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棠头脑风暴了一会儿,思索着该如何解释。
“没有躲你……就是你变得越来越好,学生代表,成绩又很好,我没想好怎么跟你打招呼而已。”
几年没见,生疏是必然。
许衍棠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很好,滴水不漏。
但田季珩会不会信,她在心里并没有底。
听完她的这番话,田季珩良久没有说话。
许衍棠悄悄瞥了一眼他——还在望着自己。
她又别开眼神。
背后都起了薄薄的冷汗,以前和他相处并没有这种感觉。
路灯正好在他的头顶,黑色影子笼罩在她的身上,明亮逼人的双眸闪着淡淡的橙光。
她被压迫得不敢动弹。
“我没有变好,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田季珩说话了。
“谦虚。”许衍棠笑着说。
田季珩知道自己并没有变好,甚至是变坏了。
许衍棠觉得他变好了,他不知道是应该先高兴还是先惶恐。
想了想,最后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默认了许衍棠说他“谦虚”的这件事情。
许衍棠本以为他会跟自己一起回去,因为两人住的地方在同一个方向,可田季珩在校门口就跟她告别了。
“你不回去?”
“有点事。”
“啊……好吧。”许衍棠点头。
许衍棠站在原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得了一个结论——
田季珩有自己的社交圈和生活了。并不像小学那时侯,只有她一个朋友。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落寞。
强自压抑下心中的不悦情绪。她想,她这么多年没见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再好朋友这么四年不见,也都需要点时间重新磨合。
再说,他们这几年真的是一点都没联系。
……原因在她。
四年前她给田季珩的Qq号是错的。
她背错了一位数。
许衍棠入睡前回忆起刚才田季珩看她的眼神和说过的话,猛地翻了一个身,脸趴在枕头上闷声道:“怎么变成我怕他了啊!”
借着窗外清亮的月光,许衍棠盯着枕头上的向日葵绣花发呆,过去的记忆一点点回溯到脑中——
初二的时候,就是四年前的那个暑假。
她在a市的一所中学上学。那个暑假她们一家本来是计划去海南度假的。却因为父母突然有了一个国外的生意要谈,那度假计划就被搁浅了。
许衍棠甚至被父母送回了老家让爷爷奶奶看管。
从繁华的都市回到质朴的乡村时,她内心自然是抵触的。这里没有电脑、没有电影院,她不知道自己在老家可以玩些什么。
整日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那一部小小的按键手机和邹峒瑞聊天。
无聊时,贪吃蛇、推箱子、泡泡龙,这叁款游戏轮着玩。
那日,她卡在推箱子的第十六关,空调又突然坏了制不了冷。
热浪滚滚,窜入屋内。
身体精神双重打击,她气得不行,将手机砸在床上,然后一下躺在床上。
奶奶在门外敲门,说:“糖,出来。”
“我不想吃饭。”以为奶奶是来喊她吃饭,她闷声答应。
“有同学来找你!”
“什么?”许衍棠光着脚踩在六角的棕红砖面上,前去开门。
意料之外。
门外站着田季珩。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外面是一件白色外套。
他比小学的时候高了一些,长开了,五官也变得立体。只是身上的那股子温软劲一点没少。柔顺的黑发搭在白皙的额头上,瞳孔黑黢黢的,像是盖了一层薄薄的雾。
他拘谨地站在那里,可看到她时,紧绷的表情立刻松了下来,嘴角勾起来了一点儿。
许衍棠一下子就认出他。
“田季珩!”
“你还记得我。”田季珩慢慢地嚅出这么一句。
“当然啦。”她拉他进屋,然后跟奶奶说:“奶奶,我跟他玩一会儿,待会儿再下去吃饭。”
奶奶见她不再闷在屋里一个人玩手机自然开心地应下。
田季珩进了她的屋,瞥了瞥她光着的脚丫子,问:“不凉吗?”
声音低低的软软的。
他耳根腾起的红色许衍棠并没注意到。
“我还是穿上好了。”许衍棠踩上粉红色的拖鞋,又一下子坐在地上,拍了拍旁边的地砖,让田季珩也坐下。
田季珩是第一次坐在地上。
凉飕飕的,在夏日里倒也畅快。
两人聊了一阵,许衍棠问,田季珩答。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看见你的衣服,挂在院子里。”
田季珩说这话时,正盯着她看。语气里藏着些委屈和探究。眸子也闪着隐隐的光亮,下一秒就能挤出水来。
许衍棠面上尴尬。
她承认,如果田季珩没来找她,她是一点都没想起他。
“我忙着写作业了。”许衍棠挠挠自己的脑袋,讪讪说道。她不好说自己一点都没想起他。依她对田季珩的了解,如果她说实话了,他可能会哭起来。
“我真的在忙着写作业了。我想着写完就去找你的。”期末的时候,老师正好与他们探讨了“善意的谎言”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许衍棠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出于善意。她做的得对,甚至是做得好。
田季珩信了。
两人在房间里呆了很久,最后许衍棠笑着把田季珩送出自己家。
吃饭的时候,她盯着手机里推箱子游戏笑得开心。
田季珩帮通到叁十关啦。
回忆到这里停止。
她疲困地揉了揉眼睛,渐渐入睡。
夜里,许衍棠久违地又做了那个梦。
梦见她被一只绿尾羊羔亲了。
*
百猪加更,我有存稿。
明晚八点见。
善意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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