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乱世重武,被“崇”被“重”的才更有话语权,即便位尊如太子殿下,有时也不能不妥协于舆论……
举国不以军事为重,帝、后自不会支持元信。他的抱负无用武之地,便索性一日一日地这么悠哉过来了。直至今岁南诏寇边,直至这回元沁出事,夫妻父子的一番计议,倒是各退一步,令元信进虎卫营,看着是罚,可也算与他的心愿相符。
德琳听元成的意思,似乐见如此结果,便也跟着心安,“那,还有个人,瑶……”
“没有她的事。”元成知道德琳真正想问的是谁,她和元信不谋而合想要保的不就是这个人?他是不会像对元信那般迁怒于这个人,但再多的也是在为难他。
“殿下……”德琳软下了声音。
“……就那么放不下她?”元成板着脸。
德琳忙不迭地点头——本就是伏在枕上的,如此一来蹭得脸都变形了。
元成从未见过她有如此娇憨的样子,一时又是心动又是不忍,忙抚摁了她颊,不许她再虐待自个儿的脸,“为她折腾成这样儿还不够?!你还想……”
“不够,”德琳从颊上拿下他的手,看到他的脸色,未敢扔开,也学他此前的样子握在掌心,“瑶筝是我在宫里最亲的人了……,而且,您也知道,她和我还不一样……她要在宫里待下去,其实比我们都难,不是么?”身为武教习,瑶筝并没有明确的归属,平素不怎样,有事却是没有哪一宫哪一殿能替她出头做主。还有更重要的一样,武教习这一职位,终归是新奇多过必需,若有心削夺,将只是帝、后一念之间的事。而德琳确信今日今时的瑶筝,并不会愿意离宫,是以,她不能令瑶筝失了上意……
“这回的事,确实不会牵连到她。若她愿意,可一直安心做她的武教习。”别的,则不能指望了。
元成说得很慢,德琳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睁大的眼慢慢垂下,一时无话——其实不算很意外,只是想到瑶筝,实在意难平……
“你为她想得、做得已够多了,”元成不愿见她神伤,“就你这次受的苦……”
“我情愿!”
德琳猛地打断,一脸倔强。
“德琳——”元成低叫,苦笑不已:她这是连他都怨上了?“我也是多嘴才说那句话!不过这事儿上你、我都是外人,要急也不该是你我先急,你说是不是?”
他委曲求全,说的也是道理,德琳想了想,不语。元成见此没好气儿,“她真该庆幸她是个女的!”一想到德琳说“我情愿”时那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的劲儿,他就直觉得心里顶得慌。
他这是、吃醋?气她维护瑶筝?瞟他一眼,德琳不惹他,“殿下,可否帮德琳件事?”
“说吧。”元成柔声。
“让我的丫头回去一趟?”对上元成的不解,德琳的懊恼、羞惭、委屈一涌而上,“长了十七年,我从未挨过打,这一下……”这一下好,连宫里的板子都挨了,“总要告诉家里人一声儿,我为何……”
“好,我知道了。我明日就送人回尚书府。”元成像被人攥着心尖儿拧了一把,酸得疼得不知怎么抚慰德琳才好,“还有什么?”
“能不能让我见见瑶筝?”
“不能。”元成拒绝得很干脆。
“那,没了。”德琳闭上了眼。
原本只是使气,谁知一闭上眼,就觉得倦怠如海水潮涌,一波一波的,瞬间就没过堤岸。而她在坠入黑甜乡的那一刻,模糊地想告诉元成,她是故意的、不是真的生气,她知道她在闭门,他来看她已是例外,皇后娘娘开恩的特例,不能再有人破例,她知道……
这一觉,德琳直睡到天明,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撑了身子就欲起来,却是“哎哟”一声仆回枕上,额上瞬间就是一层汗——原来整个身子都睡僵了。
墨莲在外间听到痛呼,赶紧冲进来帮她一点点儿揉着、搓着,才总算把麻胀滞僵缓过去,整个人恢复了知觉。德琳自个儿拭了汗,有气无力,“绿菱呢?”她这屋里平素除了两个丫头,还有两个二等宫女听差,如今被罚,自然不能再有那份礼遇。
“回府了。五更天的时候,殿下打发人……”
“哦。”德琳想起了昨夜的事,看看墨莲:她昨儿未交代便睡了,两个丫头倒是自己商定了。
“绿菱姐姐说论理我回去好些,毕竟我是一直跟着您的。可我这样子……您本是要让老爷夫人放心,我这样子只怕会让他们更忧心,是以就还是绿菱姐姐了。”墨莲低眼躲着德琳。
德琳莞尔,“嗯,想得很周到。”墨莲这两日的眼泪大约就未干过,眼睛、鼻子都像在酒糟里沤出来的,说着话就忍不住哽咽,相较之下还是绿菱更沉着稳妥些,“觉着我这小姐给你们丢脸了是不是?”
“哪有的话?”墨莲叫了起来,“只是看着小姐您……”低头抹了把眼睛,抬头时倒有隐隐的韧性,“宫里的规矩,我们是说不上对错。可您既未害人又未做错事,就算是挨了打,那也不丢脸!至于旁人怎么看,就像史姑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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