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师叔这么厉害,无论对手是谁,打败她简直轻而易举!”
“没错,‘婉清仙子’这个名头可做不了假!”
会说这些话的,大都是新入门的弟子,也有几个根基尚浅的人,专门喜欢对着所谓的“门派红人”阿谀奉承。
在一堆奉承拍马中,也有几声微弱的质疑。
“可我听说那人天赋极其之高,不过二十年就已筑基,想来也是实力不俗……”
不等这位小弟子将话说完,就已经被人打断:“天资再高,能有我们朝师叔高吗?”
“就是就是,何况我听说大荒宫的那个才不过是筑基修为,根本不足为惧。”
……
朝婉清面上带笑,等到围在她身边的同门将对手大肆贬低了一番,才柔柔开口:“我知诸位说出这话是出于对同门的信任,绝无对他人贬低之意。”
“只是这话若让旁人听见,难免有心思狭隘之人故意传播,反倒让无心之人觉得是我们般若仙府仗势欺人。所以这些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轻轻松松几句话便颠倒黑白,更将之前吹捧她的人抬到了“对于同门的信任”这一地步,话术到是进步了许多。
只是这一次,朝婉清心中到底如何想的,她的那些同门都未猜准。
朝婉清是真的害怕。
从她拿到战帖,看到了上面用墨色笔调肆意挥洒出的“阿鸣”二字时,原本因为对手修为不如自己而笃定雀跃的心就重重坠落在了地底。
阿鸣。
这两个字,很难不让朝婉清想起很早之前的一个人。
——盛鸣瑶。
这个名字的主人几乎成为了朝婉清终生的心魔。
原本她是般若仙府最受宠的小弟子,可朝婉清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跌落了声深渊,居然就有人代替自己,成为了“小师妹”。
怎么可以?!
凭什么有人抢走自己的地位!
朝婉清原本的愤愤不平,在她发现这个师妹,资质平平,性情耿直易怒时,忽然消失了。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衬托啊。
于是,朝婉清下定决心要扮演一个惹人怜爱的“师姐”的角色。在盛鸣瑶没有威胁她的地位时,朝婉清确实不介意这么做。
可是后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先是盛鸣瑶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一个哑巴亏,承认了妖兽事件中的不足,后又是与游真真比武,又是入魔,又是……
又是跌落了灵戈山巅。
从那之后,原本温润宽和的大师兄沈漓安像是变了一个人,偶尔望向朝婉清的眼神,令她心惊胆战。没过多久,沈漓安便离开了师门,独自外出游历。
至于她的师父玄宁,也越发捉摸不透了。
他偶尔会孤自一人去灵戈山巅,也不知在干什么。有些时候,朝婉清有事去他洞府寻他,他也只是神色淡漠地应下,半点也不在意。次数多了,玄宁眉宇间还有几分不加以掩饰的厌烦。
到了最后,朝婉清甚至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变成了“盛鸣瑶”。
不是后来那个果敢洒脱的盛鸣瑶,而是更早的时候,那个做什么事情,都会被人在身后偷偷嘲笑编排的盛鸣瑶。
无论何时何地,朝婉清总觉得那些路过的弟子带着有色眼镜打量着她,背地里嘲笑她“看啊,那就是朝婉清,不过如此嘛”。
朝婉清觉得自己已经快被逼疯了,所以她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来肯定‘朝婉清’的存在。
这也是朝婉清放下身段,愿意来参加星辰战的初衷。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光是对手的名字,都这般让她心惊胆战。
不,不会的。
盛鸣瑶已经死了!她……
“啧,锦沅?还真是凑巧啊。”
就在朝婉清神思不属之时,身边的韩怡月已然开口,挽住了她的胳膊,声音不屑:“让这些人来和我们婉清站在同一个擂台上,真实委屈我们婉清了。”
末了,韩怡月还不忘‘小声’嘀咕了一句:“大荒宫还真是什么脏的丑的都要。”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
盛鸣瑶看得好笑,只觉得韩怡月这样急匆匆的争做马前卒,像极了曾经的游真真。
等到韩怡月后一句话落下,不止秋萱等人皱眉,就来刚刚赶来凑热闹的长孙景山都面色不虞。
反倒是锦沅坦然,她像是没听见那些话一样,兀自转身,递给了盛鸣瑶一个小小的护身符:“这东西估计也没什么大用处,不过是讨个好彩头。阿鸣,我们只能陪你到这儿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言罢,锦沅眨了眨眼:“至于我这边,剩下的也只能靠我自己了。”
尽管一生命运多舛,可锦沅再也不像从前那些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了。
所有天道吝啬给予锦沅的东西,如今的锦沅都已经得到了。
如长辈般关照她的桂阿、秋萱,如朋友般与她玩闹的阮绵、盛鸣瑶,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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