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睿的声音,
“行了行了,我去找你。”
一边熟练的扯上一脸笑,“爸,明睿叫我,我去看看。”
路暤远若有似无的点了一下头,厚重的木门一开,一团冷风便乘机钻进来,在开满暖气的房间里卷起一阵清新的凉意。
路椹的脚步走远,路霄不紧不慢的收了平板,黑色的羊毛针织衫袖口长出半截,握着平板边缘的指节骨骼分明,他朝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倏地被路暤远叫住。
“去哪儿啊,一个晚上还待不住。”
老头子精神的穿着黄色棉麻小马甲,领口还别了个时髦的小礼帽,“过来陪爷爷下会儿棋。”
路暤远话音将落,老管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棋盘对面的小茶垫旁连新茶都已经倒好了。
路霄:“……”
眼看路暤远撇了胡子,路霄不得不先坐下,掠了一眼棋局。
路暤远掂了掂手里的写着兵站的两颗棋,咳嗽两声念叨起来,“你小时候可聪明了,这种的一教就会,我记得是不是还在学校拿过奖…”
路暤远说着,朝身边的老管家递了个眼神,老狐狸立刻心领神会,
“是的,董事长记性好,那时候什么林家那几个首长家的孩子只能看着字摆棋,少爷就不一样了,牌全部卡着上桌,看不着字也能赢。”
路暤远被这么一提醒,也想了起来,手指掂量着对空指了指,眉开眼笑:“对对,哎呀可给那老林气得,跟我直吹胡子,都说了我大孙子聪明还不信,嘿。”
军旗的玩法有好几种,有各自看着牌走的暗棋,也有牌全朝下卡着不看字的翻棋,而路霄擅长的就是不看字的翻棋。
路霄自然的把桌上立着的棋子字面朝下摆好,卡上桌,脸上看不出情绪:“董事长,开始吧。”
老管家在一旁弓腰伸手,“小霄,这蓝牙耳机要不要取下来?我给你收好。过年了,就别总忙着工作了。”
路暤远拎着牌,点点头,“对,过年了,别紧着那点工作。”
路霄却半天都没有动作。
有时候气氛的转变只在微妙的一瞬间,比如刚才还暖和的屋子不知为何,这会儿却露了些许寒意。
“刚才路总出去,门好像没关好,我去看看。”老管家收敛了笑意,轻描淡写的打破了僵持。
“嗯。”
路暤远挥挥手,下出了第一步。
一局结束,路霄伸手正了正耳机,对路暤远淡声道,“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改天再下。”
“兔崽子,赢了就想跑?”路暤远低着头,看着自己被灭的司令部,不甘却抬了抬下巴,面色透着些得意,“再陪爷爷来一局。”
“不了。”
路霄直接收了子,盖上了盖子。
虽然方才一派爷孙和睦的气氛看着很是温馨,但依旧没人能这么直接而强硬的拒绝路暤远。
在路霄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后,茶室里的温度仿佛路椹走时顺手撬了门。
他是长辈,路霄是晚辈。
他是逐路的董事长,路霄是他的员工。
路暤远本以为路霄肯回来过春节便是已经放下了以前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中间的生疏和隔阂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痊愈。
这个年纪的老人家,本就固执,更别提是身居高位的路暤远。
“你坐下,我有事要说。”
路暤远放下棋子,扣好小马甲,银发上绕着几缕香雾气,语气已经不复方才的随意,“你进公司也有两个多月了,咳,该聊聊以后的发展了…咳。”
意思浅显又易懂
坐下,爷爷给你升职。
可路霄却没停下起身的动作,大少爷面无表情,还是刚才那一句,“不了,下次吧,您早点休息。”说完就拿上平板,一手撑开了门。
“你给我站着!咳!”
路霄回头掠了一眼,路暤远鼻子都气得一红,这回咳嗽不是装的,是真的咳了一声。
“……”
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绪,路霄回身,起手给路暤远倒了一杯茶,礼貌的递了过去:“爷爷,我有事,抱歉。”
路暤远接了茶,脸色缓了缓,眼神却还是一样的锋利。
大过年,大晚上,路家大宅。
他小老头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比现在坐下来跟自己谈谈接管公司的事情还要重要。路家也不存在什么能让路霄牵肠挂肚的人。
兔崽子就是跟他对着干。
“什么事大晚上的要走?”
能逮到路霄一次也不容易,路暤远自然不打算放人,再说自从徐放假过年之后,他也失去了宝贝孙子的一手情报,这会儿还有点好奇。
“私事。”路霄言简意赅。
“你…!”
刚稳下的气又蹿了上来,路暤远气得要拍桌子:“我是你爷爷,你什么私事还不能告诉爷爷的,难道跟我下棋都是公事?!”
路霄这回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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