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命。
否则脱离了土壤和水分,怎么可能风吹日晒还越开越美丽?
“用自个的血养的花,吸了年轻女孩的神魂,反过头来倒被人伤了情!把这神魂吸到体内去,就当做一报还一报了,你也不算亏。”刘阳抖了抖手中的鸡蛋花,大喝一声,“快给老子吸!手抬着累死了。”
祝秋宴头一转,无声地抗议。
刘阳冷哼一声:“现在舍不得了?你吸人家精魂的时候,倒是一点也没手软嘛。你瞧瞧这株鸡蛋花长得多好,要我看何止开个几百年,几千年都不成问题!啊呀,等回到西江我要把它好好地供起来,以后就是咱千秋园的门面担当了!”
他说话的语气未免太欠揍,祝秋宴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东墙破洞,西墙漏风,甭管前生还是今世,他这糟心事做得都不少哇,倘若被小姐知道了……
画面太美,不敢想。
祝秋宴捂着脸,哀哀地嚎了一声,抓着刘阳的肩膀靠过去。
刘阳嫌弃归嫌弃,到底勉为其难地当了会子靠垫,又安慰他说:“算啦,你都几百年没谈恋爱了,难得碰到一个女孩子手生也是正常的,这个不成还有下一个。”
他说着,忽而摸了圈下巴,煞有其事地品砸道:“诶,不对,你跟谢意那会儿谈了吗?”
祝秋宴一气儿闭上眼睛,闷声道:“没,她不肯跟我谈。”
“可我瞧着很暧昧呀。”
他记得第一次碰到他们时,他正在观音娘娘庙前招摇撞骗。
远远瞅见一男一女相携而来,那可真是天上下来的仙子仙女啊,看样子就是大门大户的公子小姐。
他闻到铜臭的芬芳,麻溜的提着算命家当一摇一晃迎上去。
结果……
谢意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就从旁擦身而过。
他不甘心,逮了几个小孩教他们唱歌,歌颂他的道符灵验,特地堵在他们下山的必经之路,还推掉不少野鸳鸯巴结他缔结姻缘的生意,一心一意守株待兔。
结果……
谢意确实停下脚步了,上下一打量就揭穿了他的伎俩。
或许她是真的清明,从不信驱邪做法的一套,或许是他当时太谄媚了,对她的钱袋子表现出过于露骨的期待。
不过世家小姐有个好,识大体知情趣,没有当面给他难堪,只是与祝秋宴四目相接,一切就尽在不言中了。
她招招手,靠近祝秋宴说:“七禅,问道长买张符吧。”
“什么符?”
“喔。”她沉吟了一会儿,淡淡笑道,“阻挡印堂发黑茅山道士坑蒙拐骗的符吧。”
祝秋宴情不自禁地低眉一笑,那眼神,简直不能再柔情似水了。
小姐偶尔促狭,捉弄拿他们开玩笑的骗子,没让骗子跳脚,倒惹得他心慌意乱,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那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意识到,仰慕一个世家的小姐,是何等的轻狂,又是何等的恣意。
后来有一个雪天,他陪谢意去浣纱河畔赏灯,遇见梁太尉家一众公子小姐。
梁嘉善貌比潘安,鹤立鸡群,左右夹道听说两人的婚约,纷纷起哄,于是梁嘉善就被推了出来。
梁家一个女孩似乎瞧不起正在走下坡路的谢家,并不属意只有双亲口头之约的谢家妇,拉了拉梁嘉善的袖子,嘟嘟哝哝不满地撒娇,随后牵过来一个小囡囡的手,直接塞到梁嘉善怀里。
谢意被堵住了去路,原以为基于巧合的初次相遇会这样不了了之,没想到梁嘉善径自抱起囡囡,穿过人潮,经七鹊桥朝她走了过来。
飞扬的雪花簌簌掉落他肩头,可爱的小丸子抓住他氅衣的一圈灰鼠毛绒,咿呀道:“阿叔阿叔,我要花。”
梁嘉善低笑道:“囡囡看,花在那里。”
小丸子顺势看到对面的谢意,当时她裹在一面银狐披肩内,周身只有发间一朵海棠花的红,却衬得她分外清雅娇艳。
小孩子的表情骗不了人,当即张开手臂要抱抱,又问梁嘉善那个姐姐是谁。
梁嘉善怎么回的呢?
哦,他说那个不是姐姐,是未来的小婶婶。
浣纱河畔灯火昼夜不息,一旁是秦楼楚馆,各色风月,一旁是兜兜转转的巷弄,数之不清的推车小吃铺,东西往来,四面发达,当夜又是元宵节,七鹊桥架在河畔上,最是人流集中,除了梁谢,还有不少世家的公子小姐在此处徘徊。
甫看梁嘉善并不忌讳谢家如今的局面,还与谢意一道赏起花灯来,已频频惹人侧目,后又听梁家的小囡囡唤谢意一口一个小婶婶,周旁的人便都讳莫如深了。
到最后雪团子越滚越大,缀在身后是不止梁家的男男女女,还有不少京中的风云人物。
第二日,梁谢结亲的消息已如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天朝庙堂,更是世间云雨至高处。
不久,朝中旨意下达。圣人做主赐婚,将谢家行九的谢意许给梁太尉的嫡子——梁嘉善。
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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