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算一步吧。”
    帝奕扬看了看顾斯臣，勾唇轻轻一笑，道：“说到这件事儿上吧。”
    “洛一企业之前和yw有过一次合作，但两个人的合作好像并不尽人意，当时效益不是很好，所以洛一科技毁约了。”
    “阿臣，洛一企业有前科啊，看来你和他们合作的话，要悠着点了。”
    顾斯臣嗯了一声，但话又说回来，yw是yw，gs是gs，没的比较，只要洛一企业一切配合，双方不在一些小事儿上斤斤计较，结果肯定双赢，不会出现效益不好的说法。
    这是顾斯臣可以保证的。
    时间，慢慢流逝。
    夜晚，越来越宁静。
    卧室，苏颜看着文件里的内容，眉头微微皱着。
    文件里的内容密密麻麻，顺手翻到最后一页，整整二十多页的条款，看的苏颜眼睛都花了。
    这一刻，突然能感受到顾斯臣的不容易，一个人的成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几年的顾斯臣可能会轻松一点，但苏颜知道，刚开始的顾斯臣一定十分不容易。
    苏颜晃了晃脖颈，抬手捏了一下鼻尖，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声。
    卧室的门被推开，苏颜抬眸看去，顾斯臣愣了一下，“还没睡？”
    苏颜碰了一下手中的合同，道：“睡不着，就看会儿。”她声音很轻，目光一直跟着顾斯臣。
    顾斯臣的脸上竟显疲惫，他嗯了一声，到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看着他往卫生间去，苏颜放下了合同，转过头去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凌晨一点了……
    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慢慢躺了下去。
    苏颜闭上眼睛，睡梦中，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低喃：“晚安。”
    ……
    清晨，苏颜还睡意朦胧，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顺手那么一摸，便听到咣当——的一声。
    手机掉在地上，苏颜立刻睁开眼睛，顾斯臣从一边走过来，他弯下腰来拿起手机，瞥了苏颜一眼，递给她：“迷迷糊糊。”
    苏颜愣了一下，赶紧抬起头来，又坐了起来。
    有些无奈的揉了一下眼睛，这才倒吸了一口气，低下头看手机。
    徐莹？
    摁了接听，苏颜把手机放在耳边，刚要开口，便听那人道：“苏颜，我爸走了。”
    ——苏颜，我爸走了。
    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打了苏颜一个措手不及。
    徐伯……走了？
    苏颜下了床，肩膀都在颤抖，“徐莹，你……认真的？”
    “我不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
    “你能不能，来帮帮我？我……什么都不懂。”徐莹的声音，从刚开始的平静，变成了颤抖。
    苏颜的心里随之颤动，泛起圈圈涟漪，想起来前些日子徐莹跟她说的话。
    徐莹说：“颜颜，我爸好多了，我打算等他彻底好了之后，带他出去走走，带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徐莹还说：“我爸这辈子特不容易，我妈死的早，他就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苏颜我想孝顺我爸。”
    可是，她无能为力。
    在很多事儿上，她无能为力。
    “我马上过去。”
    苏颜挂断电话，她转过头去看顾斯臣，眼眸红润。
    顾斯臣从一边走过来，他一件白色衬衫，正在佩戴手腕处的手表。
    看苏颜眼睛红了，立刻皱眉，严重写满不解，一头问号。
    他……好像，没得罪苏颜吧？
    这家伙，怎么了？
    “徐伯去世了。”苏颜望着顾斯臣，话落下的那一瞬，眼角的泪也跟着一同落了下来。
    噩耗。
    这绝对是噩耗。
    最近几天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谁都没有时间管对方的事儿。
    她也忘记了自己有多少天没和徐莹联系了。
    徐莹最近经历了什么，都发生了什么？
    “徐莹的父亲？”顾斯臣问。
    苏颜点头，那般凝重。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低沉了起来，苏颜放下手中的手机，转身就往洗手间去。
    洗漱，换衣服。
    “我就这么几个朋友了，徐莹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不去。至于妈那边，你想想办法吧。”
    徐莹和许心月比，她可能要选徐莹，真的抱歉。
    “嗯。”顾斯臣点头，“我懂。”
    “媳妇儿。”顾斯臣突然叫了她一声，见他站在门口，突然问：“告诉奕扬一声？”
    闻声，苏颜顿了一下。
    告诉帝奕扬？
    “算了吧，没必要。”苏颜摇了下头。
    “徐莹应该会告诉欢欢吧？如果欢欢知道，奕扬肯定会知道。”
    “徐莹很聪明，她知道欢欢会告诉帝奕扬，所以……她父亲去世这件事儿，未必会告诉帝奕欢。”
    苏颜洗了把脸，拿起一边的毛巾轻轻擦着，继续道：“等我去到再说吧，我先看看情况。这消息来的太措手不及了。”
    人死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谁会给你准备的时间呢。
    这让苏颜想起了苏白起。
    离开的时候，真的让人无法接受。
    她就是去拿个衣服的时间，苏白起就……
    苏颜倒吸了一口气，顾斯臣拿起一边的西装外套，道：“我送你过去。”
    “你公司不是很忙吗？你去忙吧。”
    “我送你。”顾斯臣坚持要送苏颜。
    苏颜看了看他，只能嗯一声：“去徐莹家吧。”
    “苏颜，早上要吃饭。”
    “等下我出去买两份早餐，你带去给徐莹一份。”
    “她未必吃得下。”
    顾斯臣抿唇，声音冷清，仿佛命令般：“吃不下也要吃，劝她吃。”
    “徐莹身边也没有个人陪着，你就好好陪她吧。”
    顾斯臣叹了口气，人啊，就是脆弱。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像苏颜，她永远不知道这个电话接听后，对面会说一句什么。
    苏颜低下头来，听着顾斯臣的话，心里特别暖。
    “阿臣，谢谢。”苏颜突然道。
    那人瞧了她一眼，冷讽着：“谢个屁。”
    老夫老妻还谢谢。
    搞得那么生分。
    “有件事儿一直没来得及问你，苏茜最近和你联系了吗？”
    顾斯臣转过头看向苏颜，表情里带着一丝疑虑。
    苏颜摇头，“好久没联系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
    不联系也好，联系就是麻烦。
    “还是要小心着点，免得她给你背后一击又打你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