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
    他打开了自己的书包，拿出了储钱罐，里面满满当当的，还有几张银行卡。
    “这些都是我收到的压岁钱，都是你的，我不需要，我又没有女朋友，根本不需要花钱。姐姐拿去买护肤品化妆品。当然，我姐姐这么好看，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这个，是我自己赚的，我可聪明了，我在学校年年拿奖金呢，这些都给你。”
    “我还给你买了零食，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是女孩子不都是喜欢吃巧克力什么的吗？各种牌子的，进口的我都给你买了一遍，你慢慢吃。”
    “……”
    周婷看到眼前的一切，眼睛瞬间模糊，温热的泪水沾满了眼眶。
    她万万没想到，素未谋面的弟弟给她准备了这么多……这么多的礼物。
    周舟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道：“姐姐……我没有那么多，但是……我每年的压岁钱也都给你了。我的玩具也都是你的，你自己拿就是了。”
    “姐姐……你不能看到云川，就嫌弃我……”
    “为什么……给我准备这么多？”
    她声音沙哑的问道。
    戚云川闻言，抓了抓脑袋，道：“因为……妈妈说，我这辈子没欠任何人，就欠了你。对不起……姐姐。”
    他的声音瞬间沙哑起来，清亮的眸子也微微湿润。
    “对不起……我抢走了奶奶爸爸的爱，妈妈说，这些东西本来是我们一人一半的，而我……而我独占了一切，独占了妈妈这么多年，都没有跟你分享，对不起，姐姐……”
    “我长大了，我是男子汉，我会保护你的，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姐姐！”
    “姐姐，我也会保护你的，我们都保护你，我们都是男子汉。”
    周舟和戚云川紧紧握手，声音诚挚有力的响起。
    周婷听到这话，早已泪流满面。
    她之前还觉得自己有卢少云这样的母亲，不可理喻。
    可是现在，她又被感动的稀里糊涂。
    “姐姐，你别哭了，是……是不喜欢吗？”
    周婷摇头，擦了擦泪水，道：“没有，我很喜欢，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些。”
    “喜欢就好。”
    戚云川笑了起来，憨厚的抓了抓头发。
    他和周舟一样大，月份比周舟大两个月，却显得比周舟成熟很多，可能是成长环境导致的。
    “那……姐姐会跟我一起回家吗？”
    “姐姐不去，姐姐的家在这儿。”
    刚刚，周舟和护着戚云川，可现在立刻板着脸，奶凶奶凶的说道。
    周婷此刻也很复杂，摸了摸两人的脑袋，她很不幸，被亲生父母丢弃，可是她又是万般的幸运。
    她遇到了对自己很好的养父养母，有个疼爱自己的弟弟。
    而她的亲生母亲也从未放弃过自己，她又多了个优秀的弟弟。
    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没有抢我任何东西，我在这儿也很开心，我失去了一些，但我也得到了很多。你先和周舟玩，我去找戚夫人好好谈谈。”
    “需要我陪你吗？”
    许意暖在生说道。
    她轻轻摇头，这一次，她相信自己可以。
    她独自上了二楼，她见房门没有关上，忘记敲门，直接推门进去，正好看到卢少云在抹眼泪。
    她察觉到有人来了，立刻擦拭眼角，端坐起来。
    “戚夫人……”
    她喃喃开腔，也没办法保持敌对的心情。
    “你来如果是为了说服我，不可能！”
    “你知道这边的一切，对吗？”
    “当然，你是我女儿，你每天干什么我都清楚的很。我虽然没有一天在你身边，可是你的每一天我都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和傅影经历了很多，我知道他年纪大，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我们的差距。他听我话，会愿意陪我疯陪我闹，我知道，你说的那种顾虑也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能看出弊端。但，我没办法因为这个拒绝他，我想跟他结婚。”
    “你还小……”
    “我不小了，我是个成年人，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请戚夫人为自己当年的行为负责。我喜欢他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细水长流，我也尝试过克制压抑，阻止自己深陷其中，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既然爱了，我也不藏着掖着。遇到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不是很难的吗？”
    “曾经，我也很爱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也深深地爱着我。可是他给了我什么？给了我婚姻，然后毁了我一身。有些问题，你明知道存在我，为什么不规避，到最后酿下大错。”
    “我没结婚之前就知道你奶奶强势，你父亲在家里说不上话，可我想着戚家他是长子，以后独揽大权，总该会承担责任，为自己的妻子说话。我带着侥幸心理去结婚，得到的却是失望。我结了婚，却没办法离婚！豪门的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我每天都生活的很痛苦。”
    “我对你父亲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可是结果收获的，也是一次次的失望。直到你出生，我更加绝望，彻底对这个男人失去了信心。”
    “我查了b超，知道是女孩，我很担心一直藏着掖着，买通医生。以为你奶奶看到鲜活的生命，就会网开一面，可是她那么狠心，还是不留你。她要把你过继给宗亲，我舍不得，想着你再这样的家庭长大，你会自卑也会恨我。我才狠狠心，把你丢掉，给你找了书香门第，让你更好地成长。”
    “现在，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女儿，能给你一切好的，你也不必羡慕顾家的权势，我戚家也不弱。你就是戚家的千金小姐，到时候上门提亲的青年才俊将数不胜数，你是没看到好的，才选中了那样的歪瓜裂枣。”
    歪瓜裂枣……
    在门外偷听的两人，听到这话，气得差点背过去。
    之前卢少云说到年纪问题，等人老了，弊端就会出来，听得顾寒州和傅影都心情沉重。
    可是现在，傅影听到歪瓜裂枣这四个字，面色铁青。
    顾寒州想笑，却又不敢笑。
    两人在周家早就偷偷安装了窃听器，这一切也都是傅垣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