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月光融化成一池秋水。
“有啊。”谷秋沿着石壁滑下,无所谓道,“反正我都快死了,我看你修为好歹也在金丹,等我一死,你身上往生花的毒素也消得差不多了,可以自行离开。”
不知为何,谷秋如今口气到是有几分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意了。
盛鸣瑶揣测着她情绪忽然的转变,又想起了别的事情来。
无名山上各个门派周围,自然也各自布局着阵法,谷秋能将她带出来,也是本事了。
这样有本事的画皮妖,又为何会突然谈论起‘生死’?还是她心中另有图谋?
这倒是盛鸣瑶冤枉了谷秋了。
画皮妖脾气变幻无常,或许是因为身上没有一块皮肉是自己的缘故,画皮妖们无论在外伪装成何等性情,实则都是一样的暴虐嗜血,喜怒无常。
不少画皮妖上一秒还对你含情脉脉,也许下一秒就用手将你的胸膛撕裂也未可知。
“你为何会出事?”盛鸣瑶蹙眉问道,“可是谁伤了你?不对啊,你既自称是画皮妖,又怎么会轻易被常人所伤?”
这明显是在套话了,唯一与旁人不同的,就是盛鸣瑶脸上的神情分外真挚。
正是这一份真挚,竟然将谷秋骗了过去。
说起来也好笑,以擅长‘画皮伪装’出名的妖物,到头来,居然会被这样一个人类欺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我最初的那张皮被人撕烂了罢了。”
“你最初的皮?”盛鸣瑶脱口而出,“为何会落在旁人手里?”
谷秋不耐烦地摆摆手:“自然是我送给他的。”
这得是心多大的画皮妖才把自己的原生皮赠予旁人?
或者说,那个人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谷秋如此死心塌地?
不等盛鸣瑶细想,又听谷秋催促道:“我都说完了,你呢?”
她居然还念念不忘自己的故事。
盛鸣瑶心中好笑,又觉得这个画皮妖实在想一出是一出。
原先信誓旦旦说是‘我是要杀了你的人’,现在又像个小孩子似的要听故事。
“自从我师姐回来以后,我过得更加艰难,那些人全然不避讳让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没用的替身……”
在这间简陋的树屋内,盛鸣瑶真诚地讲述着她编造的故事。
她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个熟人正静静地听着这一切,手已紧握成拳。
……
……
般若仙府如何安排,苍柏并不清楚。
他与田虚夜一道离去,在远离了般若仙府的地界后,田虚夜刻意放缓了脚步,低声问他:“你刚才那般……可还好?”
他没将话说得太清楚,可苍柏也明白田虚夜的意思。
——刚才那般和玄宁对阵,以你现在的身体,可还能承受?
“很好。”苍柏轻描淡写道。
确实如此。
苍柏早就不怕疼痛了。
再疼再痛,也不及他那日在龙血池中,被乐氏族人抽去龙族、折断龙爪的苦难。
那时的苍柏,犹在血池中,小心翼翼地分辨着每一个族人的血液,嘶声裂肺之感,远不是现在区区天道所能带给他的。
“它是必然不会放过我的,可我本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苍柏话未说完,左眼猛地一痛,而后蓦然侧过脸,转向了东面。
“怎么了?”桂阿疑惑道,“为何这般严肃?”
此时三人已经落在了大荒宫的金步摇前,门内已经有寄鸿肃容前来行礼:“真人们——”
苍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转向了田虚夜,说道:“阿鸣出事了。”
寄鸿被他这一打断,倒也没有生气,而是顺着话说道:“师妹失踪了,是被邪性妖物带走,弟子初步推测,或许是一只画皮妖。”
画皮妖?
田虚夜睨了桂阿一眼,轻哼一声。
他见苍柏面上并无焦急之意,自己给盛鸣瑶留在身上保命的玄玉碧玺的原石也没有碎裂,因此也知道盛鸣瑶暂时安全。
说实话,别说是一只画皮妖了,田虚夜偷偷放在盛鸣瑶身上的那些东西,即便是再来十只画皮妖也不在话下。
怕就怕,有人借此机会,图谋不轨。
“我去找她。”苍柏下了决定,一刻也不愿耽搁。
田虚夜心中不是不急,可他天性散漫,看见苍柏这样,难免传音调侃:[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吗?]
苍柏头也不回,乌发与黑夜交融,旁人并不能看得真切。
[……除了她。]
苍柏不怕疼。
但他怕盛鸣瑶疼。
***
“你不必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谷秋与盛鸣瑶说了会儿话,见她还时不时露出了防备的神色,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带着那么多上古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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