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阮清绮也顾不得幸灾乐祸,不禁心生忐忑,侧头去看萧景廷,试探着问道:“虽说此事原也是意外,可二妹妹出了这样的父亲那里只怕是不大高兴的......若是父亲因此误会了我,迁怒于我,那可怎么好?“
本来,阮修竹将她送入宫就是作为弃子的,原还想着从她这个弃子身上榨出点利益来,可阮清绮入了宫便与阮家翻脸了。阮修竹估计也是心知肚明,索性便当没她这个女儿,倒也不再多事——毕竟弃子就是弃子,还这样的不听话,自然不值得他再去费心。
可,阮樱樱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阮修竹若是因此迁怒她,想要借此给她给教训.......想着书里阮修竹那些杀人不见血的阴狠手段,阮清绮竟也不由打了个哆嗦。
萧景廷很快便觉察到了阮清绮对阮修竹的忌惮,心下难得有些软了,慢慢收拢自己的手掌,将她绵软的柔荑紧紧的握在手心,语声很轻却又带着令人信服的意味:“不用怕,你是朕的皇后,便是首辅也不能将手伸的太长。”
顿了顿,萧景廷又补充道:“更何况,他眼下怕是没精力来算计旁人。“
闻言,阮清绮一怔,不禁睁大眼去看萧景廷,圆圆的眼里写满了惊讶与好奇。
萧景廷也不瞒她,笑了笑,与她解释道:“燕王刚送了两个嬷嬷去伺候你那二妹妹。”
阮清绮初听,本是不以为意的:阮樱樱摔了腿,燕王又一向对她有意,这时候送两个人过去伺候也是应当的。不过,她到底不是傻子,很快便又反应过来:“......是直接送去的?”
按理,燕王府与阮家才论过亲事,两家在地位上倒也没有太大的高下之风,燕王这时候忽然不打招呼的送人过去,未免就有点打阮家的脸了——这不是告诉旁人,他就是信不过阮家,这才自己安排人的。
既如此,燕王的心思少不得要叫人多想了。
阮清绮蹙着眉头想了一回儿,思绪纷乱,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不对啊,我记得马场那会儿,燕王对二妹妹是极用心的。”当时,阮樱樱坠马,就是燕王第一个上来将人抱起的,都赶在了阮行止前头,看他那关切的态度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萧景廷瞥她一眼,额外的提点了两句:“燕王叔并非无的放矢之人,他在马场时的用心是真的,往阮家送人的想法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只能是这之间的时间里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阮清绮下意识的追问道。
然而,这一次,萧景廷却没再回答。他懒懒抬眉,瞥阮清绮一眼,像是翻了个白眼,随即便跟着反问了一句:“朕怎么知道?”
阮清绮:“......”
一时,两人说完了事,萧景廷便要起身去净室沐浴。
阮清绮实是想不出个头绪,偏她又好奇的紧,只觉得好似有猫爪在心头挠着。于是,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忽的便探手去抓萧景廷的袖子。
袖角被抓,萧景廷不得不顿了顿。
阮清绮一边抓着人的袖子,一边仰头去看他。
随着她的动作,蓬松的乌发自她肩头滑落下来,露出雪白柔嫩的小脸。只见她睁着一双明亮的水眸,噘着嘴,颊边微晕,那模样看着竟是十分的乖巧可爱。
萧景廷扯了下袖子没扯开,最后也只得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别乱撒娇。”
阮清绮脸上更红了,但还是厚着脸皮求问道:“陛下适才说得这般清楚,想必是心里已有猜测了吧?就,不能再说几句?”
萧景廷顿了顿,还是妥协般的多说了一句:“听说,你兄长送药过去时,特意寻了个借口,支开屋外伺候的下人。”
这话说得有些含糊,阮清绮隐隐抓着了些头绪,一时间却又理不清思绪。
然而,萧景廷已是不打算再说下去了——当时边上没有他的人,自然就不知道阮行止送药时屋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才会令对方直接开口屏退下人。而,燕王又是否是撞见了什么方才会改了态度,起意送人......
这些事暂时都没有定论,只能说是猜测,连萧景廷也不太确定,自然不会说给阮清绮听。
趁着阮清绮失神想事情,萧景廷很是顺利的将自己的袖子从阮清绮手中抽出,随口宽慰了一句:“反正,无论因为什么,这事总与我们无关,随他们闹去吧。”
阮清绮闻言下意识点了点头,心里也暗暗的松了口气,很快便转开了念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到:也不知道阮樱樱见着了燕王送去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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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樱樱见着了燕王送去的那两个嬷嬷,心下自然是极高兴的。
阮樱樱毕竟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听着那两个嬷嬷一口一个“王爷担心姑娘身体,实是放心不下,特意派了老奴过来伺候”“再者,姑娘日后毕竟是要嫁入燕王府做燕王妃的,王府的规矩也该知道些才好”。
阮樱樱听着这些话,想到燕王为自己这般费心,只觉得心头一软一暖,满心赧然,颊边更是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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