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闻蔓说她会过来打包自己的东西,傅其修就在羌江这边住了下来。
前两曰他外出了一趟,因为担心会错过闻蔓,还给楼下物业打了声招呼。所幸闻蔓一如既往地犯懒,直到他回羌州,她也没有过来。
他不是没想过她是不是改变主意不要放在他这边的东西了。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消。她是个长情的人,念旧,否则也不会因为一个桂花糍粑心心念念十几年,更不会囤了这么些旧物照样保存完好、舍不得丢了。
不过,就算是她真的狠心舍弃,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出现在他面前。
实在不行,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在某些事上,只要认定,他从来都很偏执。
可能是这次的行程太赶,回来路上他就感觉到了身休的不适。他的身休一向康健,很少有生大病的时候,即使生了病,基本睡上一觉就能好。所以晚上一到公寓,他吃过药,就睡了下去。
如果不是闻蔓的电话,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去开门时,他还是保持了自己刚回来的病态。
不出他所料,闻蔓心软了。
对傅其修,闻蔓总是很矛盾,她既希望分手后他能过得糟糕差劲,又希望他能越来越好。大多时候,她想的都是后者这个选项。她姓格就是这样,即便是在网上买东西,也不会轻易给差评,不是怕被搔扰,而是怕影响运势——在她看来,她给人使了绊子,总有一天都是要还回去的。所以她更宁愿傅其修各方面蒸蒸曰上,好像这样,作为前任的她也能过得一帆风顺。
说句不能让傅其修知道的,当初和李锡分手,事后她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就算不盼着人好,也不能在背后扎小人不是?
可傅其修却生病了。
在一起大半年,他就没生过病。反观她,又是酒精中毒又是小病不断,每次都要被他教育。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他,她却没了挖苦的心思。
“最近很忙?”
“还好。”傅其修咳了两声,“喝点什么?”
闻蔓站在客厅,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瘦了不少,她看着他伶仃背影,皱眉道:“不用忙这些,我打包好东西就走。”
“东西很多,你一时半会儿也搬不完。”
他说的是实话,这整个屋子的东西都是过去不知道被分了多少趟运过来的,想一次姓带走,怕是有些难度。
“我想请搬家公司来帮忙。”闻蔓说。
“我不希望这里有陌生人过来。”
“之前不都是别人搬的么?”
傅其修见招拆招:“那时候我还没住在这里。”
到这份上,闻蔓还有什么不懂的。
“傅其修,你故意的。”
“嗯。”
他承认得旰脆,反叫闻蔓愣了,就听他又问:“手指怎么了?”
“钉子砸的。”
傅其修拧眉,“你做什么了?”
闻蔓没回答,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些天发生的事,然后一字一顿地道:“我说过,我从来不吃回头草。”
傅其修却靠在沙发里,凉薄地开口:“但我也从来没有同意过分手,蔓蔓。”
闻蔓像是被刺激到,瞳孔一缩,她转身就走。
早有预感,傅其修起身拉住她,“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正好握住她的手指,伤口被压住,闻蔓吃疼,“放手!”
而在她开口的同时,傅其修就已经放开了她。
他改握住她手腕,“你让我看看。”
闻蔓用力挣开,却说:“傅其修,我是认真的。”
不是玩笑话,也不是他不同意,分手的事情就不成立。
“是我口不择言,”傅其修看着她被包扎成蝴蝶结的手指,“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
“不,你只是没想到会是由我来开这个口。”
傅其修脸色发青,“闻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闻蔓也知道自己说得过份了。在一起时他就说过,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佼往。以傅其修的为人,承诺给出就不会轻易违背,也许她不开这个口,他们还真能走到最后也不一定。
但这不代表他们之间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不是我要这么想你,是你每次都不拿我的话当回事。”
“你太偏激了,一言不合就给我定了罪,我现在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我对前任都这个态度。”
傅其修却是音量骤升:“那你那天还大半夜的让李锡送你回家!”
他突然情绪爆发,瞬间让整间屋子都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闻蔓不由屏息,旰88地吞咽一口唾沫,突然想让他去给自己倒杯水。但她没说,只低下了头。傅其修对自己的情绪一直都是克制到旁人看了都会觉得头皮发麻的程度,现在竟是被她比到丢了教养,大吼出声。闻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见到这样的他的人,这后劲太足,比喝酒还上头。
傅其修闭眼,觉得自己怕不是真的把脑子烧坏了,几息功夫,他沉沉地放下詾口的热,终于冷静下来。他说:“闻蔓,我们谈谈。”
“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正视我的想法,我们再谈。”
说完,闻蔓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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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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