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停止抽泣的钱娘子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拉扯着胡七七,嗓音尖锐:“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
胡七七嗤笑一声,反问:“你们算我的哪门子的长辈?”
“你别这样。”养鸽赵连忙拦住钱寡妇:“此事我有错在先。”
钱寡妇却迫不及待的要为养鸽赵主持公道:“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的,你不过问了她几句话,有什么错?”钱寡妇又拉住胡七七的袖子不放,“胡七娘,长辈问你话,你老老实实回答便好了,摆什么脸色?他有亲人失踪,正好跟你年纪相仿、容貌相似,便顺理成章的怀疑你是他走失的亲人。你刚从河里被捞出来时穿的衣服呢?拿出来给他看看啊,酿酒胡不是给帮你收……?”
胡七七甩开钱寡妇的手,抬头冷冷盯着钱寡妇。
钱寡妇被这双眼睛看得心虚,立刻住嘴,不自觉的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
明明养鸽赵和钱寡妇年纪都已经是成年人,却被胡七七一个小女孩吓得不敢再说话。
半晌,胡七七才弯起嘴角,温和的道:“很抱歉,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听说阿耶将我从河里捞起来之前,我额头撞到河中的大石上,损了气海,所以失去四岁前的记忆!”
胡七七扫了一眼钱寡妇,见她不再多嘴,又接着向养鸽赵解释:“提及此事对我而言无异于重温噩梦,日后恕不再答。还请赵叔父看在我年幼丧父的份上,莫再与我为难。”
此刻的胡七七,虽然言辞温和,面带微笑,却透着一股子令人难以拒绝的威严。
养鸽赵虽然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就是自己要寻的那个人,可他却觉得,胡七七身上与生俱来的这种震人心魄的威慑力,不是酿酒胡一个糙汉子能培养出来的。
养鸽赵能从胡七七脸上看到很多人的影子,尤其她的鼻子和嘴巴肖似先主,这也是他在市集中见过胡七七一面之后,决定留在平安坊的原因。还有她那双眼睛,更是像极了她那高高在上的祖母,上一刻还似无垠大海般温柔平静,下一刻却似暴风骤雨般冰冷无情。
钱寡妇看着一直对胡七七低头哈腰的养鸽赵,不明白他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要怵一个小姑娘,正当她准备再闹的时候,只见孙记棺材铺的老板领着一帮子徒子徒孙浩浩荡荡的来到平安坊,这些人披麻戴孝缠着黑纱,却是满脸煞气。
不止钱寡妇被吓一跳,正准备去听张先生说书的左右街坊也都停下脚步,想看看孙老板带着这些人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孙老板走路带风,领着徒子徒孙胡家走来。
胡七七看他那架势,不像是来送棺材,倒像是来寻仇的。
在这之前,衙门里处理完一堆卷宗的狄仁柏刚喝口茶,就听见手下来报,“听说东市的孙老板抬着棺材带着徒孙浩浩荡荡的去了平安坊。”
狄仁柏皱眉,问:“多少人?”
“二十来个,披麻戴孝,还带着棒子,看样子像是去寻衅。”
狄仁柏想不通孙老板有什么理由要去平安坊寻衅,但他的职责也包括协助县令维护百姓安宁,此等寻衅的事必须要杜绝才行,他对属下道:“你去安排几个人,跟我一同去看看。”
狄仁柏站起来要往外走,迎面却碰上了同僚王主簿。
“刚才文大人刚才吩咐,因为酿酒胡是你的岳父,这件案子你应该撇清关系,请转由我来管辖。”
王主簿和狄仁柏同属八品,两人也算是竞争关系。
只不过狄仁柏是文县令的左膀右臂,凡事交给他去办,文县令可安枕无忧。
而王主簿却是文县令的养子,虽然没什么能耐,却胜在他对文县令忠心耿耿。
狄仁柏心知肚明,他将王主簿当同僚,王主簿却把狄仁柏当作了竞争对手。此番王主簿把酿酒胡的案子抢过去,不过是想在文县令面前证明自己能力并不比狄仁柏差。
在狄仁柏看来,案子交给谁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快破案。
“那就有劳王兄了!”狄仁柏说完,带着几名下属,匆匆往平安坊赶去。
他始终是不疾不徐、无波无澜的模样,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击到他。
这也是王主簿恨他的原因。
“我倒要看你能淡定到几时!”王主簿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冷笑:“可真是个死书呆子,放着县令大人的女儿不娶,偏要对着个酿酒汉的女儿情有独钟。”
狄仁柏赶到平安坊的时候,孙老板正好将棺材停放在胡家大门口,一众徒子徒孙拿着棍子围住了胡七七,那阵仗,好像是要将她当街乱棒打死似。
孙老板摆明了是来寻衅问责的,胡七七却反应迟钝,丝毫没留心这点。因她心中对孙老板只有感激,一见他便客气有理的道谢,还要请他进屋喝酒。
孙老板是憋着一口气来的平安坊,到了之后却没办法发泄出来。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孙老板只好收住怒气,扯着嗓门问围观的人:“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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