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温柔的姐姐,田芮笑小时候真以为全世界的人都爱自己。可是过去的一两年里,她看尽了或远或近的亲戚最最虚伪的嘴脸,也就学会读懂了。
她原以为成长需要很久,没想到只要一瞬。
北京下起了大雪,一夜梦回北平。没有一场雨能够覆盖整个北京,一场雪却可以。
田芮笑窝在飘窗上看小区里的娃娃们堆雪人的时候,迎来了好友庄希未的电话。
“我看到杂志官博发你的片子了!渣女杀我!”庄希未的声音永远元气满满,“你回北京啦?什么时候?”
“有一周了,”田芮笑说,“回来一直忙,先和团队去内蒙做活动,回来拍了场片儿,又被拉去做翻译,所以还没告诉你。”
“那你还回深圳吗?你家里怎么样了?叔叔还好吗?”庄希未一口气问。
谁都知道田芮笑没有过一个好年,却没有人在过去两个月里打扰她。很多时候,朋友不问并非关心缺席,而是怕揭了伤疤。
田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还在昏迷,生命体征平稳。”
“那你姐姐还在深圳吗?叔叔住院的费用能应付吗?你开学还回学校吗?”庄希未是真的着急她。
田芮笑笑了:“不然你过来找我,这两天我都自己在家待着。”
“我明天……”庄希未顿了顿,突然兴奋,“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泡温泉吧!明天周末,我跟我哥带爷爷奶奶去小汤山泡温泉,都是那种独门独院的,很好玩的!”
“不用啦,你们一家人聚,我就不去了。”
“咳没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周末老去我爷奶那,没啥难得的,就是带爷奶去养养身子,”庄希未竭力说服她,“附近还有个马场,我去过了,有匹白马特别好看,我都想好了给你拍一组大片。咱俩就住一个屋,温泉是那种私汤,没事儿!”
庄希未知道田芮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她从小人见人爱,也就习惯了热闹。
田芮笑答应了。
庄希未是田芮笑隔壁学校的同学,低田芮笑一届。学院路上的高校来往活动甚密,两人偶然结识,交好至今。
她拍得一手好照片,是田芮笑的御用摄影师,田芮笑大半的写真照都出自她手,包括让田芮笑被封校花的那组“春日宴”——海棠花林间,长发及腰的女孩笑靥灵动,双目清澈,尽态极妍。
田芮笑因此被杂志挖掘,而庄希未也受到更多人的青睐,做起客片,如今一套写真的价码在圈内已属高端。
庄希未是位非典型富二代,没有奢侈品傍身,也不逛高消夜店,说起家庭一笑了之,“家里做点小生意”。如果不是有同学从她偶然的照片里发现,她家里几步一见的古董和挂画随便叫价就是八位数……有同学说:“可能人家的小生意和我们认为的不是一个量级。”
之后,庄希未认真懊悔:“我哪知道那么贵……我以为是我爷从潘家园捡的破烂。”
原定她和哥哥明天一早先过来接田芮笑,完了到后沙峪把爷爷奶奶接上,再一起过去。可出发前庄希未发现有一只镜头借人了,那人说得明天中午才能给她还过来。
田芮笑得知后,说:“你那么多镜头,随便换一个呗。”
堵上摄影师的尊严,庄希未坚持:“不行,那个大光圈拍雪景好看!”
就这样,这位做小生意的白富美,次日中午坐着迈巴赫来到田芮笑面前。
“别问,问就是我哥的车,我没钱。”庄希未抬头就说。然后说:“我哥已经把爷奶接到那儿了,咱们直接去马场,拍完片子再过去。”
“好,”田芮笑看了一眼司机,“你不是会开车吗?”
“我也想自己开呀,这不是下雪么,我哥信不过我。”
“你哥哥对你很负责。”
北京周边的温泉田芮笑大多知道,可她问起去哪一家时,庄希未却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行车一小时到达马场,车开走了,之后由庄希未的哥哥过来接她们。
田芮笑在家化好了妆,她们直接开始拍摄。
“我先试一下光。”庄希未调好数据,举起相机。
田芮笑牵着白马站在雪地里,身后是萧条的荒林,她身上腥红的披肩成了唯一一抹色彩。庄希未随手按下快门,抬起一看:“笑笑真的是随便一拍就是成片啊。”
调试好了,正式开拍。
田芮笑奔跑起来,素净的雪原里飘起一抹惹眼的红,庄希未在不远处连连摁下快门,捕捉每一个瞬间。相交多年,她们从一开始相互指教,到相互成就,已经默契十足。
近景中,女孩贴近白马,卿卿耳语;远景中,女孩在雪原上起舞,宛如妖冶的野玫瑰。
田芮笑和庄希未的组合等于零废片,可庄希未喜欢极了她今天的麋鹿妆,一拍就是两小时。
日光落下,庄希未接到电话,随后对田芮笑说:“我哥过来了。”
两人站在马场门前,看着一辆阿斯顿马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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