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很心疼你。”慕晓晓看着面前那张帅气精致的男人脸庞，神色温柔，“我心疼妙手空空，也心疼洛川。”
    妙手空空当即眉头皱起，脸上的幼稚神色完全消失不见。
    慕晓晓却仿佛根本不在意，又说：“你住进来，洛川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妙手空空不说话，墨色双眸里染上暗沉。
    慕晓晓走到妙手空空面前，捧着妙手空空的脸，好让妙手空空和她一直对视。
    “你现在要怎么办？”她语气依旧柔和，“是要喊出洛川来逃避知道真相的我，还是用你的真实来面对我？嗯？”
    妙手空空蹙眉，看着正低身凑过脸来的慕晓晓，额头上莫名起了一层细密汗珠。
    慕晓晓的话就像魔咒，而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则像是女巫施法的媒介。
    他喜欢慕晓晓的眼睛，也喜欢慕晓晓的触碰。
    即便猜了无数次慕晓晓和莱恩交谈后会有什么反应，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慕晓晓在亲他，亲完又说了句：“我说我亲的是洛川，你会让洛川出来么？”
    “那我再亲你一下。”妙手空空感觉到唇瓣又被触碰，紧接着慕晓晓又说，“现在我亲的是妙手空空，你会不会高兴？”
    “不要骗我，也不要骗你自己。我知道你今天想把百晓生送的花弄到地上，或许还想踩上一脚。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是别人送了你花，我也会想把那些花全部丢到地上。”
    “好或者坏，善良或者邪恶，两面都是你。”
    慕晓晓紧盯着妙手空空。
    黑发男人眼神扔在不断变换，从假意纯良变化成傲气满满。换来换去，最终定格。
    紧接着，她被男人抱住腰，两人上下位置调了过来。
    从俯视到仰视，慕晓晓依旧没移开视线。
    伏在她上方的男人此刻面无表情，双眼逐渐被侵略意味占满。
    “晓晓这么聪明。”男人启唇说了句，闭了闭眼睛，伏低身子将脸埋在慕晓晓颈窝处，“我看着她摔死的，晓晓。”
    “我知道她用来拿糖果的椅子已经快坏掉了，也猜到某一天她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摔下来。可我没有想到她会死，血甚至流到我的鞋子边。”
    “我知道我在后退，可是我也在笑。”
    “为什么这件事情不早点发生？这么好的事情呢晓晓，那个人不会再站起来，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大骂谁，或者将谁抱起来放到床上。但……为什么其他孩子都在哭？”
    “我只觉得高兴，我没法哭呢。”
    “晓晓，哭泣的孩子才会有糖。大人喜欢的，都是那些哭泣的孩子，他们都被领养走了，却没人敢和我对视。”
    慕晓晓分辨不出来洛川这时候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泣。
    他的语气和声调糅杂在一起，显得诡异，却又在颤抖。
    慕晓晓忍不住想要深呼吸。
    她仿佛看到，多少年前的小洛川，思考之后小声说：我只要找个人代替我哭就好啦，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不会孤独，不会没有人要。
    再后来，小洛川又想：果然这样才会好，所以我才是不该存在的那个吗？
    一边保护自己，一边嫌弃自己。
    这样艰难的长大，于是顺理成章的找到莱恩。
    “谁也不用消失，你本来就还是你。”慕晓晓认真的说，“会哭也好，不会哭也好。洛柒，我都会喜欢你。”
    在她身上的男人撑起手臂，神色微怔过后，别开一点视线小声说：“喜欢就喜欢，为什么要这么热情？我也可以不哭的。”
    “晓晓。”
    “嗯？”慕晓晓看着又紧盯着她的男人。
    眉目好看到像会发光的男人勾唇孩子气一笑：“我也最喜欢你，唔，不对，我爱你。”
    说完，他的脸凑近过来。
    慕晓晓别开脸，没好气的说：“刚才的饭里有大蒜，你还没刷牙，先去刷牙洗澡行吗？”
    洛川眉头一皱，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我算是知道了，慕晓晓，你根本就是假的喜欢我，我真是命苦！”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老老实实红着眼眶起身，抱起一边的小快递盒，快步走进洗手间。
    站在镜子面前，洛川伸手摸了里面的镜像。那里面，他唇边也是带笑。
    以后，镜子里不会再有那个在意会不会哭的小孩。
    挑了下眉头，洛川在台子上放上新的两个漱口杯。
    一个蓝色一个粉色。
    慕晓晓躺在沙发上，打开腕表，给莱恩发去一条简讯。
    轮回大厦里，莱恩看到消息，轻笑一声：“哈哈哈，真的就挺有意思的。行，既然决定这样了，那就给他们一个惊喜。”
    第八十三章
    从莱恩那里得到收到的回复, 慕晓晓关掉腕表。
    “我帮你整理一下箱子？”她对着洗手间说道。
    “不用不用, 我自己来。”洗手间门被打开，洛川走出来。他把地上的箱子叠高抱起来，特别自觉的问：“晓晓，我住哪间房呀？”
    慕晓晓又是一笑：“住客房吧。”
    好歹是间需要还房贷的独栋楼房, 客房是标配。
    洛川猛点头。
    洗手间只有一个，慕晓晓让洛川先去洗澡。
    期间洛川发现屋子里没有快速干衣器, 快递了一个，用来将心睡衣重新消毒清洗。
    他洗完, 才是慕晓晓。
    慕晓晓洗完已经晚上10点左右, 今天又坐车到处跑了半天，很累。
    洗完她吹干头发, 边打哈欠边走出来, 就见洛川穿着身蓝色兔子图案睡衣, 抱着枕头迎过来。
    明明是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眼神却软糯到不行：“晓晓哄我睡觉吧？想要晓晓哄我睡觉。”
    慕晓晓默默改变路线, 走到客房, 坐到床上。
    洛川跟着走进来, 放下枕头躺好。一双好看的眼睛紧闭，睫毛随着他的用力而不停颤动。
    “想要我怎么哄你？”慕晓晓直接问。
    “我要听故事。”洛川应声, “小兔乖乖的故事。”
    慕晓晓点开腕表，找到这个古老的儿童小故事，用最轻柔的声音讲述出来。躺在床上的男人逐渐放松了神情，陷入深沉梦乡。
    她凝视了一会儿, 拿起被子给洛川盖上。
    回到房间，慕晓晓先是上了下游戏。
    游戏里的时间还是白天，问过暗中观察知道帮会没什么事情，而城内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慕晓晓正要安心下线，仙盟频道里出现一条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消息。
    吻我：“盟主一定要幸福！”
    慕晓晓盯了这条消息一会儿，微微一笑。
    一夜无梦。
    慕晓晓刚一睡醒，就闻到了一阵食物香味。
    她看了下时间，见刚好7点半，起床换好睡衣到洗手架洗漱。
    厨房里，穿着围裙的洛川正在做饭，听到脚步声拿着锅铲转身说道：“早。”
    “早。”慕晓晓回复了句，心里忽然有了点微妙的感动。
    早餐是煎鸡蛋和粥。
    粥很香，里面放了很多其他辅料。慕晓晓尝了一口就知道不是她买的那种米，有点小郁闷：“怎么说都应该是我招待你，怎么变成你尽是在花钱买东西呢？”
    洛川嘻嘻一笑：“你忘了我这里还有你那五百万？”
    慕晓晓也笑：“你可比五百万值多了。”
    刚吃完早餐，腕表忽然响了，是辅导员的电话。
    “新学期快开始了，咱们大四学生得提前返校为迎接新生做准备，晓晓，今天9点半来报道开会没问题吧？”
    “没问题。”慕晓晓应了声，挂掉电话看向洛川，“我待会儿要去学校，你有什么打算？”
    “我当然和晓晓一起了。”洛川收起碗，“正好送你嘛。”
    碗有洗碗机负责，当然，洗碗机这机器，也是洛川新买的。
    慕晓晓都无奈了。
    悬浮摩托上路疾驰，不一会儿就到了学校。
    因为离九点还有一小时，慕晓晓带着伪装过的洛川在学校里闲逛。
    洛川仍旧带着那顶帽子，配上挡住半边脸的口罩，完全让人看不出来是谁。再加上身上穿着简单又休闲的衣服，看着跟其他返校的大四生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身高摆在那里，走哪儿都让人情不自禁多扫两眼。
    有女孩子小声跟旁边的同班交流：“那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没听说过有身材这么好又这么高的男孩子啊。”
    “我倒是觉得他应该是慕晓晓的男朋友，你看两个人走路的时候，很亲密了。”
    “哇，不容易，慕晓晓这样的居然也能找到男朋友！”
    “哈哈哈，你小声一点，那男生好像看过来了。还挡着脸呢，也不知道是耍帅还是遮丑。”
    洛川的确看了下那些女学生，神色里的阴翳隐藏在面具下面。
    他不知道他的晓晓平时是不是也这么被人取笑。
    洛川主动牵起慕晓晓的手：“晓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慕晓晓以为洛川是懒得走路了，就近找了学校里的奶茶店坐下。天气有些热，刚好在室内挡一下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