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旋即又道:“同样的话,狄大人也对我交代过。”
养鸽赵看了她一眼,长叹道:“娘子不必对我心怀戒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为娘子尽绵薄之力。”
胡七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无论她怎么否认,养鸽赵仿佛已经认定了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阿初将热饼子和胡辣汤端了上来,走之前横了一眼养鸽赵,胡七七轻轻咳嗽一声,提醒她不要将讨厌表现得太明显了。
胡七七笑着眯起眼睛,活像只小狐狸,“赵叔父多虑了,我为什么会对您有戒心呢?我去德安坊,真不是要办什么大事。我听说德安坊很神秘,一时好奇,便去里面逛了逛。刚巧碰上狄大人去查案,他再顺路把我给带回家。整件事的经过便是如此,那德安坊内尽是三教九流的登徒子,乱得很,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再去了,因此也没有什么需要赵叔父帮忙的地方。”
养鸽赵却不是个容易被打发的人,不容她含含糊糊地插科打诨敷衍过去,正色道:“胡家丢失的布匹最后出现在米梁手中,他即便不是杀人凶手,也一定会知道其它与凶手有关的消息。钱寡妇在家躲了几天都没出门,昨日出去以后,便没再回来过。七娘子昨日也出门了,想必是跟着钱寡妇才一路走到德安坊,只是她被狄大人抓走了,今日便没再回来。”
养鸽赵看向胡七七,见她眼珠子乱转,左手的大拇指不停掐着食指,大概又是在想什么对策来敷衍他。
对于小主人的临机应变,养鸽赵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心疼。
普通人家的女郎长到十四岁,人生经历还只是一张白纸,即便聪慧过人,待人处事也无法面面俱到。
只有胡七七,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却写满了世故、圆滑,喜怒不形于色。
他暗自心疼,究竟要承受多少磨难,才能将一个簪缨世族家的高贵千金,脱胎换骨般地炼化为油滑狡黠的市井之徒。
思及此处,他惆怅的叹了口气,“十年前,娘子才四岁零五个月,是老奴失职,没有护好娘子,才让娘子被匪徒劫了去。自从娘子丢了以后,老奴夜不能寐,一心只牵挂娘子的安危。”
胡七七听不得这个。
她竖起层层盔甲,是对付像王熹微那样的刁钻小人。
现在赵全福跟她打感情牌,她要怎么招架?
她依稀记得赵全福今年也才三十岁,比酿酒胡还小几个月。如今却长了一张历经沧桑的脸,看起来倒像个是四十多岁的人。
“老奴知道娘子有难处,这才巴巴的赶来毛遂自荐,想再为娘子尽忠,好将从前的过错弥补一二。”
胡七七一下一下的咬着唇,逼迫自己冷下心肠。
“奈何老奴愚笨,不能讨得娘子欢心……”说到最后,赵全福喉咙哽咽,不成声调。
他这番自白,不可谓不诚心,即便胡七七是个木头人,也无法做到岿然不动。
平心而论,当年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他不过也是被命运左右的小蝼蚁罢了。大厦将倾,蝼蚁蚍蜉如何能躲开浩劫?
不过,他十年来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这番情义,胡七七心领了。
知道这十年来一直有人牵挂,胡七七心里很暖和,那些为不公平的命运所创的伤口稍稍愈合了几分。
胡七七起身,向养鸽赵侧身半福。
养鸽赵吓得连忙跪下回礼。
他被胡七七扶起来的时候,分明看见她瞧着自己的眼神软了几分,接着便听见她道:“四岁以前的事,我是真的忘了。无论我是不是赵叔父要找的那个人,我都应该感谢您的这番心意。我自有记忆开始,一直是酿酒胡的女儿,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即便不记得从前的事,找不回从前的家人,也未觉得可惜。这辈子能成为酿酒胡的女儿,我觉得万分荣幸。”
说起这个,她又想起了阿耶,不禁潸然泪下,“过去种种譬如梦,人总要往前看才能找到新的快乐。还请赵叔父莫要再提及那些我不记得的事,您若是逼着一个不愿面对过去的人想起往事,无异于将她已经愈合的伤口再重新撕开撒盐。”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养鸽赵知道自己不能再强求,好在胡七七的话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老奴只求为娘子效力,没有别的目的。娘子若想忘记长安城的一切,今后老奴绝不再提。如此……若非娘子吩咐,老奴绝不再来叨扰。”
胡七七吩咐阿初拿了一小坛她私酿的梅花酒出来,递给养鸽赵,道:“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赵叔父却跟我见外了,还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话。我家大门常年开着,赵叔父若想来,七娘随时欢迎。”
“喏!”养鸽赵领了胡七七的酒,半屈膝行礼,然后离去。
堂屋内只剩下胡七七和阿初两人。
胡七七看见阿七这张脸,瞬间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她也不知阿初究竟从她和养鸽赵这番对话里得到了多少信息。
但是,她不愿阿初向狄仁柏报告有关她的任何消息,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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