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顿了顿,魏依然换了笑容问道:“厂公今日入朝可有喜讯?”
“陛下封我司礼监掌印,还赐了蟒袍。”
说话二人已经走进房门。
魏依然大喜,“司礼监掌印?那厂公岂不成了句正言顺的内官之首?依然恭喜厂公……,呃,这个称呼?”
殷城失笑,“还是叫厂公吧,听习惯了。不过,除了晚上……”
魏依然:……
翻了个白眼,“厂公真是越发没的正经了。”
殷城一笑,揽着她的肩,在桌前坐下,“夫人如今身体康健,可想掌管家中账目?”
魏依然看着殷城,忽然间嘴角弯起,笑的很欣慰。
殷城不解,“掌管账目有何可笑?”
“我就是觉得自己遇见厂公真的很幸运,像姐姐那般,嫁给一个粗俗男子,整日把传宗接代放在首位,两个人究竟有无感情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倒不如我,与厂公一生一世一双人,眼中只有彼此,这才叫真的恩爱。”
殷城嘴角上扬,二话不说俯下头来,魏依然脚尖儿一转,轻巧的闪开了,躲到一旁嗤笑道:“厂公真是越发不知矜持了,大白天的,门还开着,就不怕被人听见瞧见。”
殷城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第99章
深夜的紫禁城里, 乾清宫外符全海打着哈欠迈着没睡时的麻花步, 嘴里嘟嘟囔囔的, “大晚上的,又要喝茶……”
话未说完,一只手从后而来, 将一块白布按在他口鼻之上, 符全海当场昏迷, 被三个小宦抬着一路奔到茅厕附近一处偏僻井口, 随即半点没犹豫, 将他扔了下去。
那个迷晕符全海的公公往井中探了一眼,拍拍手,“得了, 都回去。”
另外两个小宦道:“公公, 就这么扔下井,不会有事吧?”
那管事的公公道:“能有什么事儿,他老眼昏花的, 半夜上茅厕不慎落井,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
另一个小宦道:“就是,怕什么?叫他得罪厂公, 死了活该。”
公公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陛下那儿还等着喝茶呢。”
“公公,符全海死了, 您以后就是这乾清宫的主管太监了吧?”
“呵呵呵,你们呐都乖巧着点儿,咱家绝亏待不了你们的。”
* * *
殷城受命,参与户部清丈田亩。他早就知道皇帝有此安排,故而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他调了于贺平进户部,暗中抓户部官员的把柄,而这次,他又调了程尤贞进去,参与这次主要清丈田亩事宜。
东厂内,于贺平不解的问殷城,“厂公,您为何如此器重程尤贞呢?他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可到现在也不曾对您有半点表示,甚至连探望也没有,仍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殷城轻扯唇角,将手上一份刚刚由程尤贞递上来的册子随手放在桌上,抬头道:“这种人,自有他的用处。如眼下清丈田亩之事,没有他,如何撬开户部的铁锁。”
“可您就不怕他是头喂不熟的狼,不定哪日返回头来,咬您一口?”
殷城浅笑,“清丈田亩,凶险异常,一旦触及士人根基,他们很快就会反扑。程尤贞恐怕活不到此事结束,就会成为你我挡刀之人。所以,对他好点,安顿好他的妻儿老小。”
咝!
于贺平心里一紧,原来厂公是这个心思。
“既然如此凶险,此次清丈田亩,我们是否该睁一眼闭一眼,借机拉拢朝中官员?”
殷城手托下巴沉思,“陛下下了密旨,要清丈天下田亩,想必是下了决心的。如果我们胡乱应付,只怕难以向陛下交代。”
于贺平眉头紧锁,“若是如此,此事确实不好办。首先这第一刀就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先从本座开始吧。”
“啊?”于贺平一怔。
“接着就是你,以及户部官员。”殷城淡然道。
听到接下来就是自己,于贺平一脸便秘,这不是自断财路吗?
殷城侧目扫他一眼,“往后的路还长,今日清查的,以后十年八年,你还害怕补不上吗?本座尚且不急,你急什么?”
于贺平欠一欠身,“厂公向来运筹帷幄,属下鼠目寸光,远不及也。”
*
户部明查,东厂暗访,清丈田亩之事很快在天下各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其中尤以董氏党羽的官员最为惨烈,或抄或贬,就算暂时还没查到的人也都个个自危,就连安国远也在某日实在撑不下去,背着董万庭跑到皇帝面前请求致士还乡了。
朝中之人闻讯,对殷城更加忌惮,纷纷上赶着前来巴结,送礼的,认亲的,殷城一下子收了好多干儿子,哭着喊着要见干娘,还逢迎的称呼“九千岁”。
这天晚上,有个以前倾向董氏的小官,鬼鬼祟祟的跑来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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