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前头进来的十数人此时却都躺倒在了地上。
霍淳的人退了出去,再度进来时,却只站在了第一间厢房里,朝内喊话道:“清潭居士,我家主子有话与你相商。”
谢杳皱了皱眉,雁归按住她手,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
外面又喊了许久,见里头迟迟无人应答,便退出去。
不过片刻,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回却是谢杳这几日相熟的声音——霍淳自己亲进了来。
“为表诚意,霍某人已令人都退了出去。居士这般死守下去不是办法,何不出来一见,寻一条于你我都有利的路?”
“居士是聪明人,聪明人合该识时务些。守得了一时,如何守得了一世?”
他话音未落,谢杳推门而出,虽是孤身一人,可那抬步间的气势,像是身后跟了千军。
霍淳朗声而笑,“好胆量。”
她推门那一下动静极大,是以霍淳并未注意到几乎在同一瞬间,有人自她身后上了房梁——正是雁归。
雁归合着她步子走,房梁之上本就隐没于黑暗,屋中又没什么旁的人,霍淳的注意力全然系在谢杳身上,自然对雁归毫无所觉。
谢杳在第二间厢房正中驻足,与霍淳之间隔了整一道大开着的房门,两人遥遥相对。雁归潜行到房门处,也不敢再往前。
“霍知州是有何事相商?”
“自然是大事。”霍淳拂袖,“居士此番护送灾银而来,何不就此留下,与我共谋大业?”
“共谋大业?”谢杳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咯噔一下,先前理不通的种种仿佛骤然搭上了线。
她原本只以为霍淳胆大包天意欲将灾银收为己有,却解释不通他为何一门心思粉饰太平——明明可以照常报上,欢天喜地将朝廷的人送走,再暗地里将这银子收入囊中。
原是他早便预备着反了的,怕是正拿她和沈辞这两位钦差开刀,一是师出有名一步打响旗号,二是正好将灾银充作军饷,方便进一步招兵买马。
“朝廷昏聩,君主无能,才使外战不力,哀鸿遍野,百姓易子而食。霍某不才,民心所向,想叫这江山换个姓氏。”
话音落定,外头守着将此处围起来的将士高举火把,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霍淳义愤填膺接着道:“内里的诸位弟兄,若是看够了尸骸听够了哀嚎的,大可以走出来。”
“放肆!”谢杳猛然打断道,他这分明是想先动摇了人心。
“居士若是还在等着镇国公世子回来,便大可不必了。当日我派遣去为世子送行那队人,已将世子送到了黄泉路上。”霍淳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瞧着叹惋得很,“京城委实是个安乐窝,昔年赫赫威名的少年将军,也在京城磨软了骨头,竟如此不堪一击。”
谢杳冷笑,提高了音量质问道:“你以爱民为号,让这些人为你前仆后继地赴死。可就在你的辖区,百里之内,就有饿殍满道。一州知府尚且做不好,尚且中饱私囊穷奢极欲,谈何天下?笑话!”
霍淳眸光微动,似笑非笑道:“居士这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杳杳和辞辞和好好了吗?
谢杳:没有。
沈辞:好好是谁?
☆、受伤
霍淳这话甫一出口, 谢杳断喝一声“雁归!”往后退去。
倘若时机得当, 雁归能一击将霍淳毙命,这局也便解了。
说时迟那时快,霍淳早先借着拂袖的动作,已然将一把小巧的袖弩握在掌中藏于身后。在雁归跃下前, 一支弩箭直直冲谢杳而去——双方动得都是擒贼先擒王的心思。
雁归见势不妙,此时再转过力道去已来不及, 情急之下只能将手中匕首掷出去。那袖弩设计精巧,虽只有巴掌大小却甚是强悍, 兼之雁归来不及判断位置只依着直觉甩出匕首, 刀刃打在上头也只击歪了一点儿弩箭的去向。
弩箭刺破皮肉的声响听得雁归心里一揪。
霍淳所在的最外一间厢房的外门大开,明晃晃的火把照着一片森然的兵刃, 不等霍淳吩咐, 那些将士已然向里冲进来。这时候再去挟持霍淳怕是凶多吉少, 雁归当即后撤,护着谢杳飞速退回去。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胜负已分。
两人退回第三间厢房内, 前脚刚进去后脚门便被紧紧闩好, 一时双方又对峙住。霍淳的人仍在外面喊些什么,不过是些劝降的话, 雁归没留意去听,一脸凝重地查看谢杳的伤势。
因着谢杳毕竟是女儿身,雁归扒开她衣裳的时候,众人皆低下头各自回避。
雁归将她上衣往下拉了拉, 露出整个左肩来,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弩箭刺入谢杳左肩,几乎整根没了进去,箭头一遇着阻力便生出了倒钩,嵌在她血肉里,不可轻易拔出——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箭头没有淬毒了。
殷红的鲜血顺着谢杳左臂淌下来,勉强可以视物的光线里,
分卷阅读74
同类推荐:
悖论H( 续更)、
熟人作案、
和竹马睡了以后(H)、
脱下老师的裤子(师生H)、
一言不合就扑倒、
钢铁森林、
发情[校园 忠犬]、
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