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概率──老天根本就是在玩她吧!
冷静、冷静!振作点!
何乐乐不断地给自己打着气,可当她看到申屠默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嘴时,根本恨不得撒腿就跑。
瞥了眼她面前丝毫未动的牛排,申屠默端起红酒杯盯着她的小脸不紧不慢地喝了口。
“没事了的话……我先走了。”何乐乐鼓起勇气道。
申屠默放下酒杯掏出手机,拨出号码后开了免提:
“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何乐乐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他不会是在拨她的号码吧?
“……拿出来。”
何乐乐顿时一个冷颤,“我、我没带手机。”
“把我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拿出来。”随意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说今天的牛排还可以,听得何乐乐不禁一愣。
过了好一会儿,何乐乐才将信将疑地将手伸进布包摸出手机,一边偷瞄申屠默一边打开黑名单,将里面唯一的一个号码删除。
整个过程中,申屠默就这么清清冷冷地看着,过分俊美的面孔透着上位者的冷傲。
何乐乐吞吞口水,“我删掉了,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申屠默重新端起酒杯。
何乐乐试探地抬抬臀部离开沙发椅面,见申屠默没什么反应,连忙一鼓作气站起身冲了出去。
“再见!”
当清脆的告别声消散在空气中,那胆小的娇俏人儿早已消失在视野。
申屠默扬起下巴饮尽杯中妖艳的色彩,修长的颈项上,圆滑凸起的喉结性感地上下滑动了一下,醇香的酒液便顺喉入腹。
他对这个女人……有兴趣。
回想着刚刚何乐乐的小模样,活像个可怜的小偷被抓包后怯怯地归还赃物兼逃跑似的。
唇角微扬,反光的镜片后,深邃幽暗的黑眸中几丝悦意流淌。
从餐厅中逃出,何乐乐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等几次回头确认申屠默并没有跟来之后,她才摸着心口长长舒口气,不过──
就这样?
没有发飙、没有威胁、没有动手,连眼镜都没有摘过,他就这么放过她了?就是轻飘飘地让她把他的手机号码从黑名单里拿出来?
申屠默不会也有什么孪生兄弟吧?
就象是已经被恐怖的杀手追赶到悬崖边,结果杀手掏出枪对着她的脑袋开了个空枪就走了!
巨大的反差让何乐乐细思恐极,但要她再硬着头皮回去问问申屠默到底玩的什么花样她也没胆,踟蹰半天,最后的决定只能是──下次出门一定把上次买的防狼喷雾电击棒什么的都带上!
因为不知道申屠默又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何乐乐跑了两条街找了家小面馆吃了碗面,活生生磨了两个小时才重新回到×天商场前。
围观的路人早已不知道换了多少批,而刁行元仍在不知疲倦地弹着、唱着,有时也会只弹不唱,但只要开口,他的歌声必定用心无比,每一首情歌都是那样深情与哀伤,让人忍不住去猜想他身后的故事。
她会选择来打搅他,正是因为他的歌声。
为了克服视线恐怖症,今天绝不是她的第一次尝试。在过去的十二年里,她试过许多许多的方法,催眠、药物治疗、甚至人为制造疼痛来压制心理恐惧,但所有的方法都收效甚微。
事实上,这一次她也不指望能一口气治好她的恐怖症,她这六天的目标只是十五分锺。在超过三人的注视下,十五分锺内,控制住身体控制住声音,闯过《下一站,女王》的第二次选拔!
刁行元远超出一般街头歌手的实力能有效地帮她转移注意力,不断压制她心理上的恐惧,而这里相对比较规律的围观人数也有利于她制定难度递增的训练计划。她花了好几天才发现的这个好地方,实在不希望因为申屠默的出现就放弃!
本来半天没见何乐乐回来,刁行元还以为她因为合唱成功走人了呢,这会儿见她又背着她那个小清新的布包蹭了过来,手里还提着几个打包盒,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吃过了吗?”何乐乐有些讨好地笑着问。
刁行元无语地瞪了她一眼,关掉音箱电源,收拾起吉他箱里的钞票。围观群众一见歌手休息了也就各自走开,没人在意何乐乐是歌手的什么人或是单纯一个送外卖的。
见刁行元不理她,自顾自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铁饭盒蹲下开始吃饭,何乐乐走上去将手里的打包盒放在了他的脚边。
“对不起,打搅了你唱歌。我──”
刁行元吸吸鼻子,将碗里的一根短发夹了出来甩到地上,末了还在铁碗沿敲了敲筷子,完全无视何乐乐。
十二月了,虽然近几年秋天很热冬天不冷,但现在这个时节还只穿着一件长袖T恤就着实单薄了些。
一罐热红茶递到了刁行元眼前。
“……你到底想干嘛?看上哥了?”刁行元真心觉得这女孩脑子有问题。
“我有视线恐惧症。”
“……”
“超过三个人同时盯着我,我就很难保持平静,别说唱歌,就连正常讲话也撑不了多久。”
刁行元嚼了嚼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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