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返回去，开车去往下一个公交站。
    唐晚开了一点点窗户的缝隙，寒风飕飕地往里灌，她只好关紧，看厌了路上的车辆，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裴延上车的时候，他的小女朋友正斜在窗户上睡觉，看起来睡的很香。
    在南城坐公交是一种能飞起来的体验，坐着能栽到前面，站着能转一个圈儿，今天下了雪，司机才稍微收敛一些。
    转弯的时候，整个车厢往里侧倒，唐晚的小脑袋瞬间腾空没了依靠，眼看着就要往车玻璃上面砸。裴延快速走了过去，用掌心护住。
    车上寥寥几人，他把小姑娘的头倒在自己肩上，一路上就感受着唐晚在他肩头跟胸口处磨磨蹭蹭的动作。
    惹得他心口生出一团闷火，他偏头，靠近唐晚的额头，忽然一个巴掌就呼了过来，小小的掌心怼在他脸颊上，伴随着甜糯的声音：
    “学长？怎么是你？”唐晚尴尬地收回手，转而捏了捏裴延的脸，肯定道：“真的是你。”
    她极小声地嘟囔：“还以为又梦见延延了呢……”
    “谁？”
    唐晚眨眨眼：“还以为是流氓。”
    裴延：“……”
    “我看你才是流氓。”裴延垂眸：“半个身子都靠在我身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染指我。”
    唐晚看了看自己的坐姿，还真是……
    她没话可说，想要坐直时，被裴延紧紧叩住：“你耍流氓怎么还能半途而废，剩下一半路，还想不认账？”
    唐晚：“……我记得我一直靠窗睡的。”
    裴延瞥她一眼：“你不知道公交车容易晃，晃着晃着就晃到别人肩上了言言，万一坐这的人不是我。”
    唐晚弱弱解释：“我都摸好规律了，一般车晃动的时候我脑袋会砸到玻璃上，砸一下我就会醒，不存在晃到别人肩上的假设。”
    “所以你的规律不是个准的，要不这次怎么没醒？”
    唐晚：“这个规律……大概是因人而异吧。”
    她甜甜道：“可能是我潜意识里知道是你呀，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
    “别想哄我。”裴延淡道：“不管怎么说，以后一个人坐车，要清醒着。”
    “知道啦。”
    公交车的终点站，是裴延要来的地方。
    唐晚左看看又看看，盯着电子大门，“我肯定来过这里的，南大附中的门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裴延不信：“我的母校，你哪能来过？”
    “真的。”唐晚见校内热热闹闹的，好像刚下课，“我们要进去吗？”
    裴延：“嗯。”
    “那走吧。”
    唐晚向后看，“怎么不走？”
    裴延深深望了她一眼：“我觉得得翻墙进去。”
    ☆、第五十九乖甜
    第五十九乖甜
    裴延牵着唐晚的手，塞进兜里, “我们找个时机进去？”
    唐晚还是不太相信他的决定：“你不是跟你的教导主任很熟吗？他怎么可能不让你进去。”
    裴延笑道：“熟, 是挺熟的，熟到他可能在学校看见我, 就拎我去主席台念检讨。”
    唐晚：“……”
    “你的教导主任很闲吗？”她摸摸下巴：“都这么多年了，他应该不会记得了吧！”
    裴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可能对我印象深刻。”
    南大附中的大门前，两旁各有个长长的公告玻璃窗，里面厚厚的一卷下垂的名单, 手动式拉绳翻页的那种。
    唐晚从旁边经过, 无意中看到其中一栏顶端的横杠标题——全省数学竞赛排名。
    她眼睛一亮, 扒住裴延的衣角：“等一等, 你看。”
    裴延掀起眼皮, 看了又看：“怎么了？”
    “我参加过这个竞赛，我绝对来过这里, 高二参加的，上面可能有我的名字。”
    小姑娘信誓旦旦地道：“我们翻翻看，肯定能找到的。”
    裴延乐得跟她一起胡闹，一边拉着绳滚动翻页, 一边戏谑地说：“真没记错？每个学校大门都长得差不多吧。”
    唐晚一行一行地搜索名单，手指随便一指：“我还去过那条街, 那里有个小推车是卖雪花酪的，我就是吃了一杯雪花酪，所以考试的时候闹肚子，最后一题才没时间做的。”
    她若是高二的时候来过, 他就是在上高三，好像那条街真的有她说的雪花酪小推车，只是，他对甜的东西从来不感兴趣而已，所以，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你还知道什么？”
    唐晚抿嘴笑起来，她凑地近了些，悄咪咪道：“我还知道你们学校有个特别中二的人，我考试用的那张桌子上写着一句话，你猜猜是什么？”
    裴延一顿，脑中突然闪现从前的回忆，他在心里，默默地一字一字念。
    小姑娘言笑晏晏：“上面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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