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面苦:“皇后差人送来一盒核桃酥。”
“???”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核桃酥!”
冯彧进门,在食盒里随手拿起一块,刚入口,就差点吐出来。
“你说瑶儿是什么意思?”师荼终于抬起头,眼神那是相当的幽怨,“给昏君送药还亲自擦他的脚,怎么到我这儿就做这么难吃的东西?”
“这不是皇后娘娘做的。”
“啊?”
“这是皇上的手笔。王爷不信的话可以派人打听一下,应该不难打听到。”
果然,不到两刻钟,打听的人就回来了,不但确认是小皇帝亲手做的,还知道元霄为了敲核桃把龙爪子砸了的事,龙爪子现在还肿着呢。
师荼手中剑突然就有点磨不下去了。
若是借谢瑶的名义下毒,他能理解,他已经试过是没有毒的,那小皇帝图个什么。
师荼微微变了脸色,看向冯彧的眼神复杂了几分。
“你知道破城的时候,我为何没能下得去手立即废了他吗?”
冯彧捏起一块核桃酥,放入口中,难吃是难吃,但好像也能咽得下去。
“说实话,这个我也挺好奇的,我以为,王爷入城第一件事应该是先跺一只龙爪下来泄愤,结果,到现在皇上都完好无损。”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师荼狠狠打了个寒颤,“因为他说,他喜欢我,过去对我的种种,全因求而不得……”
冯彧再拿核桃酥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转手端起一杯凉茶灌下,这才问:“王爷信?”
师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为了活命,你觉得他会撒谎吗?”
“就算会,但谎言有千万种,为何偏偏选这种?”
元霄当时的眼神演得太像,像得他都感觉自己真被个断袖觊觎了数载,恶心得想直接宰了他。
师荼根本没察觉,就他说这两句话的当口,某个人连续灌了几杯茶下去。
直到茶壶清空,冯彧才终于把茶杯放下,带出一脸春风和煦,“皇上应该不是断袖,摄政王多虑了。谎言是有千万种,但真正能连你都能震慑住的却很少,显然,这种谎言当时的确让你退步了,不是吗?”
冯彧起身,拱手一揖,离开。
师荼兀自思忖半晌,他怎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那话恶心他,难道不恶心小皇帝,以帝王之尊说这种话活命,有违常理。除非他真是个断袖……
随手去拿核桃酥,手下突地一空,方才明明还有大半盒的,现在竟然连点渣滓都没剩下。操起茶壶给自己倒茶,茶壶竟然也空了,明明,他才喝了两口而已。
招呼桓煊再去备壶茶来,顺道收拾一下冯彧用过的杯子,谁知,桓煊刚拿起杯子,杯子突然碎裂成两半。
“不是我的错!”桓煊赶紧甩锅,这可是几年前,谢瑶送给师荼的,师荼一直用到现在,从来没出过瑕疵,现在怎么突然就碎了?
“可能是冯彧被突然封了门下侍中,压力有点大。”师荼看向冯彧消失的方向,想起他递交的封官名单,想起被他私自打开的太极殿后门,还想起他突然被封为门下侍中的事,眼神幽暗了几分。
冯彧不会背叛他,但冯彧对小皇帝的恨,他一直没找到缘由,现在看,他们之间怕是有故事的。
是夜,元霄是彻底睡不着了。
破着一双龙蹄子,在立政殿光着脚踱步,常桂担心地跟在后面,一个劲儿地喊:“陛下,小心着凉。”
“这种天气,哪有那么容易受凉?”
元霄心里烦躁得很,生死攸关,她哪里坐得住?
就在这时,一个红衣宫女进了立政殿。元霄并没有原主记忆,打量了这个宫女半天,也没猜出对方的身份。
还是常桂说这是锦华宫张太后的贴身大宫女红袖。
红袖多看了她一眼,也不叩拜,而是上前福了福,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太后娘娘才传回来的信,娘娘病重,想见见陛下。”
“张太后?”
小皇帝生母死得早,张太后从贵妃封皇后,一手将他养大,小皇帝虽然凉薄寡幸,但待她却如生母。
倒不是说小皇帝多重孝义,而是这个张太后太会演戏,把小皇帝拿捏得死死的,除了谢瑶这个例外,张太后几乎能安排小皇帝的所有事,若不是师荼大军压境,她突然带着一干心腹和北衙禁军,不顾小皇帝死活,跑去南华山,小皇帝怕是至死都看不出她的虚情假意。
现在眼看皇位保住了,张太后竟然想找机会回朝?
元霄轻轻叩着龙案,看着下面只拜而不跪的宫女,“朕记得锦华宫早就人去楼空,哪里来的什么太后?”
红袖吓得一哆嗦,“陛下,能屏退左右吗?太后娘娘有口谕传过来。”
哦,什么口谕那么见不得人?
元霄冲常桂示意了一下,常桂都打算把所有人都喊下去了,却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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