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活口。
原因很复杂,涉及了太多东西,滕家本身的存在也太碍人眼——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滕当渊略一沉吟,抬眸认真道:“我确有事要与朝小姐相商。”
盛鸣瑶看也不看他,也摆出了一幅温婉的假笑:“既然师兄决定了,自去便是。”
滕当渊站起身,忽而心间一空,而后一股不安感霎时涌上心头。
就好像……好像一旦他跨出了这扇门,有些东西就会永远地失去了。
失去得彻彻底底。
滕当渊难得踌躇,他竟有片刻犹豫,到底要不要将一切都告知师妹?
……不,还是师妹安危重要。
滕当渊眸色深沉,那群人根本不守信用。当日连个不到三岁的奴仆孩童都不放过,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师妹网开一面呢?
待事情解决后,再将一切当成个小故事,讲给师妹,全当赔罪解闷罢了。
师妹从来不追问,也从来不会怪他的。
暗自下了决定,可滕当渊到底不放心:“不如我先送师妹回房?”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岂不是更可怕?”盛鸣瑶摇头轻笑,“师兄既然有急事,就快去吧,别让朝小姐等急了。”
完全换了一幅态度,与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朝婉清善解人意的十分及时:“不如我留下几个人,一来可以保护盛姑娘,二来若是盛姑娘有什么急事,我们还好知道。”
盛鸣瑶分明听见朝婉清那边留下的奴仆小声冷哼,不加以掩饰的恶意直直冲自己袭来。
看来朝婉清□□下人,大抵和养蛊是一个流程。
在滕当渊与朝婉清离开后,盛鸣瑶刚打算与被留下的两名侍卫一名侍女友好交流一下,忽然一阵香风拂面,盛鸣瑶毫不迟疑地用浸染过芜兰草汁的帕子掩住口鼻——
转眼间,空荡荡的二楼雅间只剩下了盛鸣瑶一人尚未失去神智。
更可怕的是,二楼雅间是环形设置且每个房间门口均有侍者待命,可如今这么大的动静,楼上楼下仍是笑语喧闹,根本没发现这里的动静。
“盛小姐不必害怕。”
一声轻笑从角落里传来,其声曼妙仿佛海妖浅吟低唱,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思绪。
可惜了,他遇上了盛鸣瑶。
“你到底是谁?”
几乎在那人出声的同时,盛鸣瑶毫不迟疑地看向了包厢出口西南角处。
那里是一个雕工精致的木雕橱柜,附庸风雅地摆放了一些青花瓷器和厚卷书籍,从盛鸣瑶的位置往哪儿看去,只能依稀瞥到烛火闪动,看不真切。
这就是没有白炽灯且不能动用灵力的坏处了。
那人似是惊讶,又似是遇见了什么开怀之事,动了动身终于从藏身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是个男子,相貌平平,不及弱冠之年。
——这家伙绝对易容了。
这张脸,五官平平无甚出彩之处,然而那双眼睛却又太过出彩。
眼眸狭长上挑,眼型精致到不可思议,像是建模一般完美。瞳孔颜色比常人要淡很多,刚才从烛火旁走过时,微微泛着金色,左眼下还有一个泪痣,实在是……
颇有些风情万种的味道。
正是因为这点子风情,虽身穿一身嚣张肆意的红色锦袍,却意外显得相得益彰。
这红衣男子半点没有被人发现踪迹的窘迫,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动作优雅又透着随性。
这种骨子里透着的清贵极难模仿,稍有不慎便会显得做作矫情,这男子能做的这么赏心悦目,便知其家世非凡。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盛鸣瑶:“请问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嘴上说着“请问”,行动却没有半分该有的谦卑。
是个大佬没错了。
盛鸣瑶:“因为您身上散发着强大的王霸之气。”
这话不假,此人一露面,身上“好无聊来看看戏搅搅浑水”的气息都快溢出来了。
大佬直觉自己被骂了,他敛眸思考了一会儿,神色正经道:“盛小姐不必怕我,我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盛鸣瑶下意识接口:“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嘞?”
分明是句好话,但听起来还像是在骂人。
红衣大佬将茶送到嘴边的动作一顿,轻声叹道:“盛小姐也不问我是来做什么?”
“听起来你很了解我。”盛鸣瑶也学着他的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并没有觉得和平时有半分差别。
“这茶不好,与手法无关。”
红衣大佬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放下茶杯,眉梢微扬,“对了,我要帮你。”
好突兀的转折,好突兀的言语。
盛鸣瑶扯起嘴角,露出假笑:“公子说要帮我,我却连公子姓名都不知,又如何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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