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上,锥顶带着寒光直直地凸出,像是长在脊梁上的刺。
李蓝阙忍着蔓延全身的剧烈疼痛,以及呜咽在喉中的嘶吼,紧紧闭上眼睛,渗满额头的冷汗成股滑落。
她可能记起来了。在某个天色昏黄时分,她趴在门外,看着姐姐跪在书房,用针筒刺着自己的手臂,细密的血珠散乱地冒着。睡前,李蓝阙问疼不疼,姐姐说不疼,秦叔叔喜欢就一点也不疼。
可是她疼啊。
她真的好疼。
静默的抽泣声在逼仄的空间中,纷飞飘舞,又缓缓降落。
有啧啧的感叹穿插其中,打破了节奏。
“我问你够不够疼?”
闫美焦像被触到逆鳞似的,凶蛮地重复着问。她拆下手套甩开,一把拽住李蓝阙的手臂将她的正面转向自己,一张憋得通红的脸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深呼吸中全是崩溃的颤音。
“疼……”
李蓝阙反抓住闫美焦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全部变成了语无伦次的痛苦呻吟。
闫美焦起身要走,却被衣袖上拉拽绊住。
“等一下……”
李蓝阙艰难沉吟片刻,松手后,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扣。
“再疼一点……”
不远处,鸣笛声和急刹声混杂喧嚣,一辆黑色轿车飞驰着,最终在公寓门前被踩停,车身歪的乱七八糟。何宁粤面无表情,下车的动作和步伐却一片兵荒马乱。
长腿带风,他疾步走近大厅,直奔电梯按下所有上行按钮,然后撩起西装外套,叉腰喘息。
她以为偷走了手机,今天又物归原位,神不知鬼不觉。
他他妈的又不瞎。
但如果不是今天有奇怪的电话一直打来,他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姑奶奶竟然真的想去援交?
何宁粤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快要将按钮戳烂。
终于,铃声响动,梯门带着年久失修的噪音滑开。
他有隐约的直觉。
逆光的高大身形像是救赎降临。
如释重负后颓然的昂头,与痛哭流涕后的恍然垂首相对。
李蓝阙好像早就知道他会站在这里,没有惊讶,也没有迟疑,自然而然地走近抱住他的腰身,将脸深深埋入他的怀中。
“舅舅……我好像走错了,你带我回去吧。”
她真的在死胡同里碰得头破血流。
她真的不能没有舅舅。
82 封印
手掌揉了她的头顶,指尖插入发丝滑下,又触在脖颈的皮肤,最终落在一颗尖刺上。
“这是什么?”何宁粤蹙眉,没好气地问。不管是什么破玩意,没去援交也算谢天谢地,“封印吗?”
“嗯……差不多吧。”
整个上身神经都几乎疼到麻痹,李蓝阙只想在舅舅怀里寻觅多巴胺的慰藉。
“弄个刺是什么说法?”
“就是师傅说,这里不能扎眼,那就必须扎手。”
否则疼完了还有什么意义。
她如实回答,何宁粤也随心地嗤之以鼻。他无法理解,但也不会苛责。他觉得自己可能经历了一场脱敏治疗,面对她的别扭和无常,暴躁的阈值降了又升,到现在都快免疫了。
事已至此,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喜欢这丫头什么,找虐吗?
“能不能走?”
“能。”李蓝阙撅着嘴,“但是……但是想抱着。”
何宁粤叹一口气,无奈拿开死死粘在腰身的小手,又俯身挂在自己颈后,随后搂住她的后背和膝弯一把抱起。
室外,密布的阴云突然已经散了一半,露出了天空原本的澄澈。
“舅舅……”
“嗯。”
“你说人遇到困难,为什么一定要克服呢?”
李蓝阙如愿以偿地趴在舅舅肩上,手臂挤着自己的左脸,说起话来嘶嘶漏风。
何宁粤嘴角扬起,一半笑含混不清的口音,一半笑她不着边际的问题。
“你想怎么样?”
怀中的呼吸起伏沉重了几下,他感觉她换了姿势,抱紧了他的脖子。
“我就想躺下,让困难克服我不行吗?”
李蓝阙望着缓缓远去的公寓大门,抬头可以窥见楼体全貌,以及玻璃幕墙中瓦蓝配洁白的晴空,刺目的光线灼得她眼睛发酸。
何宁粤走至车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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