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在了眼中,并问他道:“夫君不是和父王、大哥等一起,在陪陛下游园吗?”
宇文泓边吃着面前食案上提前摆就的干果,边不冷不热地回她道:“游游游,府里园子我都走了不知多少遍了,无聊至极,才不陪他们乱转。”
她的夫君宇文泓,近来与她说话,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口气,且平日里也不跟着她转来转去了,她在一个房间,他就待在另一个房间,单方面待她,颇有点像哥哥嫂嫂置气冷战时的情形,但萧观音想,他与她虽是夫妻,但并无真正的男女之情,宇文泓忽然这般,定不是因为男女之情置气的缘故,而是由于某种孩子气性,又忽然犯了。
她从春日里嫁他,到如今立冬日,八个月的时光里,已见他这样冷热反复数次,好像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忽然这般,就像是一种间歇性的疾病似的.
萧观音见宇文泓像是不大想和她说话,便也不说什么了,她自有心事萦怀,为此深深不安,默默在他身边坐下,暗暗回想如梦轩之事,为玉郎表哥忧心。
但她这样微蹙眉头、心神不宁的样子,落在宇文泓眼中,便是另一种意思了,在离开“陪游”的人群,一个人在园中乱走时,他恰看见莺儿引着卫珩往某处去,说是萧观音要见表哥,以为他的萧娘子刚与她那表哥相会归来的宇文泓,认为她现下心神恍惚的原因,正是为了卫珩,而他看着她这般,心里头,岂会有好滋味。
等开宴吉时已至,帝后入宴,众人行礼后重新入座,宇文泓看他的萧娘子,无心宴饮,目光寻觅着找到她的表哥,等她表哥朝她微微摇首,像是用眸光告诉了她什么后,她方才安定了些下来,心中滋味,更是五味杂陈。
现在的他,可不会认为卫珩只是个单纯的小白脸了,萧观音半点都不馋他,半分心意都不在他的身上,想来一与他分开,就有可能没过几日,就收拾收拾,改嫁与卫珩了。
……他管她改嫁与谁!
宇文泓这样想着,端酒就饮,酒入愁肠,满腹心绪,也随之涌了上来,从前他鬼迷心窍,一拖再拖,迟迟没能把萧观音弄走,前些时日下定决心后,办法很快想出来,却又一日日地拖到现在,仍未实施,拖什么,有何可拖,她定是巴不得早离了他、琵琶另抱的,如此两皆欢喜之事,为何要拖?!
一杯又一杯的醇酿,在贺寿宴中,因纠结恼怒,灌入愁肠,等回长乐苑时,酒量甚佳的宇文泓,是真觉自己有点醉了,他人倚靠在榻上,看萧观音拧挤了一道温热的湿毛巾,过来要给他擦脸,推开她的手道:“不要管我……”
“我也不管你了”,他这样说着,想定自己真的醉了,一个醉鬼可以随心所欲,说出平日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望着萧观音道,“我要和你分开,然后你爱和谁一起在一起,我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
萧观音只当宇文泓在醉话,并不应说什么,仍要帮他擦擦脸时,宇文泓却又推开,幽深地望了她片刻,一字字道:“你一点都不好,我不喜欢你,一点点、一点点都不喜欢,我离了你,半点都不会不快活,不会的,你不重要,不重要……”
混着酒气,喃喃说出口的话,与其是说与萧观音听,其实是更像是说与宇文泓他自己,一字字地,努力说服他自己,宇文泓碎碎喃喃了半晌,看萧观音始终静默不语,一双眸子,静静地望着他,不知怎的,那些话,渐渐又说不出口了,干脆翻过身去朝里,不再看萧观音。
萧观音默默看了宇文泓的背影一阵,站起身来,要向外走时,又听背着身的宇文泓,闷声说了一句,“我要休了你。”
她脚步微顿了顿,仍是打帘出去了,宇文泓听珠帘轻晃,跳如雨珠一般,响个不停,心中更是烦乱,想等与萧观音分了,要将这帘子换了,将她在长乐苑陈设过的所有物事都换了,将萧观音留在这里的所有影子,都抹了干净,从他心里,抹得干干净净!
萧观音走出寝室,原是想醉中的宇文泓同她拗脾气,就吩咐侍女进去照顾他,但她刚走至外室,还未吩咐沉璧等人,就见父王身边的韩攸,领着七八名侍卫过来了,见她后并不行礼,直问公子何在与寿礼之事。
萧观音为父王准备的寿礼,在寿宴酒过三巡时,同宇文氏的公子小姐们,一起献寿礼时,献与了父王,她不知父王为何这时遣人来问这个,而且遣的还是韩攸这一父王素日最为得力信任的近侍……平素专为父王处理要紧之事的韩攸,怎会为一件小小的寿礼来长乐苑,还带来数名侍从,看架势,竟有几分似行捉拿之事…….
心觉有异的萧观音,沉默片刻后,如实答说,宇文泓已经醉睡,而寿礼是她所备下。
灯光下,韩攸神情冷峻,虽说敬语,嗓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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