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现在就说。但凡你想知道的,我必毫无保留。”谢杳抬眼正对上他视线,眼神端的是清澈坦荡,手却在袖中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重生这事,还不能说。
沈辞定定与她对视了许久,终还是直起身来,“罢了。”
他转身往外走,“今日我要出去一趟,兴许明日才回得来。你好自为之。”
谢杳闻言也站起身来,抬起的步子在空中一顿,还是收了回来。只不过起身的时候太急,衣袖带到了案边一只碟子,碟子摔到地上,“哗啦”一声。
沈辞走了出去,脚步未停。
沈辞前脚出门,雁归后脚便进来,先是见着了一地狼藉,叫了丫鬟进来收拾,而后斟了一杯热茶送到谢杳手上,怕她第一回见沈辞动气,被他吓着了,温言宽慰道:“世子殿下向来是这个脾气,当年有一回在边疆他动了怒……”雁归本想举个例子,却又怕这例子举出来,谢杳更得怕他,及时收住声,“过两日殿下气消了便好了。”
谢杳接过茶,却只放在一边,“气消了又有什么用。这不是偶然,我们之间,总跨不过这个问题的。”
这还是重生后他们第一回争执,沈辞这火气比之前世那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谢杳知道提这个问题他必然是要动怒的,不过此事也并非迫在眉睫,再缓上一缓也当得。
至于太子一事……她委实没寻思过来他那句果然究竟是果然在哪儿。倘若是私情云云,倒也好解释——只要他肯听。
沈辞这一趟耗时颇久,所以是从明面儿上离得知州府。带了一小队人,说是谢杳不宜奔波,是以他带人轻装上阵,先提前去滇北看看情形,谢杳和赈灾的物资暂且留在知州府上。
他要去滇北,霍淳自然是巴不得,热络地送出府,送瘟神一样。还另派了一队人跟着,熟悉地形也好有个照应。
一路上风沙大,是以沈辞用面纱覆面,不只是他,这一队人皆是如此。沈辞确是往滇北的方向行进了二十里,进了一片小林子,停下来稍作休整。
待得一行人继续行进走远,却从林子里又踱出两匹马。
为首一个将面纱扯下,拉了拉缰绳——正是沈辞。迟舟跟着他,请示道:“主子,我们可是去借兵?”
沈辞微微颔首,马鞭甩下,两人一前一后打马跑远。
霍淳给的这一队人怕是也有监视的意思,沈辞不欲打草惊蛇,早料到他会遣人跟着,便在林中先备下了两个人并两匹马,来了一出偷梁换柱。
霍淳身为一府知州,手下也有些兵力。沈辞担心既是这人德不配位,被揭发时狗急跳墙了不好收场。不如借着钦差大臣之便,先去临近的州府调拨些人来,权当是握着张底牌。
滇北并非上策——霍淳敢开口叫他们去滇北,怎么也要留心些。这般就只能另寻他处,好在另一处州府也不算远,来回动作快些,明日晚些时候也便回去了。
此番行动他本是想同谢杳说明的,不过正遇上两人争执,也便没告与她。
不过他行动隐秘,即便是还未探明霍淳的心思,想来霍淳也不会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谢杳:先吃点,空腹生气,对碗不好。
谢杳:我错了。下次还敢。
谢杳: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和他之间一点干系都没有。不过你想的是不是这个?如果你没想这个,我突然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所以我该不该主动跟你解释这个?
谢杳:你别……算了,你要走就走吧。
沈辞:你看看我想理你?
☆、生变
沈辞走的时候谢杳并未去送他, 而是自个儿在檐廊下赏着园子里的假山, 一不小心还揪秃了手边一盆叫不出名来的花。
雁归守在她身边,默默把檐廊两边摆的花花草草都挪远了些。
谢杳忽的开口问道:“知州府这些盆景山石耗费几何?”
雁归还未来得及回话,就见谢杳指了指前面正中那块一人高的石头,“那块是太湖石, 且不论这一路运输的人力,单是这石头本身, 也价值不菲。”
她一面沿着檐廊走,手扶着乌木雕花栏杆, 一面讲给雁归听这园子里的一样样是什么来历, 语气轻快。
直走到檐廊尽头,四处都不见人, 谢杳才敲了敲栏杆道:“霍淳这园子里哪一样拿出去, 都够养活一村寨的人。”
雁归本对这些陈设没什么概念, 听了谢杳一一介绍过去,方愕然道:“区区一个知州, 何以有此财力?”
“这就是转运司的事儿了。”谢杳转身往回走, “地方监察, 尤其是南方诸州郡,向来是朝廷的一块心病。”前世最后朱氏谋反那一茬她可还记着呢。
谢杳回了房里, 先是起笔写了一道折子,将这儿的情况大抵描述了一番,又奏请御史台遣人来彻查——这事儿牵连甚广,她便将这烫手山芋扔了出去。
照理说这一路的问题都合该是由她和沈辞处置, 权限也放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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