,教了他整整十个春秋,从六岁开始,他便随着这位将军扎马步,读兵书,奇门遁甲,阴阳八卦,甚至棋理道义,他都随着这位将军学个透彻。
他对谢衍来说,亦师亦父。
谢衍那年跪在了御书房前,整整一天一夜,只求圣上按照大理寺的审案流程予以审理,而非直接定罪罚惩。
他膝盖磨的鲜血直流,也绝不挪动半步。
最后他的姑母,也就是四皇子的生母皇贵妃满目腥红地看着他,低声哀求着他不要再忤逆圣意。
谢衍知道,若是他再执拗下去,谢家,皇贵妃,四皇子都将毁于一旦。
他屈服了。
他曾经志得意满的绝不曲折的脊梁弯了个彻底,他看着圣上发下的罪诏贴满了城墙巷尾。那个曾经护着一方疆土的战神虎贲将军,最终沦为人人唾骂的败军之将。
而谢衍无力改变一分一毫。
但事情却依然未完结,秦烈在押送回京的途中金蝉脱壳,不知所踪。圣上派出的金吾卫探遍了天涯海角,也从未觅得他的一丝踪影。
直到一年后,有人在雍州发现了他的尸骨,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将军被穿透了琵琶骨,死在了山林里,魁梧健壮的身躯被野狼吞噬得面目全非。
多年来,谢衍始终不相信百战百胜的秦烈会在北夷敌军仅有不到一万人的情况下兵败如山倒。
他用尽一切手段调查着五年前湘水一役的隐秘,五年的调查,千千万万条明暗线索,他最怀疑的人便是三皇子李徽明。
而如今,李徽明那个漏洞百出的兵械案奏报,更加深了谢衍的怀疑。
他在奏报中说,五年前秦烈便串通北夷,意图谋反,先是将宛州的万斤兵械偷运出了玉门关,随后又与敌军暗通曲款,故意丢掉了燕朝的三座边境城池。
圣上本就对秦烈恨之入骨,恨不得挫骨扬灰,如今竟是对李徽明的奏报深信不疑,下令将秦家为数不多流放在北疆的罪奴全部处死,以解心头之恨。
而谢衍,对三皇子的调查确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他在五年前就意图置秦烈于死地,而五年后,竟是仍不放过惨死的亡魂,接着肆无忌惮地利用羞辱。
谢衍捏紧筷箸的手微微用力,木筷便直接折断,锋利的断口深陷进他的手掌,划开了狰狞的伤口,缓缓流出汩汩的血流。
而谢衍却感不到痛,他满心的恨意与愧悔。
闭眼间又想起了那个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的男人,他拿着竹条,抽着自己的脊背,话语里带着笑意。
“谢衍,你个皮猴子给我老实点,认真扎马步,屁股掉下去一寸便少给你一个馒头。”
一晃神,谢衍又在焚香青烟里,依稀想起他与老师的最后一封信,那个曾经力透纸背的笔书已经变得潦草断续,巴掌大的宣纸上只写着六个字。
“淮之,别离有时。”
谢衍闭了闭眼,他咬紧牙齿,抑制住自己想打马冲到宁王府将李徽明碎尸万段的冲动。
半晌,他睁开眼眸,目光里载着寒芒。
他沉声吩咐道:“七舟,我们鹤林军的兵库里还有多少折损的兵械。”
“禀将军,已经生锈和折断的箭矢约有两千支。腐坏的弓.弩还剩下八十余只还未损毁。”
“足够。”谢衍凤眸微眯,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指尖轻轻地在紫檀木的陶案上划着,似乎是在算计些什么。
良久,他开口道:“全部拿到北巷里的魏程那里,让他上漆翻新,无需精细,稍作修饰便可。随后送到富平坊的黑市里,不必卖出去,挂起价钱便好。”
谢七舟皱着眉,似乎没懂谢衍的意思,斟酌着开口道:“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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