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记者同志好。”
“您好,您好。”男子的客气让江晚诚惶诚恐,但她还是本着职业原则问道,“能冒昧问一下,这次暴雨有没有给您家造成什么影响?可以具体谈谈吗?”
“家啊……就是漏了几块地方的雨,还好的哇。只是那果园,几十亩啊,一亩就要好几万,今年指望着收成好了供孩子上学呐,现在全没了哇……”一个头发上隐隐现出白丝的男人,在江晚的摄像机面前,懊恼地抱住了头,湿了眼眶。
采访到晚上九点才结束。江晚和小可踩着路上的红砖头,一步一个泥脚印地走到马路边。陆景行的车就等在一旁,车的远光灯一直开着,明晃晃地照向江晚来时的方向。
“小晚,你男朋友蛮贴心的嘛。”小可见江晚一路低气压,故意调侃道。
江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根本就没有听清小可在讲什么。她只觉得压抑得很。
要知道,他们今天来的这个受灾村落,还是情况比较好的一个。江晚不敢相信,如果眼前的还能称得上“好”,那么“不好”会有多惨烈。农民是靠天吃饭。一场天灾几乎毁掉了他们的一切。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些,她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陆景行远远就看见了她过来,但他并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待江晚走近时,微微闭上了眼。
“咚咚”,江晚轻轻敲了敲车窗,没有得到回应,凑近了一看,才发现陆景行睡着了。她觉得有点歉疚,想来是自己去采访的时间太长,才让他等睡着了。不过好在,他并没有跟去。如果他亲眼看了自己奔波劳碌的样子,怕是又要觉得她辛苦;且他一直生活优渥,怕是吃不了这种上山下乡的苦。
陆景行听到响动,伸了个懒腰,打开车门走下来:“回来了。现场怎么样?”
江晚强打起精神,闷闷的说:“别提了,糟透了。”
一路上,江晚简单叙述着现场的情况,加上小可在旁边的补充,陆景行了解了大概。
送下小可,车内只剩下陆景行和江晚两个人。
路边的灯光擦着耳边呼啸而过。江晚的声音听起来单薄无力:“我以前还不理解为什么会‘哀民生之多艰’,现在可明白了。”
“回去把稿子写好,把现下的情况报道出来。”陆景行眼角的余光看着有些沮丧的小姑娘,安慰道,“这就是你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他太了解她。
江晚有些动容,侧过头去细细看着他。夜色朦胧,微光勾画出陆景行朗逸的轮廓。今天的陆景行,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不同。
陆景行被江晚直勾勾的视线看得有些慌,欲盖弥彰:“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就是想起今天你爸爸说的,要我去你家吃饭这个事情。”江晚试探着提起。
“如果你不想去,就不用勉强,没什么大不了的。”陆景行安抚着江晚。
“你爸爸不会骂你吗?”
“骂……就骂咯。”一想起陆老爷子,陆景行还是有几分心虚,但他总不能逼江晚陪他去。
她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伸手覆上陆景行的衣袖,指甲轻轻蹭着他袖口的砖红色渍迹,声音软软的,却很坚定:“陆景行,我准备好了。”
“什么?”陆景行开着车,并没有理解江晚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的含义。
橘色的灯光一闪一闪扑上小姑娘的脸颊,她清亮的眸子看着前方闪烁变幻的霓虹:“陆景行,你之前说,你会一步步走向我。我不知道你在此之前走了多少步,但是,我今天走了这么多你为我铺的路,应该也走到你面前了。”
她其实不笨。
那条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淤泥多且容易打滑,她去采访的路上有好几次险些摔倒。回来时,小路却被红砖头一块接着一块串联起来。她踩到砖头上面,每一步都迈得安稳,且距离都刚刚好。
起先,她还以为是当地的村民为了路好走,临时找了几块砖垫脚。却不想小路弯弯绕绕,她一步一步走下来,刚好走到马路前。
她最开始并没有发现。他的裤子没有半分泥泞,鞋子也是一尘不染。他走下车的时候她还特地留神看了一眼。
只是泥土的痕迹容易擦去,砖块蹭到白衬衣上的痕迹却不易消除。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平时怎么会穿带有污渍的衣服出门。那些浅浅的砖红色痕迹,像水彩笔划过白纸般,轻轻略过她的心房。
江晚知道陆景行一定是跟去了。其实她没那么脆弱矫情,那路再滑,她最多不过是摔两跤。可他偏偏不肯说破,像个笨蛋一样,用他的方式小心翼翼呵护她的固执和理想。
她的所有犹疑不决,终于还是被他打破。江晚知道,这个人给予她的印记,她也消解不掉了。
第35章 如果不曾遇见你
江晚回到家时,已经繁星点点。林晓芙的房门紧闭着,江晚想着林晓芙在赶稿子,她也实在困,就径直回房间睡觉了。
于是在第二天清早,江晚成功被敲门的林晓芙吓到了。
“你……干嘛去了?昨天晚上没在家?”看着一脸憔悴,衣衫略显凌乱的林晓芙,江晚吃了一惊。
“别提了。”林晓芙气急败坏地走进屋,径直坐到沙发上,一语双关,“被狗咬了。”
“什么?”江晚一愣。
林晓芙犹豫了一下,决定瞒一说一:“我之前那本小说被抄了,就是那个叫十里春风的。”
“就是那个这两年好多作品被翻拍成影视剧的那个?”
“嗯。”
“那后来呢……”江晚感觉到事情发展的不妙,小心翼翼问。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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