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于是岑莹就逗他开心:“霄霄,现在爸爸开车和平常司机叔叔开车谁开得好?”
结果儿子十分诚实:“司机。”
路长今:“……”
他本来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就很少,这下决定赶紧树立回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于是给自己辩解:“小黎叔叔四十五岁,比爸爸多开了十多年的车,不能这么比。”
小少爷将信将疑的眨了一下眼睛。
岑莹帮他找补:“因为爸爸还很年轻。”
后面路霄似乎又小声回了一句什么,但邓江明没听清,耳边只有一家人笑嗡嗡进电梯的声音。
有时候一时的冲动只是来源于很微不足道的一个动作,亦或是一句话,不知道哪一根神经被名叫执拗的魔鬼牵住了头,扼住了口鼻,带去一个错误的深渊。
十几岁的邓江明很快就后悔了,那是一种冲动后理智的回落。他也知道,他是个屁大的孩子,顽皮在车胎上扎了几下并没什么,大人都会原谅。
更何况他也是邓家人。
他很快就想到要回别墅里,去告诉刚才见过的一家人,最多是道个歉认个错,电梯门一开,里面刚好走出一个相貌很有几分神似的男人。
路椹说:“怎么了?”
后来说,“哦,你别怕,没什么,我去跟他们说一声,不会怪你的。”
邓江明松了口气。
每个人都说成功要靠一点点的运气,但没人说过意外也是一种运气。
因为意外背后,总有一点两点的可以被拿来反复指摘的地方,比如路暤远为了生意还是让路长今和岑莹临时出了远门。
再比如因为钉子一直在车胎上,所以去的一路并没什么异样,回来的路上车越行越慢时大雪已经压塌了山道。
邓江明安然处之了这些年,全凭当初对路椹说的那一句:“那你帮我告诉路叔叔,我不小心扎了他的车胎。”
他恨不得把在电梯口对路椹说的几句话刻成字,挂在墙上,挂在门口,告诉所有人,这不是他的错,他已经说过了,这个球早已经不在他脚下。
久而久之,这好像就变成了事实。
这不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为了保命,也许他这辈子都可以心安理得的过下去。
路暤远声音越来越沉:“他说他这些年一直告诉自己,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所以才来都告诉了我。”
“路椹能判多少年?”
坐在对面的青年显然对他的忏悔和道歉都没有兴趣。
屋里安静了一阵,过一会传来吹茶的声音,混着空调的机箱嘘嘘作响。
又过了一阵,路暤远才说:“你就当没这个叔叔了。”
经济罪判刑可轻可重,如果加上先前他坐老虎的数字,这意思,大抵是不会再出来。
办公室里的茶水声响了第二轮,这次是路霄拎的茶壶,“那邓江明呢。”
路暤远怔了一瞬,似乎没想到路霄会问出这句话。按他对路霄的了解,这个素来处事果决的大孙子一定会一并起诉。可他既然问出了口,就说明还带着一些犹疑。
“我听说…他病了?”路暤远问。
路霄点点头。
“那怪不得了。”路暤远长舒一口气,靠上沙发背,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很少坐这么久,冷不丁的还咳嗽了几声。
“他走的时候脸色可不太好,咳。”
路霄面无表情:“可能是因为病。”
“也不光…”
路暤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道:“他告诉我这些之后,我也告诉了他一些事。”
路暤远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不得不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平静下来之后才按着拐杖道:“其实他就是老邓的孩子。”
路霄眉梢蹙了蹙。
“外面女人生的。只不过老邓好面子,一把年纪老来得子,舍不得又不好真的认回他,所以说是做善事,收养的孩子…咳。”
路暤远说:“他也没日子好活了,你要是放不下,和荣盛的合作就都断了吧,账嘛,起诉之后也就不存在瓜葛了。”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以后这些你决定就好,不必再跟我说了。”
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第三轮,路霄照例给他添了茶,杯子放上桌后说:“我不会有孩子,也不会结婚。”
平稳维持了一个多小时的安静瞬间被打破,老头立刻拉起驴脸:“你怎么还想着那个小兔崽子!”
但他只是粗着嗓子叫了一声,并没什么动作。
路霄不提还好,一提他就嗓子痒痒,伸手往兜里一摸,这个月的口粮已经到头了。
路暤远:“……”
“那个…那个谁呢。”老头子假咳一声,打死不说名字。
路霄平静道:“在车里,睡着呢。”
路暤远立马没好气的一戳拐杖:“大白天睡什么觉,还得你给他开车是吧。你跟他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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