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乔甜的哭泣以及张经理愤怒的声音犹如交响乐,不住的在我的耳朵里做着回放。
我看着手里皱巴巴,却依旧带着褐色物体的白裙子,皱着眉将它从水池里拿了出来。
脏了的东西,真是怎么洗都不会干净。
出了洗手间,我回到后台中,对着一脸愤怒的经理开口道:“裙子已经脏了,你打骂她也没有用,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止损。”
“止损,怎么止损?!”张经理说着一脚揣在乔甜的身上。
乔甜跪在我的脚下,泪水全部涌出:“林苏,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把你的裙子弄脏,真的没有……”
她说的话太过千篇一律,导致我有些烦躁。
看着这张像极了我在灵山朋友的脸,最终我还是没有对付她,我捏着手中脏了的裙子道:“经理你别生气,只要把这脏了的部分遮盖住就好了。”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薄如蝉翼的裙子,用什么来遮盖住?
且就算是遮盖住了,在舞台的高光灯下,也很快就会被打出原形,露出丑态。
经理没说话,但她发沉的喘息,以及咬牙欲裂的模样已经很明显的体现出她的愤怒,她龇牙着肥大的脸,扬起手狠狠的在乔甜的脸上来回扇了两巴掌:“你个小贱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我叫你看不得别人好!”
乔甜大哭。
我听不得这些声音,趁大家都没注意,拿着化妆包里的修眉刀就把那块有污秽痕迹的地方给割了去。
裙子很滑顺,哪怕是被割破了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但身边的化妆师发出惊呼:“啊!”
这啊的一声引得经理的注意,她脸色大变,急的朝着我跑来:“林苏,你是不是疯了?”
我将手中破碎的裙子丢在地上,继续在裙子上划割着:“我没疯,现在马上就到开场时间了,脏了的裙子不能上场,那么就让这裙子变得更有特色一点吧。”
经理脸色几番变动,她伸出手想要阻止我,但却又怕我手中不长眼的锋利的修眉刀会伤了她,最后她只能躲着脚叫唤:“把乔甜给我丢到黑屋去,好好教教她规矩!”
“不,不要!”
乔甜声音如同杀猪,她又大喊着,让我去救她。
但我置若罔闻。
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去做的,我都不想去管她。
很快,手中的裙子被我割弄完成,我站起身,那本是拖地的长裙被弄成了刚好级脚踝,且从腰肢往下,就开始呈现螺旋状的流苏。
这看起来虽然不及最开始没有被剪隔之前裙子的端庄模样,但也别有一番味道。
起码并不算是丑。
经理看到模样,那本是紧绷着的愤怒的脸才有着片刻的放松,她刚要开口说话,前幕那边就传来人,意思是我赶快去上场。
我松了松肩膀,一脸轻松的踏上前幕的梯子。
在厚重帘子里,我听到主持人对我的介绍:“我们迷失场子一直致力于让大家体验到最美好的一切事物,那么接下来还请大家屏住呼吸,看本次走秀主题的压轴模特出场!”
帘子被身边的工作人员给拉开,示意我现身。我闭上眼睛,微微平缓呼吸后,才睁眸踏上用红色地毯铺盖而成的地面上。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在第五步的时候,我听到人群中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
他是冰野。
大概是因为这一刻他与别人的不同吧,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而后才回归之前的节拍,走着到后幕里。
刚进入后台,张经理就急切的拽着我的手,问我那些观众什么态度。
我如实所说。
张经理拍着心脏,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感谢没因为服装问题出叉子,不然她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在迷失工作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阿弥陀佛这几个神圣的字眼,竟然会从张经理的口中吐出来。
这还真是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场秀,出乎意料的简单。
出场结束后,我对着镜子卸妆,又把身上的裙子给换了下来。
在准备穿工作服的时候,张经理顶着一张硕大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张脸满是笑容:“小苏啊,你穿这衣服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我把红色工作服的拉链用力的拉了上去。
我的果决让张经理脸色又耷拉下去,她沉下声音:“你来这里做事不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吗?现在上面老大有意栽培你,而且你出场走秀带来的效果也不错,还不如趁机下海捞一笔。”
穿好衣服,我走出换衣室,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是为了钱。”
张经理轻声的嘀咕哼了一句,说我不知好歹。
我耸了耸肩膀:“经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离开。”
张经理伸手拦住我:“今天你是迷失的一朵花,这么一朵花不去外面招摇一下就实在是太浪费了。”
这话让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张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让我和其他小姐一样,去勾搭客人?”
张经理大概是注意到我的不悦与警惕,讪笑着解释:“小苏你别紧张啊,你和迷失签的是合同工,又不是和迷失和小姐里签的那卖身合同。所以我没资格叫你陪客,就是今天这场子里来了人,点名指姓的说要见你。”
“是谁?不会是陈公子?”我问道。
张经理嗨了一声:“叫你的是一个长得很俊的小哥,而你说的那陈公子啊,他也是可怜,因为得罪了凌总,他现在被砍断了两只手,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
第三十九章 有人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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